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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5 07:15:22瀏覽800|回應1|推薦95 | |
S與May相識於一個老闆要求大家安安靜靜上班做事的辦公室,S在成為May同事的前幾個月,據May後來告訴他,是個被大家歸類為安靜程度達到『悶』等級的男生,即使座位就在May的旁邊,即使May主動幫忙或交談,得到的回應往往只有短暫的眼神接觸,以及『好』和『謝謝』等似乎急欲結束兩人對話的句點式回答。 但是,就在全辦公室的人都跟May一樣,開始把S當作每天微微笑點點頭非我族類同事看待時,S,這個做甚麼事都靜悄無聲的男生,竟默默從家裡搬來了一整套音響,而且大方地在一大早及午休時間秀播著他收藏的CD給大家聽,後來雖被老闆盯上約談,卻毫不畏懼反抗辯護成功,這種被視為革命英雄的行為,被May和幾位暗地裡覺得老闆真是無聊無趣的同事們當作美談傳頌著。 ------------------------------ 當時的S,是有女友的,一個S在國外讀書時主動示好追求S的女友Jenny,兩人交往半年畢業回國後,S雖曾懷疑過Jenny對他的感情是只想現在不想未來,卻始終未曾開口問過女友甚麼。 Jenny上班的地方離S很近,偶而會約好S一同到附近見面吃午餐,一天,S和當天穿著長裙飄飄的Jenny手牽手走在一起時,剛巧碰到May和同事迎面走來,May後來告訴他,當天,當她看到高瘦清爽打扮的S與細瘦長髮的Jenny走在一起時,畫面是相當賞心悅目的,只是,當May與兩人正要插身而過點頭招呼時,May察覺到了Jenny放射而輕飄..S卻內抑而沉穩的眼神給她的相當落差。 不過,May又說,即使如此,當時不缺人追求的May,縱然在辦公室裡,目光偶而會不由自主暫停在S就是永遠輕緩從容的舉手投足上,耳朵也會不時被S不是有亮點就是有意思的話題引誘過去,May,這個總停留有人在追卻一直沒有男朋友的女生,在S還沒被女友Jenny毫無預警劈腿前的兩人同事期,說真的,並沒有萌過一絲想跟S在一起的念頭。 ----------------------------- 戀情的開始,是S在同事D的明提示暗鼓勵下,在May跟一個出去了三四次還是沒辦法喜歡上的男生約會回來的夜晚,打了第一通連S自己都覺得HOLD不住緊張口氣的電話。 當時,S已經和Jenny分手了三個月,他約了May下班後去吃排餐,May點了雞排後,卻因為不太會使用刀叉,在兩人還沒聊開的安靜用餐氛圍裡,正為自己沒法避免刀叉在鐵盤上發出的惱人鏘鏘聲顯得有幾分尷尬,S於是面帶微笑接過雞排,迅速輕巧地分解完成後還給May,就在那一刻,S覺察到May感謝的眼神裡,露出了對自己長久以來妥善隱藏崇拜感的小破綻。 那個夏天,S帶著May走遍了母校T大校園以及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弄,對比較不喜歡男生總是以談情說愛或甜言蜜語當作約會主軸的May而言,S低調不經意侃侃談著對於音樂、建築以及工程專業方面的廣泛知識與獨到見解,以及May雖說太過悲觀,但卻因為絕對的冷眼旁觀,所以如斷剖面般準確精彩的時事觀察,都剛剛好把May對他的崇拜感穩穩栓在最高點。 夏天結束前,May終於將手讓S牽牢了,宣告自己從高中時代初戀過後一直遲遲等不到的愛情,真的來到了。 ----------------------------- 對於這份開始於辦公室結果於T大校園的愛情,兩人都知道也同意,是一份兩個截然不同個性的人互相吸引的典型互補式愛情。 在這樣的愛情裡,S除了在May身上找到了前女友所沒有溫暖善良與有趣互動外﹑自己長久以來好想擁有卻總找不到的樂觀基因,與對許多無能為力事情瀟灑放下的態度,May就是渾然不知的擁有許多。至於May則說S擁有以往追她的男生們就是欠缺的強大且持續的吸引力,以及她似乎無從抗拒的感情深度與濃度。 只是,當時的S,沒有意料到的是,自己對May的吸引力再大也大不過May樂觀想開的天性,自己讓May無從抗拒的感情,再深再濃也深濃不過May對自己工作與家庭的責任感以及對台灣生活的依戀。 ----------------------------- 一年多後,當S決定接受一份優渥的新工作到大陸去時,已經逐漸將自己總做最壞打算的思維模式修正到了接近May所說的正常人水準的他,於是,抱著相當程度對兩人感情的把握與對兩人未來的希望,向May提出了先結婚然後再跟一起到大陸的想法。 『到大陸?』當S看到May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與停格數分鐘後,最後咬咬唇搖頭的表情時,S十分明白的看見了自己認為May應該會願意愛相隨的愛情已經被May在無法跟隨卻也不想挽留或阻擋的兩難掙扎中被鬆手放下了。 ----------------------------- 故事說到這,又要進入結局了,雖然...其實...S和May在那次談話後並沒有真正的分手,May也在事後幾番試著讓S了解她的顧慮與想法,但是,S這個剛開始被May的天真樂觀深深吸引,卻也在最後被May的太過樂觀到甚麼都可以放下重重擊倒。 對感情的要求,是百分之百人在一起心也在一起的S,突然又變回了那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憂鬱男人,他對於May的任何解釋、安慰與重新考慮都不再認為必要。兩個月後,他單獨前往了大陸,將他與May兩年戀情的回憶,永遠沉入他深藍色憂鬱的心海底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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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