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無懼 - 陳柏達的網誌

字體：小中大

勇者無懼

2005/05/15 23:11:04瀏覽279｜回應2｜推薦2

勇者無懼

清晨，陽光透過雲端照射進來，大地一片燦爛光明。２６歲的艾博特．威廉斯剛坐上從波士頓飛往洛杉磯的班機，在飛機座椅上休息。飛機向前飛著，平穩而安靜，像是一隻海鷗，自由自在的飛翔在藍天白雲上。四周的景物瞬間往後而去，萬象毫釐僅僅停留了一會兒立即消失，她感到一股力量，一種不知道來，也不知道去，支配著這個世界，主宰著宇宙的，決定一切的大自然，偉大的，永恆的，莫測的，最初和最後的某個超乎人類想像的呼喚。她靜下來，飛機繼續向前航行，詳和極了，陽光灑在她臉上，她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喂？愛德華嗎？我是艾博特。」
手機那端響起來回應：
「唷！是姐姐啊！妳現在在哪兒？」
「我在飛機上。爸媽他們好嗎？」
「哎呀！好極了！現在是中午，他們正在花園散步呢。」
「那就好。」
「妳什麼時候到家啊？」
「嗯．．．．．．等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姐姐，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有人在打架嗎？」
「喔，那是一個爸爸在教訊孩子吧，沒有關係．．．．．．」
「咦？是嗎？我好像聽到有些人在哭，到底怎麼回事？」
「真的沒有什麼，陌生人的話我也不太清楚．．．．．．愛德華，你能為我禱告嗎？」
愛德華．威廉斯笑了起來：
「禱告？當然可以，這個我最會的嘛！讓我們低下頭來．．．．．．」
艾博特．威廉斯也微笑的低下頭來，閉起眼睛，仔細聆聽：
「我們在天上的父，感謝你，賜給我們這麼美妙的一天，我們欣喜你白白的給我們今日所須，我們高興的接受你給我們的恩典，我們平安喜樂的．．．．．．」
此時艾博特．威廉斯想起了她的童年，那是１９８９年，她十四歲，讀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他弟弟愛德華．威廉斯十三歲，讀初中一年級，他們同一間學校。那天，她們剛放學，準備回位於洛杉磯郊區一個小城鎮的家，他們倆個正一起在海邊散步，那天的陽光像今天一樣那麼耀眼．．．．．．
「嗨！弟弟！我們回家吧！」
「是！姐姐！那我們一起走吧！」
「弟，我跟你說，今天我們音樂課老師借我一卷錄音帶，我們現在來聽聽好不好？」
「姐！好啊！」
艾博特．威廉斯拿起帶子中的一台小型的收音機，打錄音帶放了下去，她按了播放鍵，音樂響了起來。
「這是查爾斯．艾甫斯的《第二號交響曲》，是１９０２年他２８歲完成的，我們老師說，他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他的天才超越了同時代的人，但是他完成的那麼多曲子都是死後才出版，他是生於１８７４年死於１９５４年，一共活了八十歲，只有生命的最後十年才得到一點榮譽。聽說這曲曲子在１９５１年首演的時候，他沒有在音樂會裡面聽，他躲在家裡自己用收音機聽這曲作品第一次真實的聲音演出，據說他聽到最後的時候，整個人太興奮了，便像個孩子一樣笨拙的跳起舞來！」
愛德華．威廉斯大笑：
「哈哈！搞不好以後我也是這樣啊！我們學校那些人全部瞧不起我們，只因為我們是黑人，我們窮，我們吃硬麵包，我們不去超級市場買東西，天啊！這世界還有和平和公義嗎？只因為我們的膚色，我們的階級，只因為你們有錢，你們父母罩著你，你們就可以隨便瞧不起我們嗎？天啊．．．．．．」
艾博特．威廉斯嘆著氣：
「今天我又被班上那些白人同學打了一頓．．．．．．」
愛德華．威廉斯大叫：
「是誰！我去修理他們！」
愛德華．威廉斯捲起袖子，面帶怒氣，非常激動，艾博特．威廉斯說服著：
「雖然我們樣樣不如人，可是我們也別嘆氣，我們靠實力而不是金錢贏他們，好嗎？」
