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旅行近個月,三餐都是肉,魚 ,穀類食物,蔬菜水果很少進口,結果後來每日的必行公事不是完全無法執行,就是敷衍了事; 肚子也一天天變大,一天天變硬,成一個大西瓜,.

回家後,企圖挽回局勢,猛吃蔬菜水果.心想: 這應該如同灌香腸,後來者一定把先前者擠出來;再者物理質量不滅定律:什麼東西進去,就應該有什麼東西出來.

為求科學化,飯前便後特別筆記進出口物.飯前的差事,輕而易舉;便後的作業,則不甚高雅愉快,甚至又髒又臭: 蹲跪在馬桶左右前方,手拿吃三餐用的一雙筷子,把馬桶裡頭的出口物,硬的軟的,翻來覆去,既要確定每一塊被完全解剖分開,又要確定肥水不沾上手或濺潑到身上和桶外,還得把頭伸入馬桶裡,兩眼才得靠近出口物,才得仔細觀察,詳細筆記其顏色,組織,結構,質量. 將近二個禮拜,發 現出口物盡是旅行回家後,所食的蔬菜水果的變形物; 幾乎完全沒有旅行其間所食的肉,魚 ,穀的遺產.再者自己感覺隨身所抱的西瓜並沒軟化,腰圍尺寸雖沒繼續上升惡化,但也沒有下降好轉. 如此觀察比較,分析歸納,不得不屈服質量不滅到底是自然科學定律沒錯,而灌香腸假說(Hypothesis)則屬地球是圓盤和太陽繞地球運轉之類的無稽之談.

灌香腸不通,則須求另外假說;當電路,水路,公路,鐵路串連解決不了其交通問題時,唯一其他答案就是並聯;人體大腸小腸消化系統也是一種運輸,其作業也不出乎串連並聯. 肉魚穀與蔬菜水果前後串連不通,則它們必定在腸內形成同心圓並聯, 肉魚穀居內圈,蔬菜水果居外圈,只是肉魚穀內圈交通阻塞,而且在肛門出口處之前一段完全停車;蔬菜水果外圈則從頭口到尾門,運輸流浰暢通無阻;怪不得旅行回家後,外銷出口的盡是蔬菜水果, 肉魚穀好東西,好肥水還是寶留在自家田裡.

此一新同心圓假說繼續經過兩個禮拜不甚高雅,不甚愉快的再觀察,再分析, 查實它頗符合真實現象,立刻推斷此一同心圓假說足以再加研究進展為同心圓學說.

推測此一同心圓學說將對人類醫學與健康福祉作出極大貢獻,足以榮獲諾貝爾醫學獎,但心想自己本身是醫學門外漢,要從頭殺雞,宰羊,殺豬,殺人取腸解剖,既沒所需設備儀器,也沒有所需特別醫學技術, 諾貝爾獎對自己終究是狂想,不如寄望女兒醫師,其可能性比較大,而且女兒獲獎,老子也可以沾一點光,坐享其榮,甚至可以光宗耀祖. 那晚趁著夜深人靜時,播了長途給行醫的女兒:

筆者說(低聲下氣,神經兮兮的,好像深怕調查局,公安局,情報局,國防安全局或工商務間諜在竊聽): 我最近發現醫學一大學說,說不定這足以讓你嬴得諾貝爾醫學獎,你可不要向任何人洩露我所要告訴你的.

女兒帶點漫不經心的色彩回說:我是不會出賣我們家世祖傳秘方和祖傳膏藥的.

於是筆者花費近整整一小時的長途電話,小心意意,鄭重其事的細說灌香腸假設與同心圓學說的來龍去脈.

女兒最後以有點偷偷暗笑,不耐煩,但還保留一點孝敬父母的語氣,打斷回答說: 我們知道大腸同心圓現象,其實很多嚴重便祕患者都有你所說的同心圓病象,有些圓心硬得像黏土塊,,更加嚴重者像金塊.醫院還得用超聲波,鐵鏟子開採這些珍貴稀有土壤和金礦.

聽了女兒這麼一說,掛斷長途電話,失望欣慰參半有兩層:

第一層: 欣慰的是女兒學醫行醫到底是懂得一點,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 失望的是参加女兒戴上諾貝爾桂冠典禮機會已經無望,而老子沾光和光宗耀祖也付諸馬桶肥水;

第二層: 欣尉的是記起銘言:偉大思想家所想的都差不多(Great minds think alike),我也思維過菌原論,理想國,物重等於它所排除的水重,論語,性善論,合唱交響曲,相對論.....;失望的是我生不逢時,我總是讓巴斯德(Pasteur),柏拉圖(Plato),阿幾米得(Architmedes),孔子,孟子,悲多芬,愛因斯坦…..捷足先登,我總是比這些偉大思想家晚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