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度懊惱我昨天不小心踢翻的宇宙化成一朵憂鬱的雲在我夢裡飄盪,揮之不去有如噁心的蒼蠅眷戀著發霉的臭物。那是個冷漠的天氣,一隻灰鴿坐在柵欄的鐵絲邊遙望,草地上的露珠閃閃發亮,我坐在家門口前發楞,盯著不遠處臀部繃著緊緊的牛仔褲遐想,我注意到她的腳指頭頗耐人尋味,不是上面暗紅的蝴蝶圖案吸引我,而是好像某種禽類那種細長的腳趾,稍稍一伸縮就可以攫住東西那樣的感覺。我想著她的頭髮在我指縫間流動的感覺,想像著襯衫的鈕扣如何一顆顆解下,想著她的臀部如何迎合我的手,如果她上我下會是什麼感覺。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幻想著接下來的流程,對那個美好、溫暖的身體,做一個儀式性的總結。
這類問題通常是無解的,生命的荒蕪是恆常的,我將持續地在這種幻想式的慰藉中自我滿足,正如我喜歡欣賞啤酒中的氣泡那樣,毫無意義卻又讓我莫名的動心;或是在迷亂的節目中瘋狂的轉台,讓如幻的色彩還有毫不搭嘎的言語在不斷的在我腦海穿越、停留、滲透、堆疊,在我每一根血管的神經末梢聚集,幾億萬噸的影像與聲音壓在我腦海的記憶體,蓋上然後刪除不斷的蓋上然後刪除,如我昨日不小心踢翻的小宇宙那樣的空洞、虛無,虛無、空洞,既使我的視網膜是一片空白,我依舊感覺的到那個女人腳面紅色斑駁的蝴蝶在我眼前跳動,彷彿熱鬧的祭典上一團曼妙的火,燃燒著我的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