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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三民主義之民族主義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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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2月24日

  今天所講的問題,是要用什麼方法來恢復民族主義。照以前所講的情形,中國退化到現在地位的原因,是由於失了民族的精神。所以我們民族被別種民族所征服,統治過了兩百多年。從前做滿洲人的奴隸,現在做各國人的奴隸。現在做各國人的奴隸所受的痛苦,比從前還要更甚。長此以往,如果不想方法來恢復民族主義,中國將來不但是要亡國,或者要亡種。所以我們要救中國,便先要想一個完善的方法,來恢復民族主義。

  今天所講恢復民族主義的方法有兩種:頭一種是要令四萬萬人皆知我們現在所處的地位。我們現在所處的地位是生死關頭,在這個生死關頭須要避禍求福,避死求生。要怎麼能夠避禍求福、避死求生呢?須先要知道很清楚了,那便自然要去行。諸君要知道知難行易的道理,可以參考我的學說。中國從前因為不知道要亡國,所以國家便亡,如果預先知道或者不至於亡。古人說:「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又說:「多難可以興邦。」這兩句話完全是心理作用。譬如就頭一句話說,所謂「無敵國外患」,是自己心理上覺得沒有外患,自以為很安全,是世界中最強大的國家,外人不敢來侵犯,可以不必講國防,所以一遇有外患,便至亡國。至於「多難可以興邦」,也就是由於自己知道國家多難,故發奮為雄,也完全是心理作用。照從前四次所講的情形,我們要恢復民族主義,就要自己心理中知道現在中國是多難的境地,是不得了的時代,那末已經失了的民族主義才可以圖恢復。如果心中不知,要想圖恢復,便永遠沒有希望,中國的民族不久便要滅亡。統結從前四次所講的情形,我們民族是受什麼禍害呢?所受的禍害是從那裡來的呢?是從列強來的。所受的禍害,詳細的說,一是受政治力的壓迫,二是受經濟力的壓迫,三是受列強人口增加的壓迫。這三件外來的大禍已經臨頭,我們民族處於現在的地位,是很危險的。

