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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16 21:49:15瀏覽560|回應0|推薦0 | |
一、 我在尋找母親的影子,不斷,以為在大學同僚身上找到後,卻又失望。我挑剔她所有不像母親的部分,痛恨她所缺少的美德-愚昧,母親庸庸碌碌不斷為男性犧牲被稱為愚昧的美德。 我喜歡所有的禁忌,但是必須戒慎恐懼的守護我的秘密,不然,我會崩潰。 父親三年前癌症過世,在林口長庚,我沒有見到最後一眼,母親說他死前唸著我的名字,但日後我卻只有記得他粗暴的吼聲。對家庭他沒有盡過太多的責任義務,甚至連家人的出生年月日都一概不知,所有的事情都是母親全權處理。 如今母親住院,在林口長庚,我負責照顧她的食衣住行,包括大小便事宜。第一次看著她尿道口流出細膩清黃的尿液,以及像從密合的陰縫間露出圓珠般的陰唇時,母親的陰部比我白,我心想。我從她那裡出生,過世的父親曾經不負責的穿梭她的陰道傳遞誕生我的基因的小小精蟲。 我深愛、眷戀自己的母親,她也許能懂母女情誼,卻無法懂當她握有經濟權力資助我的那一刻起,我已是偉大身影下的俘虜,陷入逃不開的執拗。從小我就十分了解母親的氣味、體型與觸感,我經常藉機抱著她、撫摸她,她常罵我三八、變態,卻也不大聲嚇阻。我知道她寵我,以為這只是孩童的眷戀,但並非所有的行為都會因長大而改變,有時,越演越烈。 當我從鏡中看著自己時也彷彿看到她,直到仔細看著自己的陰部時,才了解我們是不同的一個人。 五歲時,父親戲謔的慫恿我回味吸食母親的乳頭,而她只是愣愣的低下頭凝望著小白牙細細啃咬那黯黑的蓓蕾。當我瞥見有一絲夾帶微楚痛意的笑從她臉上漾開來時,我驚覺的放開生澀吸吮,並感到十分的羞恥。過去母親在我心中是萬能的並且至高無上的,我依賴她生存,從在她子宮被包覆著羊水開始,母親就是我的氧氣。 我隱約明白,我的愛並不尋常。 二、 早期三重,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我在一個貧窮又複雜的環境中長大,那裡慾望是不被節制且晦澀不明的,孩童之間的遊戲夾雜著蓬勃的性好奇。我們不分男女互相窺視對方的陰部,模擬性關係與姿勢,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性是怎樣的一回事。 我曾經被自己的舅舅和鄰居哥哥猥褻過,他們撫摸我平板未發育的胸部和囓咬我的臀部,並且強拉我的小手摩擦他們濕滑的陽具,當時我只是很厭惡那淫邪鬼祟的氣氛,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被侵犯了。 國小時,我很喜歡住在隔壁一個同年女孩,喜歡摟抱著她、疼溺她,甚至在性遊戲中跟其中最受歡迎的男孩子爭搶與她扮演夫妻行房,但孩子也都清楚與異性是比較有感覺的且合乎正常的,因此我注定,天生就被注定,落敗。我很不甘心,為何男性總是占盡便宜,受傷的、委曲求全的總是女性,因為我所見所聞的都是這樣的例子,我憎恨這社會的不公。 至此我經常挑戰男性的權威,說話犀利,自認能力不輸男人,當然也不排斥跟男人做愛,因為在男人身上我只深愛陽具的影子,只想體驗情色氾濫的A片中,男女交合的滋味。A片的氾濫壓榨著女性,甚至矇騙許多的人,有時也成為我墮落的模式,要選擇逃開需要勇氣與智慧。一個天生吃米長大的孩子,很難體會吃其他食物的趣味,因為其他的食物對他們而言是不合常理的。 我知道我深愛女性,喜歡她們的溫柔、善良與仁慈。 三、 我一直認為只有女人能了解女人,但即使只有女人的世界裡,我仍然充滿著恐懼,時常感受到被一股勢力追逐,要將我綁回亞當的肋骨裡。我寧可認為夏娃逃出伊甸園是一場心機,她是為了找到自己,她不滿足只有亞當的世界。她也明瞭上帝知道她的算計,所以不管她怎樣的逃,上帝用著天賦神力操控社會來逮捕她回到天堂的籠子裡。 