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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08/24 10:52:38瀏覽190｜回應0｜推薦0 | |
| 我在俞國華身邊的日子 －一個小人物對大時代的觀察 邱冠倫
前言 不能天天與年輕貌美楊玉環同遊華清池 退休以來腦子快廢了，很多失智報導溫馨實際驚心動魄，美國大法官歐康納（Sandra Day O’Connor）2006年76歲活力充沛，但為了照顧阿茲海默症先生約翰，毅然退休結束1/4世紀公職歲月。丈夫生病住進安養院，並與安養院中的另一名病患產生感情。而歐康納對此興奮莫名，甚至還會到安養院裡，探望這對在鞦韆椅上拉住彼此雙手的「新情侶檔」。看著結褵55年的丈夫，因為失智，出現記憶障礙和認知缺陷後，依然能獲得心靈上的滿足，歐康納也跟著心滿意足，彷彿看到昔日那個衝著她笑的小伙子。 文字溫馨卻驚悚嚇人，我不想遲暮隨便跟人盪鞦韆，一定要預防失智，醫學報導說多用腦子可以減緩失智，這下慘了，回顧今生工作簡單、性格懶散，腦子真的沒怎麼用，天庭兜售大腦依職業標價，科學家、金融交易員、律師、醫生自高而低各有價錢，公務員最低，買家不解，天庭文創售貨員回答，幾近全新沒用過。 寫文章有助腦細胞增生，這我篤信不疑，電腦一開滑鼠自然遊走鍵盤，幾十年來的閱讀不斷反芻靈感泉湧，近年發現自封財經趨勢大師謝金河言語乏味內容可笑根本就是不世出的笑柄，每看他的謬論，馬上靈感泉湧，數據有憑有據，文字犀利嘲諷，至今幾十篇主題雖然都是這位不世出的笑柄，但內容有趣不重覆，實在不容易，為全台長期深刻批判這大師文章的第一品牌。 許多朋友覺得文章火力兇猛，其實內心愉快，現代人喜歡用爽，我通篇嘲諷但不粗鄙沒一髒字，這爽難登大雅不用，如與年輕貌美楊玉環同遊華清池，這腦內啡男性讀者馬上喜悅幻想，女權主義者不樂了，砲火猛烈，消費女性，幫個忙，我寫的是名門正派與貴妃同遊，一起逛華清池的意思，不是同「游」並沒有換泳裝下水好嗎。 貴妃沒有同遊，但替善良投資人出口氣，有如淚讀岳飛滿江紅憋屈多年，遊西湖見秦檜夫妻跪地，馬上出槍快一洩憤恨，這水漫金山寺差點把秦丞相嗆死，事情就這麼奇妙，心情超好，但旁一綠巨人持利剪襲來大喊，秦丞相寶島平反站起來了，這是一場撥亂反正的長期大戰。 就算這仗打不完，也不能一直將謝金河不世出的笑柄當成我的繆思，要選繆思也要明眉皓齒，謝先生站不上隊，日久乏味，文章主題要變，早年曾在央行總裁、行政院長俞國華辦公室擔任機要，有必要為當年主導中華民國經濟快速發展盛世的舵手近距離的觀察留下一點小人物的觀察。 開始 民國63年我政大經濟系畢業、65年服完預官役，當時台灣經濟尚未起飛，工作機會不多，我年輕摸索人生方向，短短一年多換了好幾個工作，中石化、南亞、Chase Manhattan Bank 台北分行。 在Chase時，某日颱風南京東路淹水，一老外部門經理褲子弄濕，竟然在大辦公室著內褲行走，白人優越感無顧忌，嚇呆女同事們花容失色，我民族主義頓時爆發，其實只敢怒不敢言，但也立下另謀工作的想法。 66年央行特考，銀行工作穩定，更何況央行威名遠播，銀行中的銀行，我Chase下班後用功唸書，比大學四年努力萬分，幾個月後錄取，當年1800人報名，錄取45名，也是競爭激烈。 我專業科目低分閃過，畢竟會計在校就沒搞懂，為什麼要分左右，49分勉強超過最低45分錄取要求，另一科目國際貿易理論與實務，根本沒上過這課，去出版社買了本參考書囫圇吞棗，土法煉鋼還可以，靠國文、英文成績還好才錄取，作文算高分，這是國文成績稍好的一點優勢，當年央行副總裁後來財政部長錢純任口試主考官，錢伯公學養豐富、待人和氣、溫煦內斂，看著我辭去Chase工作，會計49分，實在不知道要多說什麼，只說了，外商銀行英文可以。 終於不必看老外白底內褲，進央行開始基層工作，課本上的貨幣政策非常遙遠，先在外匯局稽核科，一年後調入資金調度科。 60年代中華民國情勢凶險，60年退出聯合國，外島中共砲擊單打雙不打，兩岸分隔和平遙遠，美國中共眉來眼去，時有建交傳聞，老美一副要把台灣這dispensable盟友甩掉，台積電還沒影子，台灣籌碼很少，即使外在環境惡劣，但政府領導及技術官僚精心計畫的經濟開始發展，傳統產業為主，外匯存底慢慢累積，資金調度科在外匯局非常重要，運用有限的外匯資產創造收益，替風雨飄搖的中華民國增加國力，當年同仁的使命感。 