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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4/03 22:55:14瀏覽320｜回應0｜推薦0 | |
| 小時候很喜歡隧道。
神秘而幽遠，卻不是黑暗的。空氣裡潮溼而陰涼，有苔蘚的氣味。間歇地，水滴自水泥接縫間滴落，在角落裡，累積起一些迷你湖面。長長的隧道中間，總有供溝通躲避的支道，從車內望去總是一片黑的。那時，總不厭其煩地問大人，那些支道究竟通往何處？即使大人總是千篇一律地，說明支道的用途，我依舊懷想著，那必定通往了其他，充滿神奇力量的空間次元。 十多歲時，稚氣尚濃，有的是用不完的精力與勇氣。戴上棒球帽，跨上自行車，就從城市最北，往最南前進。當時懷抱著天下之大，只要問路就行了的志氣，連地圖也沒帶，就這樣出發了。 自行車通過隧道時，不知是因為突然轉涼的氣溫，還是無止盡地反覆回聲，有種遁入太虛的無間感，失去定位自己的能力。怎麼突然前方的路變得很長很長，無論怎麼前進，都沒有比較接近出口。起了雞皮疙答，卻用意志力催促著，終於重新見到了陽光。那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想起小時候，必定是因為坐在車裡，才能興起那樣浪漫的想像吧。 學會騎車後，人不知怎地，就多了一種急性子。 也許是學著那些，一大群一大群，在都會區上下班時間討生活的機車族，那種拚命三郎的狠勁。等一個紅燈，都讓人覺得心急焦慮。那些日子裡，的確還是有機會拜訪隧道的；只是，我只專注著如何再更超前，用更短的時間，解決每段路程。仔細想想，最大的不同，只多了「請開頭燈」反射。 第一次開著車，有種新茶氣息的滄桑，我已經，距離喜歡隧道的那個我，不知多少個日子了。 其實隧道並不太長，相較於國道。廣播突然就失去了清晰的訊號，歌聲有一搭沒一搭的，我伸手按掉了它。沒來由的，我將空調給關上，降下了車窗。這清早的隧道裡沒多少車輛，一樣過高的溼度，攙了少許泥土的氣息，有我記憶裡的清涼與安靜。望向側邊甬道，現下通常都裝上照明設備了，很現代的感覺，但卻，難以喚起通往異世界的夢幻想像。 我不知道，沿著隧道，能否帶著我，回到小時候。那時，趴在窗戶邊，好想快點長大的孩子，我想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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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心情隨筆｜雜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