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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26 14:50:35瀏覽153|回應0|推薦3 | |
蹲伏在心裡的獸何時開始不安了起來,身上的血脈誇張地跳動著,像是不能抑止的河流決堤而狂瀉。他茫然地走在街道上,留下的足跡成了這個城市不可彌補的養分,手裡插著口袋,口袋裡裝著四五個零錢與幾張鈔票,遭蹂躪的衛生紙,扭曲的菸盒,柏青哥的優待卷,還有某個政黨的理念宣傳單。他駝著背,眼睛瞇瞇成一條線,嘴裡的香煙閃著奇異的光,四周凝鍊著一股蕭瑟,環繞在這個男人身上。遠處穿著護士服的小姐不斷地在向他招手,他繼續往前走,右拐後一個巷子口的小店,招牌上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裡面的擺設有點老舊,客人約十來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子在吧檯上與老板愉悅地聊著,眼睛飄向跳舞的年輕女子,一副沉醉的模樣。燈光昏昏暗暗地,週遭不時傳來酒杯清脆碰撞的聲音,空氣中流動著過時的音樂聲,客人不入流的嬉笑聲,還有自己的呼吸。他到吧檯坐下,要了杯龍舌蘭,若有所思地,將自己的思緒藏匿在這個酒吧裡。 機械的吵雜聲持續地支解他的耳蝸,彷彿蟲一樣蝕入全身,一股憤怒的感覺油然而生,握緊拳頭,空氣中劃過休休幾聲,腎上腺素持續地上升著,天花板與他的視線平行,木製的倚子身嘎嘰嘎嘰的響,轉來轉去,他用手臂緊緊地掩住自己,下半身惡狠狠地踢了幾腳,無法竄動的視點依舊停滯手臂內,停止呼吸,讓自己暫時與這個世界脫離幾秒,而酒精早已開始發酵 躺在床上,他點起菸,頭腦昏沉,一旁裸身的女子安靜地睡著,像是一具屍體,臉上的濃妝像是一個脆弱而糟糕的面具,隨時都有可能鏡裂,他斜睨著她有好一會兒,靠近,輕輕地在她額頭上一吻,門伊呀伊呀地關上,桌上排放著整齊地五千元,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晨曦的光格外地溫暖,失落的走著,他想起自己的家,老婆與孩子,那條乖順的狗,還有一堆一堆的帳單與被綁死的股票,走到馬路邊,他看準一台快速行駛的卡車,兀自的衝出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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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