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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1/07 06:10:18瀏覽75｜回應0｜推薦2 | |
| 第二天期末考是星期三，而琦華的告別式也正好訂在這天上午，但幸運的是，這天本班考試時間正好是排在下午場開始，理所當然的，麗芳和芳華是一定會去參加琦華的告別式。在琦華告別式前的這段期間，麗芳、芳華會和琦華的父母保持聯繫，利用課餘時間或偶然請假，協助陪伴琦華的父母料理琦華的後續事宜，或搬運寄送琦華的物品。由於正處期末考，班上跟本沒有同學能參加琦華的告別式，每個同學都正為自己的期末考戰戰競競的自命不保，只有瑞揚、夢翎、浩然利用上午的時間，前去參加琦華的告別式。
瑞揚、夢翎和浩然三人，相約在接近公祭時間，才一同出現在琦華的奠場前，由於琦華的告別式是辦在學校本地縣市，加上有瑞揚這位本地人帶路，來去的路線和時間都不必擔心。麗芳和芳華則是和她們的校外宗教社團的成員們，在稍早前即一同來到琦華的奠場。雖然琦華的親友也有來參與告別式，也有殯喪業服務人員協助處理整場事務，但麗芳和芳華仍也會在一旁，陪陪仍很傷心難過的琦華父母，也會協助外場服務或引領招待，當瑞揚三人到達時，麗芳和芳華便上前招待引領，也向琦華的父母介紹班上的同學。由於，下午第一節課就要期末考考試，所以麗芳和芳華同瑞揚一行人，在公祭輪到他們祭拜完後，就向琦華父母道別，雖然麗芳和芳華很想送琦華到最後，但仍不捨的先行離去。 一行人在回程途中，繞道彎去麥當勞吃午餐。接近中午十二點的麥當勞，已經開始出現人潮，還好，在到達麥當勞時，人潮還不會太多，不用排很久就輪到點餐了，每人一起端著餐點上到二樓，挑了靠窗的位置就座，由於四人座位不夠坐，走在最後頭的芳華，將餐點放下後，拉了附近的一張椅子過來，坐在側邊位置。「ㄡ…，趕快吃一吃，好趕快回去準備考試！」夢翎說著，大家各自動手開啟自己的餐點吃起來。浩然享用著美味的漢堡，抬頭滿足的咀嚼時，正好看到坐對面的麗芳，皺著眉頭似不開心的吃著，浩然以似稚氣的口吻和似牙牙學語的，口中仍有咀嚼未吞下的漢堡，字字清晰的看著麗芳說：「吃飯就吃飯，幹嘛還那麼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呀？」 其他人聽到浩然的話，皆停下動作看向麗芳，麗芳仍自顧自的繼續低頭吃著，但仍能看到那張心情不好的表情。瑞揚和夢翎互換了一下想瞭解又不知道的眼神，又看向麗芳，又看向芳華，想看會不會從芳華中得出什麼訊息來。芳華冷冷淡淡的看了麗芳一會，也自顧自的吃起薯條，芳華是知道原因，也瞭解麗芳的個性和想法，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開口。而浩然始終保持著有精神的樣子，吃著手中的美味漢堡，張著眼睛看著麗芳，等待著麗芳的答案。 眼看麗芳一直只顧著漢堡和薯條沾醬，輪流交叉吃著，沒想到芳華卻也俓自吃著自己的餐點，似乎兩人心有靈犀的不想答話，瑞揚和夢翎又互看了一眼，即繼續趕緊吃著自己手中的餐點。浩然一直看著麗芳仍未答話，心想可能是人家有難言之隱或是不想說的私事，也就不想再追問，繼續吃著手中的美味漢堡。 又吃了一會兒，麗芳喝了大口溫熱旳紅茶，放下紅茶，心有氣的不悅說：「他們憑怎麼可以這樣說琦華，琦華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有人心情不好，她都會去關心聊聊，有人需要幫助時，她都會盡力去幫，有人不開心需要陪伴，她都願意花時間陪在身邊，只要她能、她可以做的，她都願意捨己為人的去幫助他人，琦華是這好的一個人，她總是避免和人起衝突，她總是讓大家開心快樂，她總是受了委屈也不想和人爭，她總是希望大家和和樂樂的相處。難道就因為她發生意外，就可以這樣說她不是好人嗎？難道就因為她死的這麼慘，就可以這樣說她有做大壞事嗎？