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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1/21 20:16:30瀏覽587｜回應0｜推薦8 | |
| 漣漪清波入江南
陳碧月 小時候我對江南的印象，是從樂府民歌：「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之後，在文學作品中見到騷人墨客到訪江南，留下了一篇篇瑰麗的詩篇；還有，戲劇電影中皇帝下江南，面對杏花春雨，楊柳婆娑的美景，邂逅清麗溫婉的美女的風流多情。江南，對我而言，就是有著迷濛綺麗的夢幻。 隨著江南快速的開發與進步，她在我心中的迷濛綺麗，也同時在減弱中，也許，該說是另一種層次的美吧！ 「大變」中的上海 我第一次到上海是在2002年7月， 而上海磁浮列車則是在2002年12月31日開始運營的。這次重遊上海，怎能錯過那世界上第一條投入商業化運營的磁懸浮列車示範線。在浦東國際機場搭上磁浮列車時，興奮不已，每個車廂門口上方的時速表，會從未開動的 0 ，一直拉到最高時速 431公里，這時列車簡直像是飄了起來，不過當列車飆到最高時速431時，就要開始減速了，因為線路正線全長約30公里，單線的時間只花了7分20秒。期間，我見到對向的車以相對時速將近800公里交會，短短幾秒鐘，因為速度很快，多數人幾乎都還來不及察覺。但是，那卻是當初列車興建完工後，很重要的一個測試的里程碑，因為，過去從來沒有實車測試過這麼高速度的兩車交會－－其所產生的風切會對行車的安穩和安全產生影響。享受列車的高速快感，對我來說，真是一個難得的體驗。 以前有人說上海是：「三月一小變，半年一大變。」現在卻都說是：「三天一小變，十天一大變。」還好這是我第二次到上海，不然還真會認為上海像個大工地。原來，為了2010年的世博會，上海到處都在修路、改建老房子、建場館，修地鐵。想看黃浦江或觀賞外灘的百年建築，只能搭船遠眺兩岸的風光。 我們要上排名亞洲第一的「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的「中珠」看看白天的上海。車子在東方明珠塔的對面停下，一下車，就見到有幾個「蜘蛛人」拉著繩索攀爬在原子結構的球體上，原來，這些「蜘蛛人」是專門清洗建築物外觀的人。 東方明珠塔很有建築特色，融合了宇宙、火箭和原子的結構，其設計理念也同時結合了東方文化，整體構造既大氣又兼具美感，3根立柱、太空艙和11顆大大小小的球體，造就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獨特地標。就色彩而言，也是喜氣洋洋。 我們搭上每秒7米的高速電梯，上到了觀光層，馬上吸睛的是上海高樓聳立的特殊景觀，舉目遠望外灘的萬國建築博覽群，南浦大橋和楊浦大橋，還有黃浦江上行駛的船隻。今年5月1日，才正式對遊客開放的懸空觀光廊，位於第二個主球體內，遊客可以走在「淩霄步道」上，從腳下透明的玻璃，俯瞰黃埔江兩岸的景色，感受漫步在雲中的刺激，體驗「720度全方位」的視覺享受，當然，有懼高症的人是不能輕易嘗試的喔！ 「新天地」也是到訪上海必遊的新建景觀之一，其特色在於擁有近一世紀歷史的「石庫門」里弄的建築。