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您的身前,聖山。 今日請讓我向您訴說,這一路來所體悟與學習的一切。 縱使已明白掙扎是生命歷程痛苦的來源,仍將自身放置在掙扎的衝突點。 妄自以為能以自身的力量去影響或干預、或使人領悟,而錯誤地讓人痛苦了,雖然那不是本意。 曾經虛妄地以愛為名,行干預與控制之實。當對象因承受不了而逃離時,還因此而痛苦,以為自己所堅持的仍然是正確的,困惑於他人的反抗與離開。 不願意承認,其實自己並不懂愛,還讓他人錯誤地以為給她的是愛。 如今她離開了,卻在心底留存了她的影像。 她時時地出現,在每一個自己覺得幸福的時刻裡,雖然知道那是昔日的習慣,是自己的心對自己的憐憫所投射出來的虛妄。 而對真實卻拒絕承認: 其實她現在已經不再有感情。 其實不應該因為她的感情消逝而傷感或覺得自己不好、不配、罪惡。 雖然相處日子中的一切,可能多半做錯: 拿自己的價值觀來改變他人的生活方式、強迫他人接受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不尊重、沒有耐心等候別人表達心中的想法就妄自做出令人懊悔與氣惱的決定、拿別人的恐懼做工具去影響決定....自己不夠成熟,其實根本沒有資格讓她覺得自己適合她,或是值得讓她愛。 可能根本在最開始的開始,就不該用這樣的心去接近她,更遑論試圖影響或以為那是幫助她。 最後只造成她認為的傷害。
聖山,如果可以,不應祈求她的原諒。 但祈求自己能看出這些對外的錯誤,增強自己內在的力量,內斂不再外顯。不再妄加影響任何人,因為任何努力和干涉並不影響事物最終的樣貌,我們已經有所領會了。
聖山啊! 如今她已經在可以信靠的人身邊了,應該欣喜。 如果這樣的欣喜可以視作為成熟的愛,那麼請永遠不要企盼她回頭。因為即使她一時迷惘,自己仍然沒有辦法給予甚麼助益。她應該自己面臨生活的現實而不需要任何援助,因為她已成年,理該有獨立的能力;相信她能夠主宰自己的生活,並且很明瞭自己的需要和調整作息;她很能理解該把握的一切與夢想的實現,並已經或多或少地前進著。她不需要我,她需要的是一個能日日相伴的可靠對象,而自己絕對不是那個人。其實不明瞭為什麼昔日我會認為她沒有那樣的能力而接近,又會給她那樣錯誤的印象,但不應感到抱歉,因為自己的歉疚感會讓她的立場動搖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必須要相信她對於如何去愛一個人,比自己懂得的、領悟的還要豐富且完整。 如此就能安然地將她的身影放下。放在您的跟前,聖山。
不在身前的人無須為其擔憂煩惱;即使在身前的人也要安然以對。 誠懇地做自己,把自己做好。當自己的一切不讓他人憂慮、當自己並不妄加力量以批判、影響他人時,真正適合的愛才會到臨。如此將沒有其他的雜質,如同情、憐憫、幫助等不平等的態勢會讓愛的力量產生令人困惑的效應。站在對等的地位,不互相倚靠,才是真正的相伴。 我們不因需要誰而愛誰,我們因為真心愛誰而愛。 曾經受那樣的言詞迷惑,以為還有人需要自己,因此痛苦。 當需要都不再留存於心時,愛的力量是純然的、自由的,縱使分離也不令人感到愧疚、空虛、恐懼,那樣的愛才永留心間,直到生命終結的一刻。 聖山啊,此刻在心中的一角,就有著這樣的身影,因此我不再孤單。
於是不再對未來做任何企盼,聖山。 只過好當下,當沒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安然。 而當誰來到身邊時,靜心展現自己的安然,但不妄施力量,不以他人的倚靠為喜。 誰願意留在身邊,不是因為她需要自己,而是因為她願意留下來,共度人生的時光。沒有預期,該走的時候不需挽留,只需安然道別。相信離開是時候到了,該往下一個方向安然前進的最好決定。 靜靜地蓄積自己的力量,堅持心裡的堅持,那是自己珍視的。 相信來愛的人也會珍視自己所珍視的,就算並不如此,也不影響自己原本的初衷。
一年了,聖山。原本以為這路途更長,不過,誰知道呢? 現在有信心地以為,如果她此刻出現在面前,也不會再心慌、不會再哭泣。 該流的淚、該出現的情緒與悔恨、如果有的話,也都已經付諸流水了。 可以微笑地面對她了。 但也許需要等待,也許她還不行。 如果可以,當她看完這篇文章時,如果她準備好的時候,也許會收到FB的交友邀請。那是自己妄自為她斷絕的關係。現在隨時準備好,重新做她的朋友。 因為我們本來就認識,認識很久了。 也許,她並不需要;她也許以為現在這樣也很好。 而怎麼樣,都好。
VIDEO 年輕的時候我聽不懂這首歌,現在我懂了。我完全能體會歌詞的含意,和痛楚。 太痛的時候,一定要有點搞笑,做為人生的潤滑劑。也許嬉鬧一下,就好比這一路以來的煎熬,和出現調解的朋友們。Where are the clowns? Don't bother, they're here. 瘋狂地留言、歌唱、寫甚麼甚麼的,就像是情書第四段裡的男主角皆川,還要在情敵面前唱一回自己得意的歌。 只為好好地把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