就算琦華不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就算琦華曾經做錯事，但學長姊也不能這樣把琦華說的這麼差勁、這麼難聽，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就算再差勁，她也是我們的好姊妹啊。」說完，又繼續吃起漢堡、薯條。 其他人一邊咀嚼著餐點，一邊聆聽著麗芳的滔滔長話，因為時間寶貴，而只有芳華靜靜的專注聽著。芳華嘆氣的拍拍麗芳的肩膀，似老成的說：「唉…，別氣了，麗芳，人家學長姊他們是在說琦華上輩子的事，並不是指琦華這輩子做的多不好，而且，學長姊是在告誡我們，活著的時候要好好做人，不要做壞事，才不會到了下輩子的時候，會有不好的下場。」 「話是沒錯，可是他們也不能一直這樣說琦華呀，難道學長姊他們都還不知道琦華是怎麼樣的人嗎！難道琦華這輩子就不是好人！都沒做好事！學長姊都不好好檢討自己了，還好意思一直跟我們說這些，這也太不應該了吧！哼！」麗芳又不滿的抱怨一長串。 芳華無奈傻笑的對麗芳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妳說咧，好了好了，先別生氣了，等下我們還要考試呢！」說完便一同繼續吃起餐點。 浩然伸手在麗芳和芳華之間搧風打岔，一手還拿著尚未吃完的漢堡，睜著有精神的雙眼，像好奇寶寶似的發問：「妳們到底是在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 咬了一口漢堡的麗芳，嘴巴正忙著咀嚼，無法回答，而原本吃了一根薯條又喝了一口玉米濃湯的芳華，便停下兩手的工作，回答浩然的問題：「啊就…我們社團裡的學長姊啊，他們知道琦華車禍意外慘死的事情，之後每次只要提到琦華車禍的事情，學長姊就都會說一些像是…琦華前世可能是個惡人，或是做了什麼大壞事，到了這一世都沒做什麼好事，或沒有好好修行，前世的冤親債主、業因，都報應在這一次車禍中慘死，一直告誡我們要趕緊好好修行做善事之類的話，那麗芳聽了心裡就很不高興啊。」芳華接著傻勁笑著說「學長姊都一直在說這些，連我聽了都煩死了好不好！覺得琦華可憐或倒楣之類的話就算了，還一直說一些什麼前世是惡人做壞事的，一直講的我都受不了！」 浩然靜的像一尊雕像一樣，靜靜的聽芳華講完。芳華漸消的笑臉，回復冷靜無表情的面孔，和浩然互視一會兒後，說：「講完了！」 浩然除了眨眨眼之外，仍毫無動靜的繼續看著芳華一會後，才以稍誇張的O型嘴「喔」一聲，又維持著那O型嘴約一兩秒，才似若無事的繼續吃起漢堡，芳華也就繼續吃著自己的餐點。 早已坐在一旁喝著熱紅茶休息的瑞揚，放下熱紅茶，同時哈了一口無聲的熱氣息，接著說：「其實，妳們不需要理會學長姊講的話，自己上輩子是什麼樣的人，誰會知道，搞不好琦華上輩子是一隻歡樂土撥鼠投胎來的也說不定，再說…」正舀喝玉米濃湯的夢翎，聽到瑞揚這麼一說，發出了一下淺笑氣聲，而瑞揚注意到了，也淺笑了一下，繼續接著說「琦華生前有做過什麼大壞事嗎？誰能說的準，現在我們也不過才剛滿二十、二十一歲的大學生耶！所以，我對這類的議題，聽聽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後知後覺的浩然，注意到瑞揚的餐點早已吃完了，驚訝的湊上去，看著瑞揚桌上的空盒子說：「蛤？！你已經吃完了喔！這麼快！」 瑞揚看著浩然說：「對啊！我漢堡、薯條早就已經吃完，都坐在這裡休息很久了啊！」 「還有紅茶還沒喝完！」浩然指著瑞揚手裡握著的熱紅茶，斬釘截鐵的說。 「你…」瑞揚瞇眼盯了浩然一會，便指著浩然的餐點，快速的說：「你熱咖啡還沒喝完，中薯和三塊麥克雞塊還沒吃，還有你手上的漢堡…，好啦，算你剩兩口還沒吃完！」 口中正咀嚼著漢堡的浩然，帶點含糊的說：「是剩三口！」 瑞揚仍瞇眼盯著未答腔。 浩然吞下口中漢堡，又咬了一口，指著自己手上的漢堡說：「好了，剩兩口了！」說完又張大嘴「哈哈」的笑個兩聲，隨即轉回不理會瑞揚，稍加快速度的繼續吃著自己的餐點。 瑞揚仍盯視著浩然，一會，撇揚的一嘴角，好笑的搖搖頭，繼續喝著熱紅茶休息。 「不過，妳們學長姊會不會太迷信了。」正喝著玉米濃湯的夢翎說。 