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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無痕__五章
2006/04/07 14:44:10瀏覽185|回應0|推薦0

被擾亂的心湖,該如何讓它平靜呢?

 

一夜無眠,省思著自己的心態,卻是無力的認知……

終究……還是如此嗎?越想去逃,卻越是在意……再加上,今世那人的轉變,原只是想強壓下的心緒,終究是無法自抑……該如何是好?若只是輝……想必不會有這種煩惱吧,那人的關懷,將只被輝當成正常的親情關懷……

但,現今並不同,輝早已不只是輝,白衣也無法再向當初的輝一樣尋求逃避之路,只能苦思著解決之道,但,該如何是好?他真的沒有答案……舅甥,終究是一道難越的道德規範,更何況是同為男子的背德之情……

好亂……真的是理不清的思緒……事總與願所違,明知該停止的心湖,卻總在那人不經意的一舉之下再起漣漪,無奈……明知那人只是出於親情的關懷,為何總是無法自抑的在意……

唯一能再勸服自己別再動心的理由,只有那人對自己並無心,他並無前世記憶,對自己只是單純出親情的關心這點……

看向外頭已見明亮的天色,雪村輝終於結束了過雜的思緒,心念一轉的準備走出房門。

才出房門,就瞧見一樓並無人影,些許的聲響正從三樓傳出,尋著聲響上了三樓,聽到了交談聲,本不想打擾的打算下樓,卻被耳中傳來柳尚軒之聲中所言之內容引去注意力,而打住了步伐。

 

……所以說,無痕他這種其實算是很特殊的情況,一般解離性疾病(*註:心理學上,所有人格分裂、夢遊症的總稱。)多半都是取代、互存,很少像他這樣是由主人格去壓抑住那新生人格,但卻又能在部份時間共存,真的算是很令人頭大,反正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他本人也沒什麼要去理會的想法,那不就得了……」

 柳文鑫在他停頓的這時候問著,「那雪村輝呢?你應該已經看出什麼了吧?」

 「一點點,那孩子心防很重,不過如果依先前無痕給的資料,和我先前的探問下來,他的情況也屬於解離性疾病,不過,應該算是很單純,因為受到太大刺激,原人格不堪負荷,才會產生新的人格來取代,但是,同樣的很難處理啊,如果……」似乎是在思考,柳尚軒在此時停住說話聲。

 「嗯……」似乎是不想再繼續這話題,柳文鑫在此時帶開著話題,「對了,你啥時打算娶尹璇過門啊?」

 

 「等我想婚的時候。」柳尚軒顯得不太領情。

 

 「喂,很冷耶。」柳文鑫抗議他有答跟沒答一樣。

 

 「很冷就別問,人老了就愛管東管西的,我的事不用你雞婆

 

 「不孝子。」氣悶。

 

 「等我孝了,你就該煩惱了。」完全不在意似的柳尚軒淡淡的回了這句。

 

 「那倒是。」也很不給面子的柳文鑫感嘆著。

 

 原本還在思考著他們所言有關凌無痕的事,再加上後來關於自己,雖然方向不對,但其實是很接近事實的猜測,不覺對一向不太正經的柳尚軒有些改觀,但聽著兩人的對話已經轉變成沒什麼意義,雪村輝這才下樓探了探一早不見其蹤的凌無痕在不在,仍是不見人影,他這才覺得不會打擾到他們的上了樓。

 

 一上樓,先看到的是已經結束對話,臉上表情專注的注視著什麼,不似以往輕鬆神態的柳氏父子,依著他們的視線,看到了一間隔音優良的射擊訓練室,裡頭,有著一個著專注的鎖定著遠處的目標,全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身影,令他微微一震,不自覺的,將前世那迎風冷傲的身影,與之重疊了……

 注意到了樓梯口佇立不動,表情有些怪異的雪村輝,柳文鑫關心的走近一問,「輝啊,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昨晚沒吃的關係嗎?年輕人別以為身體好就任性,站在樓梯口危險,過去坐著吧,等無痕出來就可以準備出發了。」

