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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婆娑之姿和「台北」的生命飛舞
2009/02/19 12:56:16瀏覽552|回應0|推薦4
以婆娑之姿和「台北」的生命飛舞

陳碧月

知名的美國作家海倫凱勒說:「生活中若缺少冒險,那就不算是生活了!」在台北,我們可以真正的生活,因為每天都有推陳出新的冒險,於是,希望,便可以像深廣的海洋般,涵容一切。

台北城有著描不完的滄桑和希望,訴不盡的光輝和榮耀。明代文人楊慎的詞作〈臨江仙〉寫著:「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詞中的那種寧靜以致遠的社會氛圍與人際互動,十分切合台北的孤傲、豪放又含蓄的一面。

模糊又陌生的台北的背後,有著厚實又熟悉的溫暖,她是多樣貌的--她是有計劃達成目標的魔羯座,有果斷力和自尊心的獅子座,也是活潑善變的雙子座,富知性理性的水瓶座,又像是心情如月亮、情感纖細的巨蟹座 。

台北,這條甬道,有名留青史的大人物踱步,也有沒沒無聞的小角色走過,台北歷史的長卷,盛裝了思想,滿溢著希望,她的海洋風暴和浪潮培養了我們的文化視角、性靈質素與無比的創造力。她所累積的巨大能量,帶著我們憑著冒險犯難的精神,以極簡主義之美,鬆動僵化的習慣與刻板印象,努力往學習海洋的威嚴、嫻靜與壯闊的胸襟的路上去走。

網路上流傳一篇文章說:皇帝想要把京城裡的寺廟整修得美麗又莊嚴,於是派人去找技藝高超的設計師,結果來了兩組人,一組是京城裡很有名的工匠和畫師,另一組是幾個和尚。皇帝為了要讓兩邊分出高下於是要求他們,各自去整修一個小寺廟。工匠這一組向皇帝要了許多工具,還有一百多種顏色的顏料;而和尚這一組居然只要了抹布和水桶等簡單的清潔工具。三天之後,皇帝來驗收成果,他首先見到工匠和畫師這一組以非常精巧的手藝把寺廟裝飾得五顏六色。皇帝很滿意地點點頭;接著當他看到和尚們所負責整修的寺廟時他當下就愣住了,眼前的寺廟沒有塗上任何的顏料,他們所做的只是把所有的牆壁、桌椅和窗戶擦拭得一塵不染,所以讓寺廟中所有的物品都顯出了它們的原始顏色,像鏡子般光澤,而其所反射出的戶外的色彩也搖曳生姿起來,構成寺廟的美麗色彩。而這座寧靜地接受一切的寺廟,當然得到最後的勝利。

台北的心就像是這座勝出的寺廟,我們不太需要矯情地用各種裝飾去美化外在,我們所需要的只是無瑕而自然地把內化的美呈顯出來。

我思故我在。

邱小妹妹被喝醉的父親家暴卻求醫無門,被當成人球而延誤急救,最後這個四歲女童用她的肝去換回高雄的另一位邱小妹妹的命;窮哈哈的「宇宙光」,有著最富饒的心靈--退休的總幹事,不但沒拿退休金,還每天去當義工,唯一的酬勞是每天一個便當和每個月一本宇宙光雜誌;並且還在「宇宙光」財務告急時,捐了六十萬元。

想到「創世基金會」,就想到清寒的植物人安養。董事長在他六十多歲時還擔負起照顧遊民的責任;近年又開辦失智老人收容、老人益智中心服務。歲月在這位頭髮發白的董事長身上留下印記,但不變的是他為了省錢,堅持散步到醫院拿藥,他腳上穿的仍是地攤買的布鞋,身上還是一件袖口磨破的舊夾克,晚上就睡在植物人病房樓上的小房間。讓董事長驕傲的是:「創世」沒有向任何大財團拿過一分一毫,每一筆錢全來自平凡的小老百姓。

的確,小老百姓更有其光輝,我的身邊也有收養流浪狗的好同學、關照獨居老人的好同事,以及參與社會公益團體的好朋友。

因此,我總堅信台北的黑暗面也會得到新陳代謝。

曾幾何時,汲汲營營的台北人,和蠅頭小利、蔽帚自珍劃上等號,然而,台北,這個不折不扣的海洋城市,卻以海洋的緘默不語,暗自承載台北釋出的波濤洶湧和氣象萬千,好的壞的,對的錯的,最後選擇卸下心中的成見,以賞心悅目的眼界,發自內心的虔誠,去瞭解、去親近、去擁抱,耐心地等待著一代代有抱負的青年才俊,任魚躍、憑鳥飛,以爆發蘊藏無限的生命力。