石庫門是從傳統四合院的建築風格演變而來，19世紀中，上海的居民把傳統的木門框，改成一對烏漆的大門，而外門的門框就選用不但穩固大氣，又能突顯身份的石料作為大門，這就是所謂的「石庫門」。「石庫門」見證著上海半世紀以來鋪天蓋地的大轉變，迎接著翻天覆地的改造之後的人潮，這裡有許多帶著歷史意義的老建築改建成的藝品店、酒吧、餐廳和咖啡館，特別古色古香，頗有懷舊的味道。這裡的餐廳價位不低，因為享用的不僅是美食，還有藝術和氛圍。精緻典雅的名品店和酒吧餐廳，訴說著上海的歷史與文化，也把 「石庫門」帶入現代化，是一處具有多功能的時尚休閒文化中心。 具有古意的還有城隍廟，俗稱「老城隍廟」。夜晚的城隍廟，依舊人潮洶湧，「南翔饅頭店」和「綠波廊」還是門庭若市；STARBUCKS COFFEE置身在古建築中，有種不協調的華麗之美。 中國第一水鄉－－九百多年歷史的「周庄」 「周莊」位於蘇州的昆山市境內－－小橋、流水、人家－－正是江南典型的水鄉澤國。名古畫家吳冠中說：「黃山集中國山川之美、周莊集中國水鄉之美。」她的魅力在於古橋和街道相連，居民的房屋傍水而築，很是特別。綠柳婆娑，碧水泱泱，伴著輕搖的小船，在呈「井」字型的河道上跳舞，呈現安謐幽靜的水鄉情趣。可惜觀光的發展，帶來太多的商家和人潮，把周庄披上了商業化的外衣。 走在造型獨特的石拱和石樑的「雙橋」上－－世德橋和永安橋，見到橋面一豎一橫，還有一方一圓的橋洞，樣子很像古時的鑰匙，難怪又有人把這座橋稱為「鑰匙橋」。 參觀著名的「沈廳」，是江南巨富沈萬三的後裔沈本仁在清乾隆七年(1742年)所建的，占地2000多平方米，大大小小的房間就有100多間。這裡有水鄉典型的「前廳後堂」的建築格局－－最前面是專供船隻停靠、洗滌衣物的；中間部分是接待賓客，議事和舉辦婚喪大事的地方；最後面則是生活起居的地方。 這裡很多店舖的櫥窗裡都展示著紅通通的煮熟的蹄膀，叫做「萬三蹄」。至於，為什麼叫「萬三蹄」呢？原來是和沈萬三有關。 出身低微，卻因緣際會由貧到富，雖然他在周莊、蘇州和南京都留下了足跡，卻總不願離開他立業的周庄這塊風水寶地。富甲一方的沈萬三，其財富連朱元璋都心生妒嫉。 明初，傳說朱元璋當上皇帝後，全國都避諱說「豬」。有一次朱元璋到蘇州遊玩，到沈萬三家作客，沈萬三就以豬蹄膀招待朱元璋，朱元璋就問說：這道是什麼菜？因為不能說是「豬」蹄，機智的沈萬三拍了自己的大腿說：「此乃『萬三蹄』！」朱元璋又故意為難沈萬三，問他該怎麼吃呢？因為蹄膀是一整隻，完全沒有切開，如果沈萬三拿出刀來切，朱元璋就可以「殺豬」為由，名正言順的治沈萬三的罪了。但聰明的沈萬三，從蹄膀中抽出了一根骨頭，以骨切肉，又救了自己一命。這也成了「萬三蹄」的傳統吃法。 清純古樸的烏鎮 烏鎮是浙江的一個水鄉古鎮，我最早是從文學作品中知道這個歷史文化名城的，她是大文豪茅盾的故鄉。據考證約在6000年前，烏鎮這一帶就有人開始生活了。烏鎮不同於周庄，若說周庄是成熟的少婦，烏鎮則是清純的少女。 走在舊石板路的東大街上，整條街整齊而乾淨，散步起來非常舒服，遊船時見到很多居民在忙著家務，有的人家把房子改為民宿，所以，一大早有人忙著做早餐招待客人，有人正在洗滌換下的床單和浴巾。據統計現在還住著350多戶的人家。烏鎮因為開發得晚，反而在「以舊修舊、整舊如故」的整修原則下保存得很完整，而且家家戶戶有抽水馬桶、有水、有電，排水系統也規劃得很好，連冷氣都安裝得整齊劃一。 我喜歡烏鎮，不僅因為她的古樸之美，還有她到處都在訴說著的故事。 