 「嗯。」雖是回應的柳文鑫的話的走離,但雪村輝的視線仍是不由自主的鎖住玻璃對面那專注的背影。

 「好奇嗎?其實無痕每次只要踫到要專心以對的事物,人就像變了個性子似的,習慣了就好。」看到雪村輝失神的盯著凌無痕,柳文鑫為他解說著。

 看向雪村輝,又看向凌無痕,柳尚軒忍不住搖頭以著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自語著,「解離性啊……」

 「嗯?你剛剛說什麼?」坐在他身旁的雪村輝聽到他的聲音,卻沒聽到他說的話,疑惑的出聲詢問著。

 「喔,我啊,我說我肚子好餓,跟某位年輕人不同,一餐沒吃會餓死,我們家大廚師怎麼還不出來。」沒有真正回答雪村輝的問題,柳尚軒倒是故的的迂迴的叨唸著雪村輝昨晚未進食的行為。

 

 知道昨晚因為心緒不佳而裝睡不理會他們三人的叫喚是自己的不對,雪村輝被他這們一說,顯得有些不自在的調開視線,再度將看向凌無痕所在之處。

 

 凌無痕此時已經準備結束訓練,正在將用具歸位後,走了出來,看向一旁的三人,「嗯?怎麼你們三個都在這?」

 柳氏父子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時起身走向凌無痕,在凌無痕看到他們舉動而捂起雙耳的同時,在他耳邊吼著,「等你的早餐啦!」

 「好啦!真是……」搖著頭,正準備下樓的凌無痕不忘回頭交待著,「輝,下來吃早餐。」

 對於凌無痕不加隱藏的關心,雪村輝心頭有著一絲的微暖湧上,「嗯。」

 ***************************************

 

 搭上柳氏父子的休旅車,他們來到了車程約五分鐘的休閒農場,聽到熟悉的車聲駛入,一名身形修長的年輕女子從一旁的木屋開門走出,一看見柳尚軒便笑著迎了上去,「尚軒,我好想你啊!」

 

 不是不了解交往近二年的女友,柳尚軒倒是真接點明的問著,「想我的幫忙是嗎?說吧,又什麼事情還沒做好了?」

 

 「呵呵,還是你了解我,不就是新進的五匹馬的資料還沒處理好囉,你也知道我對電腦嘛……」話還未說完,趙尹璇看到了剛下車的雪村輝眼睛一亮的問著,「咦?他是?」寶玉啊……

 才剛下車就突然被不認識的女子抱住,雪村輝眉頭微攏的直接反應的想推開這名女子,卻在聽到隨後柳尚軒的介紹後顯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到自己的女友眼神發亮的衝去抱住還來不及反應的雪村輝,柳尚軒有點無奈的搖著頭跟了過去,「輝,抱歉了,這位愛抱人的美人是我女朋友趙尹旋,尹旋啊,被你抱住不放的人名叫雪村輝,是無痕的外甥,妳再不放開他的話,一向心胸寬大且英俊迷人的我已經快要開始產生妒意囉。」

 趙尹旋聽到柳尚軒的話這才驚醒似的放開雪村輝微僵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身體,有點乾笑的回抱著說出自己妒意的男友,附在他耳邊說著,「尚軒,你懂我的嘛,我一時忘形了嘛,那麼完美的衣架子……搭上那麼完美的臉,如果來當我衣服的模特兒的話不知有多好。」

 走至雪村輝身旁,凌無痕向他解說著,「尹旋她是名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只要看到身材比較不錯的人都會這樣,你別介意。」想他們初次見面,他也是被她那舉動歡迎過。

 輕點頭表示了解,雪村輝仍是下意識的逃避著,並沒有看向仍是以一貫態度待他的凌無痕。

 「以後再問問他囉,今天算是他來台灣後第一次出門玩,別讓他失了興致。」同樣低聲的在已經放開他的站在身旁的同女友說完,柳尚軒這才向其他三人問著,「無痕和輝你們要去逛狂嘛,那文鑫老兄你呢?啊,對了,你還要上班,真是可憐啊,快滾吧。」