當母親椎間旁突出而坐骨神經痛導致左腿行動不便時,決定開刀將腰椎第三與第四間的軟骨取出,我真心以為母親其實是擺脫上帝給的男性肋骨,她終於自由。但是她卻也開始關心我的感情生活,我只能開始推託並佯裝和異性交往。 當時我喜歡一個大學室友,她對人的客氣親切與善良細心深深吸引我,讓我想保護她,只要是她請託我總是義不容辭,為了她,我願意犧牲時間、體力與熱情。愛是來得如此迅速與猛烈,讓我不計代價的討好她,雖然我倆關係曖昧,但我以為只要努力,就有回報。然而兩年後發現,她荏弱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相當大的野心。她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只要能成就她的企圖,與誰保持親密,她都無所謂。 「為何妳總是不懂得拒絕,那男的對你企圖很明顯不是嗎?一直纏著妳。」這一天我決定說清楚、問個明白,我清楚那男生對她也並非沒有好處,協助她打通與系上的關係與拓展人脈。 「我沒辦法啊,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而且我對大家都一樣。」 「那妳認為我是妳的誰呢?」 「普通朋友啊。」 「就這樣?」曾經睡在一起以及不論風吹雨打隨傳隨到的犧牲奉獻對她而言都只是『普通朋友』的程度? 「不然能怎麼樣,我們之間不是就這樣嗎?」她裝傻。 「妳太狡猾了,是不是沒寫在契約書的白紙黑字,妳都可以不認帳。」 她突然無言,讓空氣中的沉默演變成最銳利的傷害,雖然先前我早發現她正不動聲色的逐漸疏離我。隨後她哭了,那淚水沁涼了我的心,她逼著我走上了十字架,徹底的被刑求,因為她的軟弱成了一個無言的指控,錯誤都在我。 「妳不要逼我,好不好?不要恨我,好不好…我們是朋友,對不對?」她腫紅雙眼求我,她居然偽裝虛弱央求我離開她,女人真的的這麼脆弱嗎?我彷彿遭逢無辜的暴力,那烙印在心口的傷痕恐怕是難好的,對她,我懷抱著痛楚的恨。 我試著開始挑剔她不像母親的部分,她精打細算也不愚昧,更不會為了我而有所犧牲。但我是愛她的,因為最後我原諒她的行為,即使她是這麼的自私。 我早就明白要在相同意識領域裡平等的愛,本來就是很難得的條件,可遇不可求。對女人我永遠致上敬意,而錯愛一個人,當我吃了一場虧。 之後我的戀情卻都早夭,每一次的開始都很美,結局卻都很殘忍。 四、 有一陣子,我不斷的和男人發生性關係,不敢愛女人,即使與陽具相比我更沉浸於女人的乳香。偶爾我會捉弄男人的睪丸,拿著男人的陰毛偷偷搔癢他的睪丸,有一些男人會覺得尷尬,有一些男人膽大妄為的更加暴露起來,要求我用其他手法討好他的睪丸。一件事情玩到瘋狂時,什麼都無所謂了,我可以感受到那麼一絲亡命之徒的感覺,必須無所謂的拿著凶器射殺男人的睪丸,激起男人的快感。 等到心中的痛楚慢慢消褪,我才選擇手淫,享受陰核顫抖的淋漓滋味,切斷和男人的關係。沒多久我與一個努力追求我的學姊交往,第一天就和她發生性關係。 我了解,人與人在一起剛開始不見得都是純粹的愛情,有時候只是,寂寞、難過、藉慰、利用。 學姊偏愛將水緩緩衝擊我的陰核,讓我享受被水滋潤、刺激的誘惑。我心想性愛技巧最好的其實不是人類(自古早人類北京人時期以來,人類是性愛體位最豐富的,這也許是人類為萬物之王的原因),或許是禽獸,或許是無機生物,例如水。只要用手改變水管端頭的形狀,隨即而來的水壓又是另一種甜蜜的衝擊,重壓時,銳利的水勁以衝鋒陷陣的姿態直搗陰核的核心;輕壓時,溫柔的覆蓋著整著大小陰唇,是一種完整的包容。 哪個男人的陽具或是女人手指比水更豐富形式?沒有,在我印象所及裡,水是更偉大的愛情,因為水不會去挑選愛人的資格與條件,水會不顧一切的包容。 我悲哀的想,在這現實社會裡,我,只能被疏離。我好渴望躱進母親的子宮裡再次被保護著。 或者,不斷的喝水,洗滌身上所有的一切。因為同性戀生來注定就是原罪。 