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顆閃星星 海邊一顆閃星星
或誰或現 閃爍不停
似要悄悄告訴這世界 現實實在是幻象
你要看 始終看不清
桃山的夜裡,我們躺在山屋旁的木桌上,仰望滿天星斗,有一搭沒一搭的哼著歌曲。一開始拼命找關於星星的歌曲,結果只想起齊豫的「答案」,還有一些救國團教唱的「小星星」、「星星」;後來唱起萬芳、譚詠麟的歌,竟也是零零落落,沒幾首唱得全。後來想起白天哼了幾句的歌,但不成調地哼到最後,卻還是想不起歌名,只是反覆地哼著:天邊一顆閃星星,海邊一顆閃星……
海邊一顆閃星星 天邊一顆閃星星
默默靜臥著 閃爍不停
似要暗暗告訴我與你 愛意也會像霧幻
轉眼間會失去
真的!陡然之間想起某個人,思念就像傾盆的水覆蓋下來,泅住了我。你應該也有這樣的經驗吧!
很奇怪,我一下子想不起來,當年怎麼會喜歡聽阿倫的歌?只記得瘋狂迷戀他的時候,我買了好多專輯卡帶。當時台灣還沒有代理香港唱片,所以市面上盡是盜版,好像「細胞」出版的卡帶比較有品質,我記得清一色都是帶點橄欖綠的封面及側標,跟當時的綜一唱片草綠色封面很像。
對阿倫的第一印象是來台灣發的國語專輯「半夢半醒之間」(也是港星第一個成功登台大賣的專輯),然後才去聽他的廣東歌。那時,搭配電影的關係吧!「愛情陷阱」很紅,我也跟著high起來,後來聽好多他的歌:暴風女神、愛的根源、幻影、第一滴淚、刺客……覺得廣東歌真是好聽得不得了,比起同時才剛接觸的西洋歌曲,有另一番不同的情調。
你會說你愛我 永遠永遠愛我
默默落著淚 永不改變
似怕我要說再見 我怕終於一天
再也不 不會再想你
現在看阿倫,當然會覺得他年紀大了,少了吸引我的魅力;不過,當年他還是小伙子時,還真的挺讓我著迷的哩!
說實在,當時的阿倫跟其他人比起來不算頂帥(陳百強就比他帥多了),但我卻很喜歡他;我第一次跑到書店買偶像護貝照片的大概就是阿倫了吧!其實,我也沒買幾張,最後好像也都丟掉了,只留下一張放在皮夾裡。那張照片的阿倫還真帥,穿著咖啡色西裝,在暖色系的燈光照射下,烙下了印記在相片紙上,在我心上;不過,那只舊皮夾不知道被我塞在老家哪個角落裡了,改天回家得好好翻找一下!
如霧起 暗暗蓋掩身邊你
像霧裡 面前幻化不定
無法記起 以往那刻你怎闖進我心裡
還是愛著你 曾話愛著你 你永在我心
那時,晚上除了聽羅小雲的知音時間外,就是聽阿倫的卡帶,入迷的程度,到了每一首歌的旋律、歌詞都會背哩!(念書都不見得那麼厲害)有幾首歌在當時特別讓我著迷,像:雨夜的浪漫、幻影。長大後再聽,卻覺得濫情,這是一種成長嗎?
後來上了高中,對於阿倫的迷戀也淡了下來,也同時淡了對廣東歌的熱愛;甚至到高二或高三時還百思不解,怎麼會喜歡阿倫?
這種反反覆覆的喜怒就是青春的表現啊!當時有位好友這麼說。
每次我望真你 每次我望真你
你那眼光中也都帶淚
每次我望真你 每次我望真你
你那眼中都有我
高三後,忙著聯考、校刊,也沒了心思去注意阿倫或其他港星,偶爾郭富城被水潑的廣告讓我驚豔一下外,就連草蜢失戀當紅的時候,也沒吸引住我(我覺得小虎隊比他們帥多了);倒是梅豔芳在我心中的印象越來越深刻,回頭聽她的壞女孩、蔓珠沙華、夢伴,剎時有種回到國中聽粵語歌的氛圍裡。不過,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回過神,桃山的夜空閃過一顆流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我看見獵戶座大剌剌的霸佔天的一角,而天狼星仍刺眼般兀自閃爍。
下山後,我從阿倫的精選集找到這首歌,霧之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