 「尹旋啊,妳看看這死小子,什麼態度嘛,千萬別嫁給這死小孩,嫁我好了。」本來是己經打算去上班的柳文鑫,聽到柳尚軒的幸災樂禍,故意嘆著氣的向趙尹旋抱怨著。

 「呵,您老放心,我會看著他的。」笑容滿面的趙尹旋倒是也不遜色,一面回應著柳文鑫年齡「稍長」了些,又擺明了他們情侶間是妻管嚴的事實。

 「哈,那你們玩吧,我下午就回來了。」看了看時間,柳文鑫便不再停留的離開。

 ***************************************

 

 隨後,為雪村輝挑上了匹較溫馴的白馬,柳尚軒和趙尹旋兩人便先行離去,而凌無痕也牽出了自己如夜色般的愛馬,「走吧,我們先到附近晃晃,帶你熟悉一下這附近。」

 「嗯。」應了聲,雪村輝在看到多半是穿著深色系衣物的凌無痕牽出如夜色般之馬時並無太多訝異之感,只覺如今的他,似乎有些是像著前世另一半的他一般,卻也是不同。

 

 休閒農場附近的地勢尚屬平隱,大半是未著泊油的原始土地,只有一兩條的產業道路在這附近,往來的車輛數量幾乎是可用零落來形容。

 

 一前一後的兩匹馬上,兩人的交談不多,多半是凌無痕細心的介紹著這附近的事物,暫時放下心事的雪村輝也有或多或少的一些問話,雖是如此淡淡的氣氛卻是平靜溫馨。

 

 小溪旁,稍作歇息的讓馬兒喝著水,雪村輝提出了要在附近走走的要求,凌無痕沒多做表示,要他暫等,屈指就口的吹了一聲響哨,讓他帶著片刻隨即出現的雷撒爾和交待著別走太遠後就讓他去了,凌無痕則是留著照顧著兩匹馬。

 

 人若獨處,似乎總是會開始胡亂思想著,原本一路上和凌無痕雖是不熱絡的交談,但還算自在,歇下後,凌無痕便靜了下來,這也無妨,但,見他似乎想問起昨天之事,雪村輝這才急忙提出要走走的要求,凌無痕似乎是有點察覺到他的閃避,並沒有多加強留的任他去。

 

 但,又想起昨夜未眠的思緒,讓他不禁的又有些失神去了,直到耳中傳來身旁狼犬的吠叫聲才猛然回神,微驚的看著就在眼前向著自己示威吐信的白蟒,知道自己失神太久差點就往身前這掩沒在落竹葉下極不顯眼寬約肘粗的的蟒蛇處走去,雖然身旁狼犬的吠叫聲令自回了神,卻也驚到了牠。

 

 有點心慌的微退著步伐,拉住身旁想攻擊牠的狼犬,「不行……去找無痕,快。」不知如何應對,他只想得到凌無痕居此已久,應知道如何應對。 

 

看到狼犬聽話的跑開後,知道不該背對著牠,緩步而退的雪村輝只能稍為探看著身後的情況,但視角實在有限,腳一個踩空,人也跟著失了重心的向後跌去,只覺後腦不知撞到了什麼,眼前一黑,跟著失去了意識。

 

 看著本來就沒威脅到自己的人類消失眼前,白蟒似乎沒有追究的興致的消失於林間。

 

 凌無痕跟著雷撒爾而來,看著附近並無異樣,但也不見雪村輝身影,疑惑的問著,「雷,你到底拉我來做什麼?人呢?」

 

 低頭嗅了嗅,雷撒爾又吠了了聲的跑開,凌無痕跟了上去,這才見到一旁陷落處,倒地似無生息的雪色身影……

 

 隨著一陣湧上的襲心之痛,凌無痕痛苦的右手捂著胸口,因苦楚而閉上的眼再睜時,是著滿心慌,快步至倒地的身影旁探了探生息,這才鬆口氣似的抱起昏迷的人兒,看的出明顯情緒激動的表情有著深深的擔憂,嘆息聲出,「白衣……幸好你沒事……」

