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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8 23:32:48瀏覽307|回應0|推薦12 | |
稻禾沒有經受住蛙鳴的撩撥,有意無意擺弄起碎花的衣裙。杏和櫻桃躲在樹蔭裡東張西望,熟透的酸甜都暴露在微隆的胸脯。
它們伸手拽低了枝頭,任憑燥熱的風悄悄散播成熟的消息。
城郊的村莊都打起了盹,午後的風已經入定。
分不清時間和陽光在哪個樹梢晃動,只有蟬鳴躲在一片綠蔭裡撕心裂肺。
這麼多年,跨過淮河,跨過長江,我想像自己極力想在所附著的枝干上站穩腳跟,或者在每一次汗流浹背之後試圖喊出的遠方。
可每一張口,所想要的吶喊都如鯁一樣卡進喉嚨。
這總讓我想起少年時的午後,樹枝袒露豐潤的詞彙,棲鳥隱藏青春的羞澀。過堂風安撫著竹床,一起擠出骨子裡的清涼。在母親的微鼾裡,蒲扇搖出的涼風輕柔地安頓我勻稱的呼吸。
想到這些,便有感激菖蒲和風的念想,而這些都成為我的擺渡。
在時間的長河裡,百草已醒。
母親仿佛一葉菖蒲,擠出新綠召喚清涼,讓一塊石頭褪去僵硬,將蚊蟲邪妄的噩夢都消解成夏日酣甜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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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