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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05/04 12:44:18瀏覽602｜回應0｜推薦3 | |
| 好幾年前，我替兒子宣佈的徵婚啟事，一點兒都不順利 ◦ 從兒子小時侯，就常讓我吃憋 ◦ 親戚朋友，總會因為他而批評我，甚麼：歹竹生好筍，破窯燒好磚啦，諸如此類的，一言難盡 ◦ 有一回，在Ann Arbor, Michigan的小湖邊，參加划龍船比賽 ◦ 跟兒子幫著隊友加油時，跑來一位阿姨，衣服上繡著Ohio State，看著兒子而讚嘆說： ［喲，這麼漂亮的孩子，是誰家的啊？］ ［小生正是他老爸 ◦］ 那阿姨看了我一眼，鐵口直斷，批曰： ［這孩子，一定長得像他媽媽 ◦］ 從驕傲的天上，一下掉進無情語言傷害的地裡，我羞愧而想跳進湖裡去 ◦ 跟我們不常往來的朋友，都以為兒子是我的女兒 ◦ 他的阿姨叔叔也就特別多，阿姨們對他的評語，讓人比較難忘的，有兩個： 他的眼神很憂鬱 ◦ 看著他的眼神，會令人臉紅心跳 ◦ 我當然搞不通，一個小男生的眼神，為什麼會給個女人臉紅心跳？ 叔叔們，也恨不得有他的那張臉，追女生一定比較容易些 ◦ 問題是：他有一個孔老夫子時代的心 ◦ 道貌岸然狀，讓當老爸的我，想敲敲他的小頑頭 ◦ 別說去追女生了，有一回去學校接他，課外活動結束後，同學們互道再會 ◦ 一位女同學，跑來抱著他，跟他吻別 ◦ 他老兄嘴唇往旁一閃，用臉頰應付一下了事 ◦ ［你為甚麼這麼沒禮貌？］ ［……] ［不回抱人家，像一條冷魚 ◦］ ［我要把第一個擁吻，留給我太太 ◦］ 高中畢業時，他不但不去邀約女生參加畢業舞會， 也婉拒了一些女同學的邀約 ◦ 少不了被我罵一頓，真是太慘忍了 ◦ 他進大學時，我拜託他，四個要求： 讀書，發展課餘樂趣，交個女朋友，過快樂的大學生活 ◦ 交個女朋友這項要求，被當成了奢求 ◦ 他想讀完研究所，有工作後再說 ◦ 甚至，獨身也無彷 ◦ 有一回，他生日時，我去學校看他，一起吃晚餐 ◦ 他很得意的說： ［二十二歲了，還是處男 ◦］ ［寶貝兒子啊，我非常敬佩你這份耐力，可是，不能以你為榮 ◦］ ［哼，大多的父母，都會以乖孩子為榮 ◦ 你是個怪爸爸！］ ［乖孩子也可以交女朋友吧？］ ［沒時間啊！］ ［那你為甚麼有時間打電動玩具呢？］ ［打電動玩具呢很輕鬆，交女朋友很頭痛，又得負責任 ◦］ ［也許你不曉得，你這輩子有責任，去關愛一個值得的女人呢！］ ［別擔心，到時候她會自己跑出來的啦 ◦］ 竟然，有一次找他吃飯時，他告訴我，一個同宿舍的女生，送給他一個紫色的保險套 ◦ ［你有沒有跟她兌現那張支票？］ ［當然沒有啊 ◦］ 別說她會自己跑來的，她自己送上來了，還不要哩 ◦ 好厲害的現代柳下惠，恐怕是還沒碰上那個相欠債的女生吧 ◦ 那時後，我開始打了很多電話給在國內的親朋好友，宣佈為他徵婚 ◦ 很不幸的，所有的親友都嘲笑我，想當祖父想瘋了 ◦ 讓兒子研究所唸完，再徵婚也不遲，行情也會好些 ◦ 他們那能體會，條件式的婚姻，不太浪漫，也不符合［先成家，後立業］的先人名訓 ◦ 沒人幫忙，只好拿兒子來開刀，不能說服他，至少也要迷糊了他 ◦ 說不定他會糊裡糊塗，去掉入一個無辜的愛情故事呢 ◦ 於是，有一天我拿起了電話，打給那很無辜的兒子： ［下次，再有女生送你一個保險套，你得跟他要三個 ◦］ ［為甚麼？］ ［用第一個保險套的理由，大家都知道 ◦］ ［好吧，一個都不用了，哪要第二個呢？］ ［因為你是處男，加了第二層保險套，免得像American Pie 裡面那敏感的男生，臨陣脫逃，很煞風景耶 ］ ［閉上你的烏鴉嘴，太瞧不起人了 ◦ 看在好奇的份上，那為什麼要第三個呢？］ ［因為你是東方人，配上那些番婆，體型上可能會吃虧些 ◦］ 當然，這個純屬想像的假設，又被兒子指責一番，他可一點兒也不會認為這個建議很幽默 ◦ 激將法，為了兒子的幸福快樂，使得很不得已 ◦ 被罵老不羞，也認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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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