 

 *************************************** 

 

色調柔和的房間裡,緩緩的步入了一名男子,男子原本該是剛毅的臉上被著滿臉溫柔的所取代,動作輕柔的將懷中輕盈的人兒放置於柔軟的床鋪上,細心的為其蓋上了薄被,隨手拉了把椅子坐於床邊,男子滿是眷戀的眼神一直未離開床上的人兒身上。

 

 乎現的些微暉眩讓坐於床邊的他表情有了些微的變化,腦海中隨即浮現的,是屬於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奇怪了,我是怎麼了?記得之前明明是在找輝,然後……發生了什麼事了?我怎麼回來的?我的身體……為何不聽從控制?』屬於凌無痕的意識,在此刻正緩緩甦醒過來的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抱歉。】外在的「他」,也就是他之前世的風之痕,同樣的以著意識和凌無痕交談著。

 

 『嗯!?你……』顯得訝異的回應聲,來自意料之外所聽到的回應而微怔的凌無痕,但是訝異歸訝異,他已能冷靜的對於眼前雖是怪異但仍在他理解範圍內之事做了稍微的整理,『你……應該可以說是另一個我,對嗎?』

 

 多年來柳尚軒就曾不下一次向他說過他似有雙重人格的另一半存在,應該都是被他這主人格給硬壓抑下去,但可能會有被主導的可能性,所以,他並不訝異,但,以他可以自豪的意志力來說,為何被突破而讓另一個「他」出現的,他有些不解。

 

 【……我是你的前世。】略微沉默,風之痕才接話。

 

 『前世?既然是前世,那你為何還會出現在我身上?你的人生已經結束了,不是嗎?』聽到風之痕的回答,凌無痕更是疑惑。

 

 ……】沒有回應,風之痕似乎是不想解釋的仍只是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沒有解釋的必要嗎?』不愧是為他之轉世的凌無痕似乎也多少能猜出他的意思,並未動氣的繼續提出問語,『那麼,你為何要佔住我的身體?常年來,你一直都存在於我體內的對吧?為什麼這次你能出現到外面?』

 

 【我是一直在沒錯,畢竟這是你的身體,我不能為了我的事而強行要出現,那只會傷了你,畢竟你的存在意志是很強烈,但是,這次……】風之痕難得的作出不短的解釋,但卻又停了下來,在凌無痕以為他的解釋就是這麼沒後續的時候,才又聽到他的回應聲,【他受了傷……我擔心他,無法兼顧到你……】

 

 『輝?』多半可從事前的情形和醒後的景象來聮想到可能的原因,但真聽風之痕如此說道,凌無痕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為了一個人而破例出現。

 

 再度陷入沉默,風之痕對沒有再對他的問語給予回應。

 

 靜謚中,床上的人兒在似有欲清醒之狀,細長的眼睫微微顫動,緩開的眼簾下,微棕的眸子正有著方清醒中的微茫,隨著快速回湧上的記憶,顯的有些訝異的坐起身,發現是身處於自己的房間,他顯得有些疑惑。

 

 「怎麼了?」低沉又充滿關懷的詢問聲傳入耳際,雪村輝這才發現「凌無痕」的存在。

 

「沒事。」輕搖頭,雪村輝習慣性的閃躲他充滿關懷的眼神。

 

 「你還是那麼愛逞強。」不是了不了解眼前之人,風之痕憑著多年來所共同習得的醫學知識為雪村輝做了些簡略的檢查。

 

 「什麼?」有點疑惑他意指為何,雪村輝覺得眼前默不作聲的「他」和平日似乎有點不同。

 

 確認了雪村輝的情況之後,風之痕緊盯著著在他的注視下又下意識的閃躲著自己目光的雪村輝,語氣顯得微悶的開口問著,「你好像一直在拒絕我的關心?」

 