「昭明書院」，就是與南朝梁昭明太子蕭統有關的。 據說昭明太子出生時，右手緊捏拳頭，無法伸直，梁武帝十分擔憂，便公開張榜招名醫診治，只要有人能掰開太子的手，就讓太子拜他爲師。沈約見了榜文，就揭榜試試，當他捧起太子的右手輕輕一掰，手指就伸直了。梁武帝便賜封沈約爲太子的老師。沈約是烏鎮人，每年清明節都要回鄉掃墓，並要守墓幾個月，梁武帝怕太子荒廢學業，就命沈約帶太子一起回鄉，於是，就在烏鎮建造了一座書屋。 太子來到烏鎮後，因為此地鳥語花香，景色宜人，終日嬉戲玩樂，荒廢學業。沈約是個治學嚴謹的好老師，見到不用功的太子，便機會教育對他說了一件事。有一年，沈約回烏鎮過年，轎子經過一座廟，廟前有一群圍觀的百姓擋住了路，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廟裡凍死了一個十多歲的小乞丐。這個小乞丐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白天沿街行乞，晚上就投宿在廟裡。他希望能出人頭地，所以行乞來的錢，除了買東西填飽肚子，就是拿去買書。沈約進到廟裡，見到那個身體已經凍僵的小乞丐，左手還拿著一本書啊！沈約有意藉著這個有志於學的故事，警惕太子；果然太子自此刻苦讀書，後來，成了有名的文學家，他所主編整理的《昭明文選》是我國第一本詩歌散文總集。 現在西柵景區內就有「昭明書屋」來紀念太子曾在此發奮讀書。之後，沈約把主墳遷到京城，就把他在烏鎮的府第捐爲白蓮寺，現在白蓮寺門前有一個題爲「六朝遺勝」石坊，還有沈士茂的題書「梁昭明太子同沈尚書讀書」，至今皆保存完好，當地人都會常常帶小孩來此拜謁，希望小孩能立志用功，成為有用之人。 我們在烏鎮入住的「昭明書舍」，毗鄰昭明書院古蹟，是三層古典的中式建築。在去年九月才剛開幕，這是一間很有文化氣息的酒店，一走進大廳就被彌漫著的高雅氛圍給吸引，天花板是以竹簡拼成裝飾的，所有的桌椅都很古色古香，連房間門口的門牌號碼都是用竹簡做的。走進房間還是驚喜，先見到的是一個大客廳，靠牆處有個雙人的書桌，對面是一個木頭衣櫥，走進去見到的洗手間也是很有古意。這不是傳統的標準房，裡面有兩間單人房，每間還要用不同的門卡感應才能進去。所有的傢俱－－床、化妝台、電話、檯燈、窗戶－－都離不開「古」字，很是特別。 鎮上有一間名為「烏鎮囡囡」的玩具店，門口有個「立桶」，很特別，原來那是以前烏鎮的育兒用具，小孩子會站立後，父母會把小孩放入桶子裡，一邊忙家務，一邊還可以看顧小孩，很安全，就像現在我們圈住孩童的安全圍床是一樣的。不過，這個「立桶」，可是在冬天時，還可以在桶子底下放暖爐，小孩可以保暖，不怕著涼呢！這樣的設計可真是細心啊！ 設計的細心還有「彙源當舖」，這是烏鎮首富徐東號的第九代徐渙藻創建於清光緒年間的，當時烏鎮經濟繁榮，所以當舖也特別多。一進到這間當舖見到的是一個玄關高牆，牆上有個特大的「當」字，這牆設計得這樣高大，其實是很貼心的，有「遮羞」作用的，商家考慮典當人的心理，所以用牆遮擋，讓走進當舖的人不那麼不舒服。當然，商家也會顧慮到自己的利益，所以在當鋪櫃檯的設計上，設計得居「高」臨下，有180~200公分高，一方面可以盛氣凌人地面對典當人，一方面也可以保護自己。真是不得不佩服當時人的用心。 在當地的飲食方面，很多東西也是有典故的。比如：歷史悠久的「三白酒」，據說，「三白酒」的由來和一個孝子有關。