舀了一匙玉米濃湯停在半空中的芳華，「嗯…」發著長音的不知該如何回答，而麗芳似若沒聽到般的細吃著薯條，「他們是宗教團體成立的社團，多少會迷信是很正常的。」瑞揚直接了當的說，芳華見瑞揚開口說話，便繼續喝玉米濃湯。 夢翎端起玉米濃湯將就口時，認同的輕點頭說：「也是。」便揚頭就口喝湯，一手用湯匙撥著湯裡的料，「哈…，吃飽了！」夢翎放下湯碗說。 同時，坐在旁邊的麗芳也說了聲：「吃完了！」 夢翎和麗芳互視。夢翎看著麗芳仍似嘟氣的嘴臉，甚覺可愛的笑著輕拍拍麗芳的頭說：「別氣啦，放鬆心情，等下就要考試啦。」麗芳點頭「嗯」一聲回應。 「蛤！妳們都吃完了！」浩然驚訝的看著夢翎和麗芳說。 麗芳隨即正色的拎起熱紅茶說：「沒關係，我還有紅茶還沒喝完！」 浩然又啃了一根薯條，再稍加速度咀嚼，同時轉頭看向芳華。揚頭撥喝著玉米濃湯的芳華，正好放下玉米濃湯的空碗，「哈～」的發出滿足的聲音說：「我也吃飽了！」接著環視在座的每一個人，最後看向浩然時，浩然像定格一樣的盯視的自己，芳華便似傻的「呵呵呵」笑了一笑。 浩然隨即指著芳華說：「妳什麼不等我一起吃完…！」 芳華笑著理直氣壯的說：「啊我就剩這麼幾口而己，我當然是直接咕嚕咕嚕的喝下去比較快啊！而且你又沒叫我要等你一起吃完！」 浩然似理虧的轉回不理會，同時發出「哼嗯～…」的悶哼聲，接著又拿起一根薯條，像老鼠一樣的快速啃咬吃著。 在一旁的瑞揚，看了看浩然的餐點，只剩幾根薯條和三塊麥克雞塊，有點心機似的詭異笑著輕快說：「ㄟ，你三塊麥克雞塊都還沒吃，是吃不下嗎？啊來～，我幫你吃！」 「啊好～！我也要！我也要！」芳華一聽到瑞揚的話，也興高采烈的舉手參和。 而浩然後快速的一手壓住麥克雞塊，並往自己拉近，正色的說：「不行！我這是要放在最後才吃的！」 瑞揚立刻轉變為正色嚴肅的態度，對浩然似嚴厲說：「那你給我快點吃完！不然我就不等你，要自己先走了喔！」 浩然立刻轉向瑞揚，雙手抓著瑞揚的一隻手臂，拉拉扯扯的，似無辜的哀求說：「不～行～！你一定要等我，我是搭你的機車來的耶～！」 瑞揚被這浩然像個孩子氣又帶著娘氣的哀求著，甚覺好笑的撇著嘴臉，對浩然說：「那你快點吃啦！我們還要趕快回去準備考試耶！」 浩然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將剩餘的餐點吃完。 而夢翎則好笑的和麗芳在一旁，一起看著這一場有趣的小鬧劇。 在帶點暖陽仍吹著寒風的中午用餐時間，一行人才從人滿聲沸的麥當勞離開。 自從琦華意外過世後，麗芳和芳華在前面的很長一段時間，心裡是相當的難過，但所想的卻是要如何繼續完成或繼承琦華的作為或思想，甚至是琦華未完成的未來人生。因此，麗芳和芳華所思考到的，是在接下來的歲月日子裡，要讓自己成長變的更加的成熟，在為人處事上也要更加的良好。雖然麗芳和芳華各自想到、思考到同樣的事情，但卻未曾彼此討論到這方面的事。 期末考考完後，班上同學們和往年一樣，各自揪團出遊，要嘛就是各自飛了。麗芳和芳華這次沒和班上同學一起出遊，但社團若有活動，是會參與其中。 自從琦華過世到期末考完放寒假，這段期間，麗芳和芳華的表現雖然迥異於往常，但到了下個學期，則好多了，只是，麗芳和芳華似乎變的較以前嚴肅、正直、沉穩、不苟言笑。然而在同學們看來，麗芳忌惡如仇的本性，似乎變的比以前重，常易怒斥覺得不妥當的同學，因此要和麗芳開玩笑鬧鬧時，都要非常的小心；芳華則是較以前沉靜、冷靜、寡言，但若有同學做了不妥當的事，就會開始好聲的說教一番。雖然，麗芳和芳華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的，和班上同學們有說有笑的互動，也許是少了琦華這味藥的催化劑，麗芳和芳華不像以前一樣的活潑開心，也許是沒了琦華這個調和劑，麗芳和芳華反差的情緒和想法，沒人可以來調協和瞭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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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