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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3 20:16:13瀏覽128|回應0|推薦1 | |
只要肯學習的人難免會犯錯,學走路的Baby會摔跤,學游泳時會嗆到水, 學電腦會下錯指令........ 這些幾乎都是大家共同的經驗。但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想過,錯誤在學習中 該如何定位?為什麼有些人會因錯誤而喪失了學習意願?為什麼又有些人卻因 錯誤而學的更好?到底我們該如何看待學習中必然會出現的錯誤呢?這些都是 有趣且值得深思的問題。 一九八五年,以三十六歲的「高齡」去亞洲管理學院(AIM)攻讀EMBA,那 段時間讓我收穫最多的不是一個學位,而是學會了如何與錯誤相處。 AIM的EMBA班每年五月開學,許多台灣去的學生常會在六月收到「Love Letters」,這封信是系上教授對學生的警告信,警告什麼呢?警告學生沒有積 極參與Case Study,在AIM 的每一堂課都是Case Study,一般而言美國、星加坡、 馬來西亞及菲律賓等國家來的同學都會積極參與討論,反倒是來自印度及台灣 這些文明古國的學 生常座壁上觀,是英文不好嗎?不見得,那麼為什麼幾乎每一年台灣及印度籍 同學收到Love Letters的比例都會比較高呢?依據教授的觀察,這種文明古國薰 陶下的學生,對「錯誤」十分敏感,深怕言不及義或者說錯話,所以大部分都 會採取明哲保身的態度,成為教授眼中不肯積極學習的問題學生,所以才要用 Love Letters提出警告,如果再執迷不悟,就會用退學大刑來伺候。 收到Love Letters之後,照例會被指導教授私下約談, 我的指導教授劈頭就問「您知不知道,在AIM有兩種學生可以畢業?」 「願聞其詳」 「答對者與答錯者」 答對者可以畢業,這是理所當然,但是答錯者也可以畢業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於是反問教授──「為何答錯者可以畢業呢?」 「請問一般人會故意答錯嗎?」 「No Sir」 「所以如果他不是故意要答錯,但卻答錯了,那就表示他對這個問題的邏輯 不嚴謹,或者推理有問題對不對?」 「Yes Sir」 「而如果他不回答,他有機會發現自己思考上的這些盲點嗎?」 「No Sir」 「如今透過錯誤,他發現了自己的盲點,請問這是不是一種收穫與進步呢?」 「Yes Sir」 「既然他有了收穫與進步,那麼學校教育的目的是不是就已經達成了呢? 如果這個最重要的目的達成了,為什麼我們不讓他畢業呢?」 好啊!原來這些心胸開闊的長者對錯誤居然別有見地........。指導教授並不 就此罷手,他卻繼續追問── 「您們從台灣來的同學是不是常常會覺得答錯很丟臉?」 「Yes, Sometimes」 「答錯跟丟臉有什麼關係呢?」 「在老師與同學面前答錯了,會讓別人覺得我程度不夠,當然是很丟臉的事!」 「那您認為要回答就一定要答對囉?」 「Yes Sir」 「所以,這是不是就是在過去一個月裡您不輕易參與Case Study的原因?」 「Yes Sir」 教授真是明察秋毫,教授既然能瞭解我們這種希望「言之有物」的苦衷, 應該不會再苦苦相逼了吧!正在暗自欣慰之際,教授又換了一波攻勢── 「請問如果所有問題都答得對,那麼您還需不需要來上這堂課?」 教授雖然是老外,但居然也懂孔老夫子「不憤不啟不悱不發」這一套,厲害! 厲害!在用搖頭回答他的問題之後,教授馬上打蛇隨棍上── 「既然您知道值得上的每一門課都是因為您有不懂的地方,那麼在學習中答 錯了豈不是理所當然嗎?所以答錯了和丟臉又有什麼關係呢?」 「No Sir」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在AIM 我們對教室的定義是什麼?」 「No Yet」 「在AIM 我們的定義是──教室是理所當然可以犯錯的地方,您可否猜猜看 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定義教室?」 「我可否從學生的角色猜起?」 「Go Ahead,Please」教授的語氣十分溫和,眼神中還充滿了鼓勵之情,我不 覺信心倍增。 「學生會去上學,就是為了求知,而在知識求到之前,他一定會有許多仍然 不懂或似懂非懂的地方,在這些地方他的原始想法可能漏洞百出,所以如果 他說錯了其實並不奇怪,因此,教授們才會把學生在教室內說錯話,視為理 所當然,不知這種想法是否恰當?」 「Wonderful,you got it!」原來教授不但老謀深算,而且面惡心善,我開始有 一種被釋放的感覺,教授似乎也察覺到了,於是順勢再推一把── 「既然您明白了教室是理所當然可以犯錯的地方,那麼以後是不是可以用輕 鬆的心情,更積極地參與 Case Study呢?」 「I will, and Thank you very much !」 從那一刻起我不再顧忌錯誤;不再明哲保身,在課堂中開始坦然地暢所欲言, 也欣然地接受老師與同學對我的指正,慢慢地我才體會到教室不祗是理所當 然可以犯錯的地方,我也更明白錯誤才是成熟理所當然的起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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