這位孝子是個雇工，雇主給了他兩個粽子當點心，他捨不得吃，想帶回家給母親吃，就把粽子藏在一個老樹洞裡，並順手拿了一把草，遮掩住洞口。後來，突然下大雨，孝子匆忙回家，卻忘了拿回粽子，等到想起來去拿的時候，粽子已經被雨水和草汁浸泡得軟軟的了。因為家裡窮，所以孝子還是把這粽子帶回家。沒想到當他和母親把粽子葉剝去後，居然傳來陣陣香氣，味道特別好，母親問了原由，才發現原來孝子順手抓起的一把草，是一種能讓米食發酵的酒藥草。後來，母子倆就利用這種草釀製甜白酒，而後，這種釀的酒方法就流傳開來。至於，為何叫「三白酒」，那是因為這種酒是用－－白米、白麵、白水－－三種原料製作，故以此命名的。聽說浙江的官員曾把三白酒進獻給朱元璋，皇帝喝過後，讚不絕口，就封為貢酒，之後，三白酒的作坊就開始發達了。 類似這種特別的作坊，還有烏鎮的傳統名點－－「姑嫂餅」。這餅也是有來頭的。據說古時烏鎮有一家方姓人家開了一家小糕餅店，夫妻倆用心製作酥餅，親自配料，用料講究，製作精良，上門的客人越來越多，這令鎮上的同行嫉妒萬分。也因此，夫妻倆對製作的方法嚴格保密，其獨門技術也只傳給兒子和媳婦，不傳授給未來要出嫁的女兒，這讓當女兒的非常不服氣。有一天，嫂嫂正在做酥糖，女兒就騙嫂嫂說母親有事找她，當嫂嫂一離開，她就到廚房抓了一把鹽，撒在嫂嫂製作酥糖的那堆材料中。孰料，這次嫂嫂做出來的小酥餅銷路特別好，客人以為是商家開發了新口味，紛紛上門詢問。方家老闆原本一頭霧水，後來問清楚原來是女兒搞鬼後，乾脆將錯就錯，就說這種甜中帶鹹的餅，是他家女兒和嫂嫂合作配製的，並將這種小酥餅取名為「姑嫂餅」。 當旅行結合美食，是一種品味的提昇，而當美食又聯結了典故，就更具享受了。 烏鎮的名人不少，但是茅盾應該算是第一位。因為在他的很多小說中，都可以見到他把烏鎮的方言和風光寫進了作品裡，到處可以想見烏鎮的影子。 茅盾的故居在觀前街17號，隔壁就是書院。1933年，茅盾回到烏鎮為他的祖母除靈，就用剛收到的《子夜》的稿費翻建破舊的小屋，他還親自畫了草圖，並請人監工。隔年秋天，新屋即將落成，他還從上海趕回烏鎮，親自在小徑旁栽植了棕櫚和天竹。之後，茅盾回到烏鎮，都住在他設計的屋子裏寫作。《多角關係》就是他在小屋的書房完成的小說。 我想起茅盾的「農村三部曲」對江南農村生活的描述－－《春蠶》裡的農民老通寶悉心照料絲蠶，結果蠶繭大豐收，但「洋貨」入侵後，蠶絲業蕭條，農村趕不上變動，銷貨的通路也改變了，老通寶卻落得債滾債，氣得生病了；《秋收》裡老通寶的病漸漸好起來，便又賒來豆餅施肥，秋收時，又是滿意的成績，可是卻遇上米價飛跌，又白忙一場，負了一身的債，這次他送了命。老通寶的兒子多多頭，組織並率領了饑餓的村民們到鎮上搶糧食；《殘冬》多多頭，早知在那個社會裏「規規矩矩做人就活不了命」，父親想靠苦幹實幹來改善困境，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多多頭和其他人，在一個完全絕望的風雪夜，摸進反動武裝保衛團的駐地，繳了他們的槍，自發起來進行武裝革命鬥爭之路。 這三篇書寫舊中國農村變化的小說，襯托著眼前不管是小橋流水之間像彩虹的拱橋，或是雕鏤精細的飛簷翹角的古建築，細細讀來都是感觸萬分啊！ 掙錢的辛苦 無錫的女地陪說，他們無錫有個傳統的習俗，家裡生了男孩，會種一棵櫸木，希望以後男孩長大「中舉」；若生的是女孩，則種的是樟木，女孩長大後，樟木長到了生出圍牆之外，就是讓人知道我家的女兒已經長到可以出嫁的年齡了，媒婆可以來提親了。