資金調度科也負責聯行往來，外匯存底多了，許多世界各國銀行來訪希望能吸收存款或買賣債券，到資金調度科幾個月後我負責聯行往來，就是替外匯局局長、副局長寫英文信安排約會，這些書信行之有年，只要換名字、時間就能套用，一陣子我看這些文字不順眼了，一成不變乏味無趣，就設法稍稍更動變化，這下覆核的副主任要翻字典仔細推敲文法，主任嘀咕嘀咕，不久局長核批，大致通行順利。 69年聯合報舉辦年度小說獎，除小說外也有聯副當時力推的新文體「極短篇」，稿件共2061篇，先挑出1601篇複審，再選出74篇決選，由洛夫、瘂弦等五位評審，最後選出十篇，我一篇「花好月圓」僥倖入選，獲得6000元獎金，同榜的還有名作家張曉風，當年大家都看報紙，同事看到，長官也知道，甚至一些失去聯絡的朋友看到得獎介紹我在央行服務，還打電話到央行找我，這事我低調少提，憋了幾十年。 聯行工作一陣子改調存款交易，存款到期展延或新存款要請國外銀行報價，這工作先比較一下各行報價，再發電報議價，通常大銀行報價低一點，或當時頭寸太鬆利率低了，我們也要看資金需求安排天期，美國地區銀行因為時差關係就電報往來，而亞洲、歐洲地區銀行常常就在電報上對話談報價，對方常常很快就傳來報價或回應，我因為打字慢，久沒反應，對方以為我對報價有意見，當時沒有視訊，也不知何方神聖，其實我正努力一字一字敲鍵盤，存款是銀行交易的根基，沒耐心的對方交易員很擔心存款飛了，我一提出利率低於水準，坦白講，虛虛實實，對方交易員很爽快同意，還賣交情，only for you,sir，嘴甜也沒用，下次打字速度一樣，美國地區銀行也一樣，總要討價還價提高半嗎或一碼才敲定。 我很簡單，能為銀行、國家爭取一點利益也好，完全沒多想，央行沒有任何與收益連結的獎金制度，也就是說，對方報多少不議價也沒差，我的薪水獎金不受影響，一段時間後，當時外匯局退休副局長葉裕琪顧問每天看往來電報，找我與另一同事顏輝煌，先口頭嘉勉一番，說他注意到我們工作很積極，議價替央行爭取收益，打算提報上級獎勵，要我們列報替央行多賺的收益，這在極保守央行不尋常，走出葉顧問辦公室，心情很好，但我十年後離開央行，那報告大概還留在葉顧問抽屜裡，即使如此還是非常感謝，我與業顧問素不相識，當年他的不成熟想法鼓舞基層的士氣，努力總會被注意，而顏輝煌應該被獎勵到，多年後升任外匯局局長。 央行辦公室各局處除局處長、副局處長外有小辦公室，同仁都在大辦公室開放空間，調度科在2樓，某日我看到秘書處機要科王主任在調度科辦公區域打轉，不經意打量著我，王主任轉了一下就離開，我沒多想什麼，繼續替央行掙點外匯資產，又過一陣子，家父打電話給我，說央行人事室第二辦公室主管安全查核的唐主任到我父母外雙溪中央公教住宅拜訪，簡單客氣問了些問題，見雙雙公職退休家父母居住空間狹小生活簡樸，沒多說什麼告辭而去，不久，人令發布，我被調到秘書處機要科，準備擔任俞總裁的機要。 亞當史密斯國富論最有名的論述，經濟因「看不見的手」運作，回顧我一個不是苦讀書生沒有任何背景，最後能擔任俞總裁的機要，這也不是什麼輝煌人生，但能近距離觀察一個經濟快速起飛的大時代，增長了見識，這不是一般30歲年輕人都能有的經歷，之所以拉雜寫來前期經過，也讓大家了解，這是許多長官默默觀察我留下不壞印象，「看不見的手」推我一把，當年沒有任何人事先與我面談，長官們也是下了大賭注，或許王主任到調度科辦公區域打轉那天，我正好頭髮整齊梳洗乾淨精神飽滿沒打哈欠，人生就這麼奇妙，你永遠不知道現在做的事情會成為日後決定生涯的微妙因素，現在政府官員機要行為乖張，男的辦公室為炮房，女的要隨扈登聖母峰，這在當年完全不能想像。 到秘書處報到前，向當時外匯局長賈新葆謝謝照顧，賈局長後來出任交通銀行總經理、加州廣東銀行董事長，或許是外匯局長的關係，多與外商銀行高階主管來往，衣著合宜言語幽默風趣，曾在我們新進行員訓練班講過一個笑話，當年外匯管制，衡陽路銀樓黑市外匯買賣橫行，一社交場合遇銀樓老闆，他人介紹，這是外匯局假（賈）局長，這位才是外匯局真局長。 賈局長語重心長叮嚀諄諄教導，總統府秘書長蔣彥士從來不曾對外表示看法，機要沒有自己的意見，多看少說謹言慎行，簡單幾句話，一生受用。 不久，就開始我的機要工作。 （20240824完稿，歡迎大家轉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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