愛德華．威廉斯露出尷尬的表情：
「是沒錯啦，妳鋼琴談的那麼好，學業成績又那麼好，而我什麼都不會嘛，功課爛的可以，總是考倒數的，不論哪方面都很糟糕，真是個差勁的人．．．．．．」
艾博特．威廉斯笑了一下：
「別這麼想，你也很優秀啊，教會裡的大人總是誇讚你：『神所喜悅的孩子』！」
愛德華．威廉斯也笑了笑：
「說的我有點不好意思，昨天教會裡面討論聖經舊約《以賽亞書》，有一段經文讓我感到希望。」
艾博特．威廉斯問：
「是什麼呢？」
愛德華．威廉斯從書包拿起一本聖經讀了起來：
「《以賽亞書》第二章四節：他必在列國中施行審判，為許多國民斷定是非。他們要將刀打成黎頭，把槍打成鐮刀。這國不舉刀攻擊那國；他們也不再學習戰事。」
艾博特．威廉斯說：
「真好，一個完美而理想的天地。」
愛德華．威廉斯開心的說著：
「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讀著聖經，舊約《以賽亞書》、《耶利米書》、《以西結書》，感到很大的啟示，因為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以西結書》最後的部分，上帝終結現在的世界，建立起『耶和華的所在』，好玩的是，新約最後一書的《啟示錄》，也是一樣，審判一切，降下『新耶路撒冷』，這兩座城的大小幾乎一模一樣呢！」
艾博特．威廉斯想了一下：
「是嗎？可是主什麼時候再來呢？」
愛德華．威廉斯看天空：
「主，願你再來．．．．．．」
這時候音樂播到第四樂章，所有的疑惑，所有的困難，都不斷的掙扎，似乎一切越來越糟糕，越來越沒有希望，一切努力都白廢了，一切奮鬥都沒用了，所有的人都絕望了，已經是世界的盡頭了．．．．．．
忽然間，小提琴響起輕快的旋律，一切急轉直下，第五樂章開始：
艾博特．威廉斯和愛德華．威廉斯倆個姐弟聽到音樂，彼此看了一下，忽然高興的奔跑起來，進行曲大步闊著，短笛像鳥兒一樣叫著，喇叭像山的回聲，弦樂像海的波浪，跑了一下倆個人休息，此時傳來礦野的聲音，倆個人望著周圍的風景，天空多麼明亮，大地多麼壯闊，海洋多麼美麗，遙遠而神秘的國度在說些什麼？進行曲再次響起，倆個人又跑了起來，天空，大地，海洋合唱著歡歌，小鼓打著英雄的氣勢，天地人三者合而為一，他們跑累了又休息一下，大提琴奏出深遂迷人的聲音，長笛回應溫和親切的呼喚，小提琴則唱出熱情澎湃的戀歌，倆個人靜靜的聽著，慢慢的走著，他們在等什麼呢？忽然全部樂團響起勝利的凱歌，把前面四個樂章全部加起來綜合在一起，沒有休息的不停的延長的音符加速的前進，艾博特．威廉斯和愛德華．威廉斯倆個姐弟瘋狂的快跑，嗨呀！生命！嗨呀！青春！嗨呀！喜悅！嗨呀！愛情！嗨呀！白雲！嗨呀！森林！嗨呀！大海！嗨呀！新生！正當樂曲全部結束的時候，他們跑到家了，倆個姐弟打開門：
「爸爸！」
「媽媽！」
艾博特．威廉斯仔細聽著弟弟愛德華．威廉斯的禱告，心裡充滿著童年的回憶，此時，她張開眼睛，抬起頭來，看見眼前的陽光，她微微的笑了．．．．．．
愛德華．威廉斯結束禱告：
「奉耶穌基督的名，阿門！」
「嘟．．．．．．」
「哎，怎麼手機忽然斷訊了呢，真是的．．．．．．什麼全球化，根本是胡說八道，哈哈哈哈！」愛德華．威廉斯聽到手機已經沒有回應自己笑一下也掛斷了。
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上午八點四十五分，一架美國航空編號１１，由波士頓飛往洛杉磯的班機遭劫持，並撞擊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北樓，大樓被撞出一個大洞，隨即起火燃燒。機上９２人全部罹難。９１１事件，為人類有史以來最燦爛輝煌，同時也最哀痛悲傷的最後時刻，拉開了序幕。

陳柏達
2004/7/1

( 創作｜小說 )


	回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