 而,凌無痕本來在雪村輝清醒後,對於仍是主導身體行動權的風之痕,在對雪村輝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關懷而猜測出某種可能性,剛好聽到了風之痕問出了他自己也一直很疑惑卻找不到機會問的問題時,同樣的等待著雪村輝的回答。

 

 ……你想太多了,我沒有。」似乎從沒料過他會問的如此直接,雪村輝否認的語氣有著些微的遲疑。

 

 「是我傷你太深了嗎?」輕嘆口氣,風之痕語帶心疼的撫上雪村輝因他這話而顯得震驚的臉龐。

 

 雪村輝被他所說的話意所嚇到,問話的語氣有著明顯的驚惶,「你……你說什麼?」不會吧……難道是……

 

 似乎是不打算再隱藏自己的心意,風之痕直接的回答著,「我曾經許下過承諾……若有來生,我決不再猶豫,一定守在你身邊,寸步不離,不讓你再受到傷害……雖然是晚了點,但總算是讓我見著了你……你會原諒傷了你那麼深的我嗎?」

 

 他一直是和凌無痕共存於體內,凌無痕的一切他都知曉,在見著雪村輝第一面的同時,他就已經明白,雪村輝並不如雪村家人所以為的是因為受到太大刺激而心情大變……見到的那一瞬間,他便能認的出,那是他尋了許久的靈魂……白衣。

 

 「我……」淚珠,像是對應他內心因風之痕感性之語而所盈滿的感動一般的不停落下,雪村輝無語的任由風之痕撫去他臉上的淚痕。

 

 「別哭。」他的淚,使的風之痕有點失措,只能笨拙的撫去他的淚,「白衣,你別哭啊……」心中一急,他將白衣擁入懷中不斷的安慰著。

 

 事情發展至此,真正的凌無痕也早已能確定事情真是如他所猜想的一般,不免覺得有些頭疼,並不是他對於他們這種異於世俗所容許的感情有所謂的排斥或不認同之類的,而是……他才是這身體真正的主人啊!他們也該顧慮他的意願吧?

 

 雖然看到輝那樣哭的就像是本來只該用在女性身上的形容詞「梨花帶雨」一般,那模樣還真是很漂亮也很讓人心疼沒錯啦……咦!?他在想什麼?該不會是被影響了吧……

 

 ***************************************

 

 在女友那一直未等到兩人回去而出來查探的柳尚軒,在尋著被丟下的馬後,連忙趕回來查看之時,卻在推開雪村輝房門之際看到這另他疑惑的情況,「你們怎麼了?」

 聽到別人的聲音,雪村輝有點被嚇到的推開風之痕,低著頭平復著難得失控的情緒。

 

 走進兩人,柳尚軒的疑惑更是加深,「輝,你好像哭過喔?是無痕這傢伙欺負你嗎?」

 

 「不是,我沒事的。」聽到柳尚軒如此問,內心似乎是仍不想讓他被別人誤會的雪村輝連忙否認著。

 

 「哦?這樣啊……那,你們是不是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丟下馬不管的跑回來?還讓我千辛萬苦的找你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習慣性的稍加誇大自己的辛苦,柳尚軒到也沒再追問下去。

 

 「……是我不小心跌倒,撞到頭暈了過去,他送我回來。」不想說的太多讓他們擔心,雪村輝避重就輕的回答著。

 

 「原來是這樣啊,沒事就好,以後可要小心點啊,山區可不比平地。」看了看兩人間和平日似乎有些不同的氣氛,柳尚軒另外注意到了一點,「咦?我說舅舅大人,你是吃錯藥啦?從我進來都沒聽你說過半句話,怎麼?變啞巴啦?」

 

 聽到柳尚軒的問話,無疑是點醒在風之痕的溫柔下已忘了此事的雪村輝。是啊……他怎麼忘了呢?他們今生的關係,可是舅甥啊!他們……仍是不會有結果的……

 

 發現雪村輝在柳尚軒問話的同時有了些微的不對勁,風之痕心裡明白總是顧慮太多的他,應是又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而起了退卻之心,但!今生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開的!