同性戀與異性戀目前是無法平等的,因為在許多人觀念裡,同性戀不是變態就是病態。醫學上曾經有著難堪的病名,道德上有著令人羞恥的罪名。也有立委指控我們是不生蛋的一族,是會導致亡國的潛在兇手;在政治上我們不被受尊重,也不受保障,就好像多數同性戀愛情只能約定俗成,如果上了報紙頭條,只能把自己偽裝一無所知的異性戀份子。 西蒙.波娃說女人是變成,而非生成。我深信男人也是,異性戀優於同性戀也是。 五、 我知道學姊是愛我的,也非常迷戀我,因為我並不嫌棄她的長相與條件。 有人勸我選擇更好的女人,認為我太委屈,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一種屈就,而是出自對自身靈魂的敬意,因為不按照靈魂的指示去愛才是一種屈就。在學姊的世界裡,女人愛女人絕對不是因為逃避社會不公而轉換的心理,是很單純的誘惑,愉悅的激情。她是這樣的坦率自然,我深愛她。 「妳媽媽又逼妳結婚了?」我看著學姊臉上蒼白的模樣。 「恩,對方是一個老師,條件很好,但妳知道我無法接受男人的,如果真要如此,我只有死。我媽一直覺得我很難高攀好的對象。」學姊的眼神透露一種決心。 「其實妳不用這麼鑽牛角尖,婚姻不過是一種相處,一種半帶著性條件的生活。如果他人不討人厭,妳就嫁給他,何必為難自己生活處境,妳愛妳媽媽,妳媽媽愛妳的方式是希望看到妳生活幸福。」我努力說服學姊,因為我也無力反抗上帝,上帝把社會的權力分的好好的,我們沒有份,幾乎只能認命。 「為何別人總是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對方幸福,為何不更敏感的去體會對方真正的心。要看著別人幸福自己才安心的人,這是一種最過分自私的人,為何她是我媽媽,為何她不了解她的女兒。」學姊痛哭。 就算在只有女人的世界裡,女人仍然無法徹底了解女人,甚至互相為難。我比學姊的母親還要自私,她希望學姊幸福,而我則是更奢求她們都幸福。 「不要這麼偏激的想,生活其實很容易的。從古至今,為了真正的愛而犧牲至死的人都是名人,妳不要被這種偉大的故事洗腦了,愛情真正的價值與情操不過是一種世俗對故事的諂媚。」 「我不想談論愛情,也不在乎愛情,因為那對妳我都沒有意義,我只想和妳在一起。」學姊告訴我,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發展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性。 我已經沒有當初的單純了,也沒有力氣反抗「真理」了,但是學姊卻願意放棄一切來我這樣的一個人,我感到很滿足。雖然我好累,有時死亡的念頭會悄悄浮上,但我拼命抑制,因為同性的愛總得躲躲藏藏的,即使率先主動也不一定有好的報償。
六 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同性的追求隔著一道永恆。 母親是我第一個眷戀的人,學姊是第一個讓我得到愛的滿足的人。我不知道往後的路會怎麼樣,也許還會受傷,至少到現在為止。我不會放棄。 目前同性戀逐漸受到重視是因為潛藏著大量的消費能力與即將崛起的政治地位。如果世人追求的是叫做幸福的東西,那不過是權力的假象而已。 我曾經寫下一篇小說送給學姊,她最喜歡的一句是:「我們都執迷不悟,所以把表象的盡頭看成生命的底限。」我們都還在找生命的盡頭在哪裡,至少不是我們看到的現在,我們在等,等到表象褪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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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浪漫言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