當女兒被人下聘後，家長就會將砍伐的樟木，製成一個小香樟箱，裡面放入三樣東西：筷子、棉被和珍珠，當成陪嫁的嫁妝。地陪說筷子代表的是「快快樂樂」、「成雙成對」，都是討吉利的。 我以為她要深入介紹當地的文化風情，結果還是把話題導向了「珍珠」，原來下一站是要到珍珠工廠參觀，她希望大家為了她的業績能夠多多捧場。我很不喜歡到大陸旅遊那種被「強迫」購物的不舒服，可也由此見到了當地人要「掙錢」的辛苦。 晚上，出去閒逛，經過美容院便去洗了頭，服務我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男生，他問我頭髮是不是剛燙兩個星期，我誇他真是厲害，就是半個月前燙的，他說：「妳不要看我年輕，我很早就走這一行了，我學了很多年了，挺行的！」他開始講起自己的學習歷程，又跟我問起台灣的燙髮技術和價格，表現得就是很想了解外面的世界。這一點懂得行銷自己，真是台灣年輕人要學習的。 到麻辣火鍋店吃宵夜，客人很多，服務員卻只有三位，為我們點菜的小男生，忙進忙出，等到我們快見鍋底了，我們點的金針菇還沒送來，我們大概跟三個服務員催過了，最後終於送來了。結帳時，不出我們所料，金針菇多算了一盤。我們告知點菜的服務員，他卻看著帳單，手在發抖，後來，我見他低著頭離開去櫃檯找了個穿白襯衫打領帶的。我實在於心不忍，一盤金針菇10塊人民幣，就讓他說不出話來，手發抖。我主動到櫃檯結帳，並對打領帶的說：「請問您是經理嗎？」他點頭。我接著說：「你們這個服務員，很認真，忙進忙出的，你們怎麼客人那麼多，服務員那麼少？」經理說：「晚班的服務員比較少，也沒料到今晚客人那麼多。」我又說：「你們真的只送來了一盤金針菇，我們不會去誆你那10塊錢，不過，如果，你這10塊錢是要這個服務員賠的話，那我就付這10塊錢。」 這時，我見到那個低著頭的服務員終於微微笑了。經理說：「不會，不會，不會扣他的。」我再次確認：「你確定喔？可不要到時他要挨罵喔！」經理再次強調：「不會啦！我知道，我會吸收的。」 全陪的小洪推銷我們去按摩，讓他和師傅賺一點。於是他每人收了130人民幣，說是包含了給按摩師傅的小費。按摩時，專業的師傅相當用心，還跟我們問起台灣的按摩方式，我隨口跟師傅說起：「您服務得這麼好，別忘了跟我們全陪拿小費，他已經統一收了要給你們的小費了。」房間裡的四個師傅，不約而 同地搖頭說，那個小費會被他們經理收走，他們拿不到的，每次都是這樣的。我想也有可能小洪根本也不會給經理的。趁著小洪來巡房時，我問他說：「小洪，不好意思，我如果說錯話，你別生氣。我想確定一下，你說你收的130是含了給師傅的小費的，對不對？」小洪有點錯愕地回答：「是啊！」我又說：「那你要確定有到師傅手上喔！他們服務得很好，很辛苦的。」小洪無奈地點頭說：「沒問題。」然後離去，我想他心裡是恨極了，我知道我在擋他的財路，可我真是氣不過。他一離開，四個師傅感動得直誇獎我，我說：「我們已經給他捧場了，他還要拿走你們應得的，我就是看不下去。」沒多久，鐵著一張臉的小洪帶著經理來賞錢了，故意在我們面前把小費給了師傅，不過明明說是10塊，卻只給了5塊，我想算了，免得這些師傅難做人。按摩結束後，我拿了50塊給四個師傅分，他們還直說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妳的仗義直言，我們們連5塊錢都拿不到呢！」