 

 雖是帶點責難的視線看向柳尚軒,但風之痕還是不想讓柳尚軒起疑而需花時間做多餘的解釋,所以盡量以著凌無痕的說話模式去開口,「你先出去吧,我確定輝沒事後就會出去。」

 

 「好好好,舅舅大人都開口趕人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培養感情啦!」看著說話的「凌無痕」,柳尚軒應了句便離開了房間。

 

 在柳尚軒離開後,風之痕看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的雪村輝,眼中帶有顯而易見的溫情與愛憐,「白衣。」

 

 「嗯?」思緒被打斷,雪村輝看向出聲的風之痕。 

 

「不用想太多,所有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我不想看到你不快樂,你懂嗎? 」完全不隱藏自己心意的風之痕溫柔的撫去雪村輝眉間的輕愁。

 

 像是回應他的心意一般,雪村輝終仿情不自禁的喚出聲,「痕……」

 

 滿意的微微笑著,風之痕向他交待,「白衣,我的情況和你不同,我不能出來太久,會傷到『凌無痕』本身的靈魂,你若有事情向他說也是可以,我一樣能夠知道的,我會再找機會出來看你。」

 

 「嗯。」看到屬於風之痕所有的難得笑容,雪村輝心中有著暖意上升,跟著也是微笑著應聲。

 

 見著他的笑容,風之痕抬起雪村輝的臉頰,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看著雪村輝瞬間微紅的臉龐,他溫柔的交待著,「自己保重,我走了。」

 

 直到聽到關門聲,雪村輝這才收起跟著他移動的視線,手撫著似是尚有他留下之氣息的唇,心裡有著滿滿的甜意。今生,或許他們真的能幸福……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凌無痕,雙眼微閉,表情似不輕鬆,短暫的停頓後,他緩緩的睜眼。

 

 輕甩了下有點沉重的頭,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終於是回來了。」

 

 才剛移動步伐的身體因想起方才之事而頓住,傷腦筋的感覺再度湧上凌無痕的心頭,有點無奈的撐著額,他不禁感嘆道,「唉……若被姊夫知道的話……他會殺了我吧……」

 

  

***************************************

 

 心情平穩後的凌無痕,緩步走至一樓,不意外的看到柳文鑫已經回來的和柳尚軒同坐於客廳之中,兩人雖是在做無聊的抬槓,卻在聽到他下樓的腳步聲時有默契的停住,同時看向了他。

 

 「你們在看什麼?」發現從他們注意到他之後視線就一直放在他身上,被看的有點莫名其妙的凌無痕出聲問。

 

 「正常了。」聞言,對望了一下的柳氏父子,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

 

 「你們才不正常……」本是反射性的反駁話語,卻是突然止住,凌無痕看向柳尚軒問,「你知道?」看樣子,方才那個「他的前世」有被柳尚軒察覺。

 

 像是覺得凌無痕多此一問,柳尚軒是一臉理所當然的自信表情,「當然,我可不是混假的,不過,這次你竟然也知道,是不是表示有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記得我前陣子提過的怪夢嗎?」已將事情前後整理過凌無痕,開始向柳氏父子解說著,「那個,應該是我體內『另一個我』的記憶,他自稱為我的前世,他應該是叫風之痕,他和輝的前世,也就是夢中的少年,似乎是一對沒有結局的戀人,所以他剛才因為輝受傷而強行出現,不過他在確定輝沒事後,還記得要顧忌到我,所以目前是回去了。」

 

 早在先前凌無痕描述過夢境之時,就已經把他夢中的兩人做過此猜測的柳尚軒並不訝異,「聽起來,好像他和你溝通過。」

 

 「沒錯,他似乎原本想在有方法兼顧到我的情況下才準備出來,似乎是一直和我共存,感覺上,他是個很冷漠的人,他出現後,我也能同時看到外面的情況,所以,我比較在意的倒是輝,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看來,輝好像不是屬我這種情況,感覺起來好像是……」

