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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5/14 10:09:32瀏覽1529｜回應1｜推薦16 | |
| By艾柏特（創於2/15/06&移文UDN） 不管發生什麼事 閉上眼睛 請記得 我都在你身邊 「我常在想，為什麼不是初戀情人，卻是第二任情人的忌日？」 「第二任情人，對你到底有什麼意義？」 「嗯…我想，只要靜靜待在你身邊，一切就會有答案。」 離開小鎮的那年冬季，他們都還年輕，她在民歌西餐廳駐唱，他在南洋街重考，女孩為了家計，白天還在和平東路一家成衣批發店站櫃，男孩很愛女孩，常常把家裡寄來的生活費偷偷存下一半，默默許下，廿二歲那年，要用存下的數目娶女孩的心願。 女孩，沒有什麼可以回報，因為她知道，家裡有一個中風的父親，和一個替人裁縫過日的母親，考大學那年，女孩的成績比男孩好很多，但私立大學的學費讓一個弱勢家庭望之卻步。 「我想，這應該夠妳第一學期的學費吧。」男孩，把家裡寄給他報名重考班的一疊鈔票，抽出一半遞給女孩。 「這是命，我很滿足了，不會收的。」女孩婉拒。 男孩的父親是南部一間診所的牙醫師，經濟條件頗為優渥，一直期盼風花雪月的男孩能夠繼承家業，考上醫學系，但男孩喜好寫作，每每聽到女孩坐在圍牆上的清唱，總是文思泉湧到無法自己，在那個閉塞的年代，因為女孩天籟一般的美聲，男孩寫出許多動人的作品，甚至拿到不少雜誌舉辦的文學獎。 重考那年，男孩在女孩的耳邊戀人絮語， 「為了妳，我要考中文系」 泛黃的背景是，印有補習班大黑字的日曆，標記著，二月十四日。 後來，女孩讀高中的妹妹也北上，女孩肩頭的擔子更沉重了，因為女孩的母親告訴女孩，妹妹也跟你一樣，只能讀到高中，如果不幫忙栽培，家裡也無能為力；男孩見到日夜操勞、益形消瘦的女孩，總是偷偷擦乾不忍的淚痕，在中華路附近買了雞湯給女孩補身體。 「妳要好好保重身體，別累倒了，好嗎？」女孩點點頭。 「有一天，我要牽著妳的手，做我一輩子的新娘。」女孩眼眶閃爍著感動，在男孩的溫暖的唇，輕輕印上一記，向晚，那是他們的初吻。 然而，女孩還是積勞成疾，病倒了。 男孩課也不上，像熱鍋上的螞蟻，帶著女孩到台北市各大醫院求診，沒用的，是肝癌末期，男孩心被粉碎，為了就近照顧女孩，搬出補習班宿舍，看著女孩日漸憔悴的容顏，男孩每天晚上，幾乎都是嚎哭入眠。 「爸，我要娶她。」 「你瘋了嗎？」 「再不娶就沒機會了！」 那天和震怒的父親通上電話，男孩最後的掙扎，不但說服不了父親，也說服不了女孩。 「你應該收心，不要讓你父親失望，我，是你生命裡的過客，很快、很快，你要忘記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女孩虛弱地安慰男孩，紅紅的鼻子流下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不，我要娶你。」 「我不會答應你的。」 男孩極度失落，掩面而泣，女孩從床上勉力坐起，將男孩擁在懷裡， 「走吧，帶我去成都路。」 照相館裡，女孩穿著白紗，像蒼白的天使，男孩邊哭邊調整西裝領帶，女孩抹乾男孩的淚水。 「不要哭喔，這是我們唯一的結婚照，你要看起來很棒很英俊，我唱歌給你聽…」 當老師傅拉下滿佈灰塵相機的那刻，女孩輕盈地笑著，清唱著男孩愛聽的歌曲，畫面裡，他們站得有點僵硬，畢竟，那是一場接近死亡的婚禮，不曾登記過的婚禮。 正午過後一點，女孩躺在病榻上，眼珠幾乎不能轉動地望著男孩，男孩緊緊握著她的手，緊緊地。 「答應我一件事。」男孩點點頭。 「有一天…假如你心愛的女人知道了我們的故事…請不要說，我是你的初戀情人…好嗎？」 「為什麼？」男孩發抖。 「每個人…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能夠廝守終生的…初戀情人，我只是...你生命裡的過客…就讓我佔據一個不重要的位置。」男孩聽了，直搖頭。 「答應我，不然我會很難過。」 那幾秒，就那幾秒，男孩點了頭，女孩見了男孩模糊的影像，死在男孩懷裡。 「我常在想，為什麼不是初戀情人，卻是第二任情人的忌日？」 「第二任情人，對你到底有什麼意義？」 「嗯…我想，只要靜靜待在你身邊，一切就會有答案。」 看著自己未婚夫部落格裡的文章，女人的心，像被鯉魚拉扯的浮萍，這段交往幾年以來的謎底，終於揭曉，轉身，傾在未婚夫懷裡。 感覺：時間真的能洗掉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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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