我答應他們，回台灣後我會大力宣傳，讓他們以後服務台灣人時，都能拿到應得的小費。 蘇州的園林和寺廟 中國四大名園是北京的「頤和園」、熱河承德的「避暑山莊」、蘇州的「留園」，還有蘇州園林中面積最大的「拙政園」。這座園林是明代的弘治進士王獻臣晚年仕途不得意，罷官告老還鄉後，在家鄉蘇州買了一塊地，特別聘請文徵明為他設計藍圖，他傾其所有，前後共花了16年時間，蓋起了這座高低錯落，佈局疏密，層次分明，最能反映明代特色的古典園林。 「拙政」由來，取自晉代文學家潘岳〈閒居賦〉說的：「灌園鬻蔬，以供朝夕之膳，是亦拙者之為政。」這句話表達了辭退官場者，對仕途的參透，同時也嘲諷了朝廷無法任用賢能的愚昧。 「拙政園」的美在於她的詩情畫意，不論是雕花窗櫺、古木綠竹，或是樓閣水道、迴廊亭台，都展現了山水畫的唯美意境。尤其「梧竹幽居亭」的文徵明的「爽借清風明借月，動觀流水靜觀山」充分展現了「拙政園」的意境。還有那特別的一條「龍」－－「見山樓」是龍頭，「爬山廊」是龍身，「雲牆」是龍尾，「門洞」是龍嘴，「曲橋」是龍鬚，更是令人直呼特別。 「寒山寺」則更是錯過不得的，因為一定要去看看「江」村橋和「楓」橋。唐朝詩人張繼當年搭船經過這裡，因為滿懷旅愁，就觸景生情寫了下〈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原來，我們一直以為的「江楓」是江邊的楓樹，沒想到真正指的是「江」村橋和「楓」橋。不管是江邊的楓樹，還是兩座橋的意境，都有不同的美啊！ 付了五塊錢上到鐘樓的二樓去敲個祈福鐘，據說要連敲三響，心願才會成真喔。 西湖的傳說 古時天河兩岸有兩個仙子－－玉龍和金鳳。有一天他倆發現了一粒光亮奪目的石頭，於是，合力把仙石磨成一顆滾圓的珠子，又找來天河的水，把珠子洗得亮晶晶，成了天地間最美的東西。 王母娘娘得知後，派人偷走了那顆寶珠，並在她生日時，拿出寶珠展示給眾仙欣賞，眾仙無不嘖嘖稱奇。此時，失去寶珠的 玉龍和金鳳，正在傷心難過之餘，見到了空中有一道亮光直射而來，便順著光芒來到仙宮，於是，兩方在爭奪寶珠時，寶珠竟掉落到人間。 玉龍和金鳳追不到寶珠，眼見她觸地後，變成了晶瑩碧透的湖水——西湖。玉龍和金鳳捨不得離開寶珠，就變成了西子湖畔的兩座山——玉龍山和鳳凰山，日夜守護西湖。 東坡先生把西湖比喻為美女西施：「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正好可以想像西湖十景－－蘇堤春曉、曲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殘雪、花港觀魚、南屏晚鐘、雙峰插雲、雷峰夕照、三潭印月、柳浪聞鶯－－的天生麗質的風采，四季的景色都令人讚嘆。 幾年後，我想我還會記起張藝謀「印象西湖」美侖美奐的聲光秀；還會想起梁山伯與祝英台曾在「萬松書院」同窗三年，我站在書院前，感動著他倆如歌如泣的浪漫愛情；更會憶及江南綺麗的美景，令我心醉神馳的難忘剎那。 （將刊於《今日生活》，第395~396期，2010年3月與6月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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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