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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15 21:05:49瀏覽204|回應0|推薦8 | |
第二回 輕年商俠仗義行 一笑竟惹家亡興
卻說到那周家三子,逐客於山中習武、三思於家中讀書不提。長子步雲與周鎮南適才正收完生絲,正要向沿海趕去。說那沿海城鎮貿來易往,商業通達,自宋興以降便日漸佳境,其繁盛自是不消說。 所謂金銀趨人近,自鄉里野地到此來討生計、糊口度日者亦是大有人在。說那客棧前的許老翁,便是此例。那許老翁做得一手好豆食,豆腐、豆花、豆漿,來客食者讚不絕口,時時是攤前龍長,不絕絡繹。 這許老翁卻與周家父子有何干係?說來也是一場風流情緣。原來那許老翁有位孫女芳名許慧娘,年方二八,出落得亭亭玉立,朱唇貝齒。許老翁因生意繁忙常使慧娘於攤中幫手,而那周家父子暫宿於客棧之初,步雲曾在攤前見得慧娘一面。 步雲見那慧娘標緻賢淑,待人溫文笑語,又肯吃苦耐勞,一時情不自禁地佇足癡望。 而那慧娘瞥見步雲久立不前,一雙俏眼便在他身上轉了一周。只見步雲劍眉星目,五官清朗,雖說為商,卻有幾分書生文氣,又兼一雙星眼癡癡瞧向自己,心下暗自喜歡,當下便朝著步雲一笑。 若說這不笑倒罷,這一笑,靨比花嬌,眉目含情,步雲心中怦然一動,又如大夢初醒,直覺自己這般盯著一個姑娘多有失態,當及還以一笑,便即離開。 自這一笑之後,慧娘便在步雲心中留了影,此後步雲一有閒暇便光顧許老翁的店,或買豆花,或買豆漿,湊得與慧娘相談兩句,心裡也有說不盡的受用。慧娘哪裡不知道他心思?或者少他幾個零角兒,或者多添他幾分豆花,此事二人都不明說,各自心底暗暗歡喜。那許老翁在一旁見了,心裡也明白,見步雲也稱得上一表人才,便也由得他倆這般往來。 卻說這許慧娘花一般的人品,這樣擺在人車往來的市井之中,也就難免招蜂引蝶。縱慧娘情態莊重,言行自潔,仍有地痞無賴常以言語挑之,輕薄無禮。 這日正巧一名綽號「狗子」的惡少來尋弄慧娘。你道這狗子是何等人物?乃縣衙中埔頭的表弟是也。仗著有位捕頭表哥,便凌人以勢,偏生這縣府上下一黑,昏暗無明,這捕頭大人若是要縱著表弟,百姓凡吃過虧的,只得暗自氣悶,卻也無可奈何。 今日狗子來逗慧娘,正巧給步雲撞見了。步雲怒不可遏,衝上前去便將狗子一把推開,一來步雲見慧娘遭辱,心中氣憤;二來步雲自外地行商,不知狗子是何人物。 狗子驀地給人推開,氣憤不已,便撲上要打,哪裡知步雲雖不學武,拜二弟逐客所賜,一些拳腳擒拿卻是略略知曉。狗子與他胡打幾拳,始終只有挨打,吃了難堪,便悻悻離去。 一旁居民見了,肚裡暗自開心,卻不敢高呼喝采,唯恐狗子遷怒,自己也有好一頓麻煩。 正是: 少年英俠救美人,百姓肚裡消惡氣。 此事一過數日,正好走私貨要議價,周鎮南便趁晚攜著步雲悄悄去了。說巧不巧,這狗子稍早正與一票狐群狗黨在店裡喝白酒,喝得爛醉,趴在桌上睡了。只睡得一陣,給尿憋醒,去了趟茅房出來,正撞見周氏父子小心而行,行蹤隱密,當下心生一計,回了座拔了朋友腰間匕首揣著,便跟將出去。 隨著周氏父子前去一個隱僻之所,遠遠只見破屋中有一人影閃出,左右環顧,才將周氏父子接進去。狗子也不慌忙,原來這沿海走私的幫混中也有他的舊識,有什麼暗道小門他也都明白。知周氏父子要去何處商議,便摸黑尋得一小門鑽進去,到底正是地下密室。此刻還能聽到周氏父子說話聲由上漸下,這一步倒來得比周氏父子早,當下又尋了一道暗牆掩蔽,聽周氏父子與私幫商議。 這狗子原是想帶刀伺機襲擊步雲,以洩心頭恨事,豈知給他聽見了私貨與賣的機密,喜不自勝,暗忖道:「這私貨售予,可是大事。今日叫我這對狗耳聽到了,少不了一頓好過!」遂暗自將交貨的時日地點記得詳詳細細,滾爛於胸。 有道是: 惡少懷刀心惡狠,隔牆暗耳忖蛇蠍。 欲知那狗子如何害得周家人亡家破,弄得步雲慧娘這對苦命鴛鴦雙雙魂歸天去,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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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