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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流水春去也」(Charly,1968)
2021/02/01 03:02:27瀏覽876|回應0|推薦0

Cliff Robertson(1923-2011),飾演主題人物Charly Gordon,獲得奧斯卡獎最佳男主角,這也是他唯一的奧斯卡獎提名。更有話題的是,當年手下敗將包括「冬之獅」(The Lion in Winter,1968)男主角,Peter OToole(1932-2013)。

這個「Charly」到底何方神聖,能夠影史留名?其實這樣小品更有其精細,以及情感投射度,何況劇情過程,從無到有,再回復原點,感傷的結局,更為表演加分。

片中Charly智齡原本停留在6歲階段,字拼不全,左手寫反字,顯然被親人遺棄,獨自租屋,在麵包工廠打掃為生。特別的是,他似乎很有求知慾,喜歡逛大學校園,羨慕大學生高談闊論,雖然他根本聽不懂那些哲學辯證,進圖書館看到滿滿藏書,讓他樂而忘返。所以他持續每周三上夜校,希望能讀能寫。

夜校老師Alice KinnianClaire Bloom),本業是心理學家,經由她介紹,Charly每星期四去心理診所接受會診,多半跟一隻名叫「Algernon」小白鼠比賽,看誰先穿過迷宮,Charly用鉛筆在紙上圖示,白鼠在模型內找出路,結果總是Algernon先到,Charly很氣自己比老鼠還笨。

其實小白鼠動過手術,腦部蛋白酶增生,學習力增強。老師見Charly悶悶不樂,問Charly是否願意接受手術,Charly想要變聰明,想聽懂同事對話,這樣就可以跟他們親近,甚至不要再被這些同事當成玩具。

動完手術,Charly智商恢復曲線不如小白鼠,覺得失望、挫折、生氣。但其實他語言表達越來越流利,右手執筆,不再寫反字,不再拼錯字,當他終於擊敗小白鼠,也就突破學習障礙,迅速吸收文史數理各科知識,同時對老師動心。

不過,Charly智識增長迅速,情感上他還是小孩子,當他記起之前都被同事戲弄,不解為何群眾不致嘲笑盲人、肢體殘障,卻愛耍弄弱智的人。比方說,同事之前以戲弄他為樂,但也因此願意理他。弔詭的是,突然發現Charly沒那麼笨,反而集體要老闆辭退他,因為Charly若不笨,遲早會凌駕他們,一旦有競爭、比較,自然有敵意,何況Charly眼神也變得謹慎帶著防禦,不再任由他們指派。

正當全新Charly享受全新人生之際,本欲在醫學研討會證明經過手術可以成功改變智力,小白鼠Algernon卻突然在Charly眼前死亡,聰明善感如Charly,頓悟醫生並未如實告知手術效果只是一時,遲早回復原狀。

而當Charly知道自己即將回到從前,回到懵懂無知,任人消遣,任人欺負,別說反擊,根本無法辨認真假好壞,何其恐慌,如困在迷宮白鼠,沒有任何出路。

酒吧裡,弱智侍者端不好托盤,以致酒杯掉落滿地,眾人訕笑不已,原本Charly背過頭不願面對侍者不知所措眼神,但也只有Charly懂得這樣的孤立無援,於是轉身走近散落一地的杯盤,蹲下幫侍者收拾,此刻他深深體悟,過去他如何被人嘲笑,毫無招架餘地。

回到診所,Charly試圖以自己高智能求出解方,扭轉逆勢,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唯一答案,現階段醫學尚無法解出大腦謎團。

結局如此惆悵無奈。但動過手術換來的聰明,如同劇中Charly肺腑之言,他滿懷感激,能看到全新的世界,看見萬物原貌、社會發展趨勢。當然他是悲觀的,所以他知道自己未來變化,就是回到從前。

看完電影,的確認同Cliff Robertson表演深刻動人,前後兩個極端Charly,以眼神、說話、腳步、服裝,展現完全不同氣質神情,前段多以下顎擺動,詮釋Charly語言障礙,但眼神真摯純淨;變聰明後,語言表情複雜度高於前段,表演更精彩,尤其眼見小白鼠Algernon死亡,預知自己無可避免步入後塵,人生將再度被禁錮蒙上黑布,奮力一搏,無力回天,以致坦然接受命定,對明亮清晰的世界,留住最後一哂,孤獨回到過去,面對蒼白無一物。

無可奈何花落去,令人低迴,奧斯卡獎封帝,並非僥倖。

另外一提,導演兼製作Ralph Nelson1916-1987),不僅細膩呈現演員表演力道及情緒,外景取道波士頓(Boston)非常美麗,大學城清新文氣充滿銀幕,男女主角漫步金色秋天,倍增詩情畫意。

( 休閒生活影視戲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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