  譬如就第一件的禍害說,政治力亡人的國家,是一朝可以做得到的。中國此時受列強政治力的壓迫,隨時都可以亡,今日不知道明日的生死。應用政治力去亡人的國家,有兩種手段:一是兵力,一是外交。怎麼說兵力一朝可以亡國呢?拿歷史來證明,從前宋朝怎麼樣亡國呢?是由於崖門一戰,便亡於元朝。明朝怎麼樣亡國呢?是由於揚州一戰,便亡於清朝。拿外國來看,華鐵路一戰1[今譯滑鐵盧。],那破侖第一之帝國便亡;斯丹一戰2[今譯色當。],那破侖第三之帝國便亡。照這樣看,只要一戰便至亡國,中國天天都可以亡。因為我們的海陸軍和各險要地方沒有預備國防,外國隨時可以衝入,隨時可以亡中國。最近可以亡中國的是日本。他們的陸軍,平常可出一百萬,戰時可加到三百萬。海軍也是很強的,幾幾乎可以和英美爭雄。經過華盛頓會議之後,戰鬥艦才限制到三十萬噸,日本的大戰船象巡洋艦、潛水艇、驅逐艦都是很堅固,戰鬥力都是很大的。譬如日本此次派到白鵝潭來的兩隻驅逐艦,中國便沒有更大戰鬥力的船可以抵抗。像這種驅逐艦在日本有百幾十隻,日本如果用這種戰艦來和我們打仗,隨時便可以破我們的國防,制我們的死命。而且我們沿海各險要地方,又沒有很大的炮台可以鞏固國防,所以,日本近在東鄰,他們的海陸軍隨時可以長驅直入。日本或者因為時機未至,暫不動手;如果要動手,便天天可以亡中國。從日本動員之日起,開到中國攻擊之日止,最多不過十天;所以中國假若和日本絕交,日本在十天以內便可以亡中國。再由日本更望太平洋東岸,最強的是美國。美國海軍從前多過日本三倍,近來因為受華盛頓會議的束縛,戰鬥艦減少到五十萬噸,其他潛水艇、驅逐艦種種新戰船都要比日本多。至於陸軍,美國的教育是很普及的,小學教育是強迫制度,通國無論男女都要進學校去讀書,全國國民多數受過中學教育及大學教育。他們國民在中學、大學之內,都受過軍事教育,所以美國政府隨時可以加多兵。當參加歐戰的時候,不到一年便可以出二百萬兵。故美國平時常備軍雖然不多,但是軍隊的潛勢力非常之大,隨時可以出幾百萬兵。假若中美絕交,美國自動員之日起,到攻擊中國之日止,只要一個月;故中美絕交,在一個月之後美國便可以亡中國。再從美國更向東望,位於歐洲大陸與大西洋之間的,便是英倫三島。英國從前號稱海上的霸王,他們的海軍是世界上最強的。自從華盛頓會議之後,也限制戰鬥艦不得過五十萬噸,至於普通巡洋艦、驅逐艦、潛水艇都比美國多。英國到中國不過四五十天,且在中國已經有了根據地。像香港已經經營了幾十年,地方雖然很小,但是商務非常發達,這個地勢,在軍事上掌握中國南方幾省的咽喉。練得有陸軍,駐得有海軍,以香港的海陸軍來攻,我們一時雖然不至亡國,但是沒有力量可以抵抗。除了香港以外,還有極接近的印度、澳洲,用那些殖民地的海陸軍一齊來攻擊,自動員之日起,不過兩個月都可以到中國。故中英兩國如果絕交,最多在兩個月之內,英國便可以亡中國。再來望到歐洲大陸,現在最強的是法國。他們的陸軍是世界上最強的,現在有了兩三千架飛機,以後戰時還可以增加。他們在離中國最近的地方,也有安南的根據地,並且由安南築成了一條鐵路,通到雲南省城。假若中法絕交,法國的兵也只要四五十日便可以來攻擊中國。所以法國也和英國一樣,最多不過兩個月便可以亡中國。

  照這樣講來,專就軍事上的壓迫說,世界上無論那一個強國都可以亡中國。為什麼中國至今還能夠存在呢?中國到今天還能夠存在的理由,不是中國自身有力可以抵抗,是由於列強都想亡中國,彼此都來窺伺,彼此不肯相讓。各國在中國的勢力成了平衡狀態,所以中國還可以存在。中國有些癡心妄想的人,以為列強對於中國的權利,彼此之間總是要妒忌的,列強在中國的勢力總是平均,不能統一的,長此以往,中國不必靠自己去抵抗便不至亡國。像這樣專靠別人,不靠自己,豈不是望天打卦嗎?望天打卦是靠不住的,這種癡心妄想是終不得了的,列強還是想要亡中國。不過,列強以為專用兵力來亡中國,恐怕為中國的問題又發生象歐洲從前一樣的大戰爭,弄到結果,列強兩敗俱傷,於自身沒有大利益。外國政治家看到很明白,所以不專用兵力。就是列強專用兵力來亡中國,彼此之間總免不了戰爭。其餘權利上平均不平均的一切問題,或者能免衝突,到了統治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衝突。既免不了衝突,於他們自身還是有大大的不利。列強把這層利害看得也很清楚,所以他們現在便不主張戰爭,主張減少軍備。日本的戰鬥艦隻準三十萬噸的海軍,英美兩國海軍的戰鬥艦隻準各五十萬噸。那次會議,錶面上為縮小軍備問題,實在是為中國問題。要瓜分中國的權利,想用一個什麼方法彼此可以免去衝突,所以才開那次會議。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用政治力亡人國家,本有兩種手段,一是兵力,二是外交。兵力是用槍炮,他們用槍炮來,我們還知道要抵抗。如果用外交,只要一張紙和一枝筆。用一張紙和一枝筆亡了中國,我們便不知道抵抗。在華盛頓會議的時候,中國雖然派了代表,所議關於中國之事,錶面都說為中國謀利益。但是華盛頓散會不久,各國報紙便有共管之說發生。此共管之說,以後必一日進步一日,各國之處心積慮,必想一個很完全的方法來亡中國。他們以後的方法,不必要動陸軍、要開兵船,只要用一張紙和一枝筆,彼此妥協,便可以亡中國。如果動陸軍、開兵船,還要十天或者四五十天,才可以亡中國。至於用妥協的方法,只要各國外交官坐在一處,各人簽一個字,便可以亡中國。簽字只是一朝,所以用妥協的方法來亡中國,只要一朝。一朝可以亡人國家,從前不是沒有先例的。譬如從前的波蘭,是俄國、德國、奧國瓜分了的。他們從前瓜分波蘭的情形,是由於彼此一朝協商停妥之後,波蘭便亡。照這個先例,如果英、法、美、日幾個強國一朝妥協之後,中國也要滅亡。故就政治力亡人國家的情形講,中國現在所處的地位是很危險的。