 

 就在凌無痕不知該如何說明的時候,一道不屬於柳氏父子及凌無痕的聲音突然出現,「由我來說明吧……」

 

 ***************************************

 

 看著窗外的天空,天空已微暗了下來,大約是已經將近傍晚了吧?方才的情景仍讓他的心微微悸動著,心中有著淡淡的甜蜜,這陣子的苦擾似乎也沒那麼令他掛心了。

 

 覺得身體情況並無異樣的雪村輝,決定出去看看的起身走出了房間,聽到一樓的客廳傳來細微的談話聲,於是往一樓步去。

 

 越走近,入耳的交談聲越見清晰,聽到他們談論的事是關於風之痕,雪村輝有點猶豫該不該加入他們的對談,隨著凌無痕越近事實的分析語頓,雪村輝終於下了決定把事情說開。

 

 「由我來說明吧……」多少是有受到輝的性格影響,雪村輝認為把事情說開,至少他們就不會再一直把自己當病人看待,也是好事一件……

 

 「輝……」有點訝異,凌無痕在此時己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風之痕因雪村輝的出現而湧上的的關心之情,直覺性的問出口著,「怎麼不多休息一下?」

 

 「我沒事的。」受方才之事所影響,雖然知道面前之人是凌無痕,但透過他關心的眼,雪村輝彷彿覺得自己是同風之痕對話一般,不禁有些微的心裡氾甜。

 

 坐了下來,看著三人似乎都在等他開口,雪村輝不再猶豫,「在當時那件自衛殺人的事件之後,我精神曾一度將近封閉,在那時我的前世甦醒,算是解救了我,現在的我同時擁有了前世今生的記憶,所以,性格上才會有這樣的改變,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你們不用太關心。」

 

 並不了解雪村輝實際情況的凌無痕,在聽到雪村輝的這份告白之後,眼底的失神讓人明白他的訝異,對於這幾天雪村輝對事的異常冷靜態度,總算是明白了原因。

 

 整理了雪村輝所言的內容後,再加上之前凌無痕所述說的部份,柳尚軒對兩人所言之事,已是沒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對於雪村輝的部份,他也明白雪村輝言外之意,也給了正面的回應,「嗯,你並不需要心理醫生,這點我認同。」

 

 「好啦,那事情都說開了,凌大廚,我想大家也都餓了,你該工作啦!」覺得此時該讓他們有各自的思考空間,柳文鑫適合的在氣氛沉悶前開口。

 

 凌無痕像是回神一般的應了聲後便走進廚房,雪村輝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廚房方向一下後,說了聲要去洗澡便離開了客廳。

 

 客廳裡留下的柳氏父子相視無言,須臾,柳文鑫才突然問著,「無痕剛才有說,他們前世是戀人吧?那如果他們……你有什麼想法?」不插手自己領域外之事,柳尚軒已決定不再留意雪村輝的情況,他並不會多說什麼。

 

 「老人家別愛管閒事,他們的事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柳尚軒的意思即是感情的事與他無關。

 

 對於柳尚軒,柳文鑫可不是並通了解而已,「你不是一向愛看熱鬧?」

 

 「當然,不過,也要有空間,才可能會有發展。」招牌的笑意掛在嘴角,柳尚軒似乎若有所思的看向廚房。

 

 「也對。」同樣的笑意出現在柳文鑫臉上,注視的方向是二樓。

 

 晚餐過後,柳氏父子告知了明日起將回市區的家住,有空再來訪。

 

 ***************************************

 

 是夢非夢! 

 

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凌無痕看見眼前那之前夢中的男子自稱是為他之前世的男人,風之痕。

 

 「你……」雖然是有一堆事想問,但卻無法有個頭緒開口,所以凌無痕還是最簡單的先問明風之痕的來意,他明白這夢境是風之痕和他見面的路逕,「找我有什麼事?」

 

 「我覺得必需讓你了解一些事,關於白衣。」既然找上了凌無痕,風之痕便不再保留的說明意願。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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