台灣是個海島,四面環海,有著冒險開拓的海洋性格,台北是台灣的靈魂,靈魂深處湧動著的不甘寂寞、不耐平庸和永遠的探索。就如《魔戒》的譯者朱學恆,致力要將台灣的奇幻文學推向全球,並挑戰專門頒給勇於向全新事業冒險挑戰的傑出人士的--「全球的勞力士卓越成就獎」(Rolex Awards for Enterprise)。

這樣的生命經營,不管你是帶著滿足尋求冒險的欲望之心在購物中心高空彈跳;或是在烏來沿著南勢溪溯溪欣賞美景,同時挑戰身心;還是到北投攀岩,開拓眼界,台北都提供了最好的祝福。

我們在台北撒下種子--思想的種子、文字的種子、行為的種子、人格的種子,於是,我們時時等待豐收,收穫精采璀璨的台北。於是,因為世界最高的101大樓,因為美麗華的摩天輪,因為夜未眠的敦南誠品書店,因為多功能的小巨蛋,因為鼎泰豐的美食,在在都嘉許了台北的生命力量的本質。

據說,達芬奇在繪製他那幅最有名的「最後的晚餐」時,曾經在米蘭大教堂發現有著一副溫柔善良的面孔和一雙明眸的唱詩班男子,達芬奇邀請他擔任畫中耶穌像的模特兒。幾年後,達芬奇的那幅畫遲遲沒有完成。有一天,達芬奇經過貧民區的一家小酒吧門口,他見到一個一臉貪婪,狡猾的眼光充滿詭詐的人,達芬奇心想這個滿身酒氣的人,簡直就是出賣耶穌的叛徒--猶大的翻版。於是達芬奇以金錢為交換條件,請他到畫室,預備讓他作爲畫中猶大的模特兒。那個人依約出現在達芬奇的畫室,當他擺好姿勢時,達芬奇突然好奇地問道:「我覺得你很眼熟。我們認識嗎?」空氣彷彿凝結了,終於,那個人打破沉默,吞吐地說:「是的,幾年前我就是你畫耶穌時的模特兒……」

這個故事相當有寓意,所謂「相由心生」,不論是城市的硬體景觀或軟體的生命脈動,只要是居住在此的人能保守自己的心,一切心存善心而出發,生命必定有屬於自己的精彩,反之,若放任讓「心隨境轉」,後果則可想而知。

居住在台北的人不曾停止思維,因為城市中所充滿的奔馳與流動,我們同時活在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時空交錯中,我們手握台北所售出的幸福的籌碼,裡面有著台北人的光榮與夢想,還有困頓和憂傷。

亞歷山大帝在遠征波斯出發前,把所有的財產分配給他的臣下,他說他只帶著一種財富--「希望」啟程,最後他果真帶回他所要征服的全部;然而,當我們帶著希望前往目標的旅途中邁進時,絕對不要忘記在面臨挫折打擊時,要時時修正自己。曾經聽說愛因斯坦進入普林斯頓研究所的辦公室時,只跟管理人員要了桌、椅、紙張和鋼筆,另外還強調要一個「大」的廢紙簍;管理人員問愛因斯坦為什麼要「大」的廢紙簍,他說:「這樣我才可以把所有的錯誤都丟進去啊!」

台北,沒有妄自菲薄的資格或權利,她是求助者的心靈捕手,行囊裡帶著希望,又寬容深邃地諒解錯誤,敢於在付出的過程,懂得跟自己和解,享受生命的歷程,提供積極的生活態度,給生活增添勇敢的元素,把如塵封的明鏡的心靈,擦拭彤雲密布的萬分沈重後,再度呈現映照人生美好的力量。

花月爲媒,在清風明月,充滿無盡情調的夜晚時分,我們搭上和台北微妙交情的夜快車,在夜車上淺酌美酒,找到和台北的美麗靈魂的真誠對話。

(原載於《明道文藝》2007年3月號,第372期。)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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