  就第二件的禍害說,中國現在所受經濟壓迫的毒,我前說過,每年要被外國人奪去十二萬萬元的金錢。這種被奪去的金錢,還是一天增多一天。若照海關前十年出入口貨相抵虧蝕二萬萬元,現在出入口貨相抵虧蝕五萬萬元,每十年增加兩倍半,推算比例起來,那麼十年之後,我們每年被外國人奪去金錢應為三十萬萬元。若將此三十萬萬元分擔到我們四萬萬人身上,我們每年每人應擔七元五角。我們每年每人要擔七元五角與外國人,換一句話說,就是我們每年每人應納七元五角人頭稅與外國。況且四萬萬人中除了二萬萬是女子,照現在女子能力狀況而論,不能擔負此項七元五角之人頭稅,甚為明白。則男子方面應該多擔一倍,當為每年每人應擔十五元。男子之中又有三種分別,一種是老弱的,一種是幼稚的,此二種雖系男子,但是只能分利,不能生利,更不能希望其擔負此項輪到男子應擔之十五元人頭稅。除去三分二不能擔負,則擔負的完全系中年生利之男子。此中年生利之男子,應將老幼應擔之十五元一齊擔下,則一中年生利之男子每年每人應擔四十五元人頭稅。試想我們一中年生利之男子,應擔負四十五元之人頭稅與外國,汝說可怕不可怕呢?這種人頭稅還是有加無已的。所以依我看起來,中國人再不覺悟,長此以往,就是外國的政治家天天睡覺,不到十年便要亡國。因為現在已經是民窮財盡,再到十年,人民的困窮更可想而知,還要增加比較現在的負擔多兩倍半。汝想中國要亡不要亡呢?

  列強經過這次歐洲大戰之後,或者不想再有戰爭,不想暴動,以後是好靜惡動,我們由此可以免去軍事的壓迫,但是外交的壓迫便不能免去。就令外交的壓迫可以徼倖免去,專由這樣大的經濟壓迫天天侵入,天天來吸收,而我們大家猶在睡夢之中,如何可免滅亡呢!

  再就第三件的禍害說,我們中國人口在已往一百年沒有加多。以後一百年若沒有振作之法,當然難得加多。環看地球上,那美國增多十倍,俄國增多四倍,英國、日本增多三倍,德國增多兩倍半,至少的法國還有四分之一的增多。若他們逐日的增多,我們卻仍然故我,甚或減少。拿我國的歷史來考查,漢族大了,原來中國的土人苗、#、僚、僮等族便要滅亡。那麼我們民族,被他們的人口增加的壓迫,不久亦要滅亡,亦是顯然可見的事。

  故中國現在受列強的政治壓迫,是朝不保夕的;受經濟的壓迫,剛才算出十年之後便要亡國;講到人口增加的問題,中國將來也是很危險的。所以中國受外國的政治、經濟和人口的壓迫,這三件大禍是已經臨頭了,我們自己便先要知道。自己知道了這三件大禍臨頭,便要到處宣傳,使人人都知道亡國慘禍,中國是難逃於天地之間的。到了人人都知道大禍臨頭,應該要怎麼樣呢?俗話說「困獸猶鬥」,逼到無可逃免的時候,當發奮起來和敵人拚一死命。我們有了大禍臨頭,能鬥不能鬥呢?一定是能鬥的。但是要能鬥,便先要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將至,才能夠奮鬥。所以我們提倡民族主義,便先要四萬萬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知道了死期將至,困獸尚且要鬥,我們將死的民族是要鬥不要鬥呢!諸君是學生,是軍人,是政治家,都是先覺先知,要令四萬萬人都知道我們民族現在是很危險的。如果四萬萬人都知道了危險,我們對於民族主義便不難恢復。

  外國人常說,中國人是一片散沙。中國人對於國家觀念,本是一片散沙,本沒有民族團體。但是除了民族團體之外,有沒有別的團體呢?我從前說過了,中國有很堅固的家族和宗族團體,中國人對於家族和宗族的觀念是很深的。譬如中國人在路上遇見了,交談之後,請問貴姓大名,只要彼此知道是同宗,便非常之親熱,便認為同姓的伯叔兄弟。由這種好觀念推廣出來,便可由宗族主義擴充到國族主義。我們失了的民族主義要想恢復起來,便要有團體,要有很大的團體。我們要結成大團體,便先要有小基礎,彼此聯合起來,才容易做成功。我們中國可以利用的小基礎,就是宗族團體。此外還有家鄉基礎,中國人的家鄉觀念也是很深的。如果是同省同縣同鄉村的人,總是特別容易聯絡。依我看起來,若是拿這兩種好觀念做基礎,很可以把全國的人都聯絡起來。要達到這個目的,便先要大家去做。中國人照此做去,恢復民族主義比較外國人是容易得多。因為外國是以個人為單位,他們的法律,對於父子、兄弟、姊妹、夫婦各個人的權利都是單獨保護的。打起官司來,不問家族的情形是怎麼樣,只問個人的是非是怎麼樣。再由個人放大便是國家,在個人和國家的中間,再沒有很堅固很普遍的中間社會。所以說,國民和國家結構的關係,外國不如中國。因為中國個人之外註重家族,有了什麼事便要問家長。這種組織,有的說是好,有的說是不好。依我看起來,中國國民和國家結構的關係,先有家族,再推到宗族,再然後才是國族,這種組織一級一級的放大,有條不紊,大小結構的關係當中是很實在的;如果用宗族為單位,改良當中的組織,再聯合成國族,比較外國用個人為單位當然容易聯絡得多。若是用個人做單位,在一國之中,至少有幾千萬個單位,像中國便有四萬萬個單位;要想把這樣多數的單位都聯絡起來,自然是很難的。如果用宗族做單位,中國人的姓普通都說是百家姓,不過經過年代太久,每姓中的祖宗或者有不同,由此所成的宗族或者不只一百族,但是最多不過四百族。各族中總有連帶的關係,譬如各姓修家譜,常由祖宗幾十代推到從前幾百代,追求到幾千年以前。先祖的姓氏,多半是由於別姓改成的,考求最古的姓是很少的。像這樣宗族中窮源極流的舊習慣,在中國有了幾千年,牢不可破。在外國人看起來,或者以為沒有用處,但是敬宗收族的觀念入了中國人的腦,有了幾千年。國亡他可以不管,以為人人做皇帝,他總是一樣納糧;若說到滅族,他就怕祖宗血食斷絕,不由得不拚命奮鬥。閩粵向多各姓械鬥的事,起因多是為這一姓對於那一姓名分上或私人上小有凌辱侵佔,便不惜犧牲無數金錢生命,求為姓中吐氣。事雖野蠻,義至可取。若是給他知了外國目前種種壓迫,民族不久即要亡,民族亡了,家族便無從存在。譬如中國原來的土人苗、#等族,到了今日祖宗血食早斷絕了;若我們不放大眼光,合各宗族之力來成一個國族以抵抗外國,則苗、# 等族今日祖宗之不血食,就是我們異日祖宗不能血食的樣子。那麼,一方可以化各宗族之爭而為對外族之爭,國內野蠻的各姓械鬥可以消滅;一方他怕滅族,結合容易而且堅固,可以成就極有力量的國族。用宗族的小基礎,來做擴充國族的工夫,譬如中國現有四百族,好像對於四百人做工夫一樣。在每一姓中,用其原來宗族的組織,拿同宗的名義,先從一鄉一縣聯絡起,再擴充到一省一國,各姓便可以成一個很大的團體。譬如姓陳的人,因其原有組織,在一鄉一縣一省中專向姓陳的人去聯絡,我想不過兩三年,姓陳的人便有很大的團體。到了各姓有很大的團體之後,再由有關係的各姓互相聯合起來,成許多極大的團體。更令各姓的團體都知道大禍臨頭,死期將至,都結合起來,便可以成一個極大中華民國的國族團體。有了國族團體,還怕什麼外患,還怕不能興邦嗎!《尚書》所載堯的時候,「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他的治平工夫,亦是由家族入手,逐漸擴充到百姓,使到萬邦協和,黎民於變時雍,豈不是目前團結宗族造成國族以興邦御外的好榜樣嗎?如果不從四百個宗族團體中做工夫,要從四萬萬人中去做工夫,那麼,一片散沙便不知道從那裡聯絡起。從前日本用藩閥諸侯的關係,聯絡成了大和民族。當時日本要用藩閥諸侯那些關係的原因,和我主張聯成中國民族要用宗族的關係是一樣。

  大家如果知道自己是受壓迫的國民,已經到了不得了的時代,把各姓的宗族團體先聯合起來,更由宗族團體結合成一個民族的大團體。我們四萬萬人有了民族的大團體,要抵抗外國人,積極上自然有辦法。現在所以沒有辦法的原因,是由於沒有團體。有了團體,去抵抗外國人不是難事。譬如印度現在受英國人的壓迫,被英國人所統治,印度人對於政治的壓迫沒有辦法,對於經濟的壓迫,便有康第主張「不合作」1[今譯甘地,下同。]。什麼是不合作呢?就是英國人所需要的,印度人不供給;英國人所供給的,印度人不需要。好比英國人需要工人,印度人便不去和他們作工;英國人供給印度許多洋貨,印度人不用他們的洋貨,專用自製的土貨。康第這種主張,初發表的時候,英國人以為不要緊,可以不必理他。但是久而久之,印度便有許多不合作的團體出現,英國經濟一方面便受極大的影響,故英國政府捕康第下獄。推究印度所以能夠收不合作之效果的原因,是由於全國國民能夠實行。但是印度是已經亡了的國家,尚且能夠實行不合作;我們中國此刻還沒有亡,普通國民對於別的事業不容易做到,至於不做外國人的工,不去當洋奴,不用外來的洋貨,提倡國貨,不用外國銀行的紙幣,專用中國政府的錢,實行經濟絕交,是很可以做得到的。他若人口增加的問題,更是容易解決。中國的人口向來很多,物產又很豐富。向來所以要受外國壓迫的原因,毛病是由於大家不知,醉生夢死。假若全體國民都能夠和印度人一樣的不合作,又用宗族團體做基礎聯成一個大民族團體,無論外國用什麼兵力、經濟和人口來壓迫,我們都不怕他。所以救中國危亡的根本方法,在自己先有團體,用三四百個宗族的團體來顧國家,便有辦法。無論對付那一國,都可以抵抗。抵抗外國的方法有兩種:一是積極的,這種方法就是振起民族精神,求民權、民生之解決,以與外國奮鬥。二是消極的,這種方法就是不合作。不合作是消極的抵制,使外國的帝國主義減少作用,以維持民族的地位,免致滅亡。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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