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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1 07:42:52瀏覽151|回應0|推薦2 | |
庭院裡的老榕樹,在百年前就已伸出萬隻手如傘架般的撐開,每隻手臂上都鑲滿著翡翠玉般的綠片,有數十根的手臂長出很長鬍鬚,長鬍鬚如老榕樹的子孫般,經過時光與雨水的滋潤,個個都成了一根根結實的樹幹,幫助老榕樹照顧如此碩多的手臂,共同支撐著這把大綠傘。仲夏豔陽天的日子,樹蔭下永遠飄逸著一股充滿如春般的涼風,到了冬天,坐在老榕樹下,可以感受到老榕樹散發出來的一股暖流,讓人不覺樹蔭外天氣的寒冷。沒有人知道它的年紀,也不了解它曾看過的歲月,老爺爺說他一生出來時,老榕樹就是這個樣子。 這天下午,老爺爺睡午覺醒來,如常般的坐在老榕樹下,老花眼鏡安穩的架在鼻樑上,一邊繼續著早上未看完的報紙,嘴裡三不五時吐出一絲絲的白煙,享受著他的仲夏下午。報紙還看不到兩行,第一口白煙剛從嘴裡慢慢飄出來,耳邊已傳來美妙的聲音。老爺爺抬起頭來,兩個可愛的小孩像蝴蝶飛跑過來,一邊跑嘴裡一邊喊著純真稚情的叫聲,「爺爺、爺爺」的叫個不停。 老爺爺笑咪咪的放下手上的香煙,說:「乖孫,妳們也睡醒了。」 「爺爺,講故事。」小孫女撒嬌地要聽故事。 小孫子:「今天我和妹妹都很乖,功課也做完了。」 老爺爺聽了很滿意的點點頭:「好,很好,乖寶寶。你們想聽什麼呢?」 小孫女心純不貪,能容萬事不挑剔:「什麼都好。」 小孫子伶俐聰敏,對於承諾一事永遠緊記在心:「不要,爺爺你說過要講新故事。」 老爺爺:「什麼新故事?爺爺忘記了。」 小孫女高興地附和著小哥哥的提議:「對,對,新故事。」 小孫子:「周三的故事啊。」 老爺爺沉吟一下:「周三啊……」 「是呀,當我剛嫁過來時,聽你說過周三的俠義故事,很有意思,爸爸你就說給我們聽聽。」這時巧媳婦也走過來,說。 老爺爺:「好,你們兩個小乖乖,有聽媽媽的話,又做完功課,爺爺就講周三的故事。」 小孫子:「好棒喔。媽媽,這椅子給妳坐,我在去搬一張過來。」 老爺爺:「很好,乖孫,懂得孝順父母。」 小孫女:「爺爺,請你要等我,我去端茶給你們喝。」 「好,好,真乖。」能三代同堂,子孫承膝歡笑,是老爺爺這一生最大的滿足。 等大家坐好了,茶水也端來了,老爺爺先喝一口茶,潤一潤喉嚨,開始講古了。 周大老爺有五子,當他們年幼時,周大老爺不時教誨著:「做人做事要心存善,講信用,行事正,不負人。如斯即能見善惡。」 看著兩個小可愛真大的雙眼,似乎不懂的這段文縐縐的八古文,老爺爺輕咳一下,說:「這就是說我們和別人交往、做事情,不能欺騙別人,也不能害人,一定要正正當當地做事。事先也要能替別人著想,可能對方會認為我們很笨很傻,一個好人不會因為我們笨而欺負我們。相反地,一個壞人想騙你時,你就是表現很聰明厲害,他還是會想法子騙你,俗話說一山比一山高,防不勝防。所以當你表現心地好,信任對方,又什麼事情都不懂時,對方想騙你時,因為輕敵,也會用很笨的手法來騙你,這樣你就可以很快看出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一個人不想騙你、害你,你就是傻、笨,他也不會騙你、害你,反而會幫助你。」 巧媳婦:「很有道理,怪不得你老是叫我們事事先讓人家三分,寧可先相信對方,也不要背信對方。」 小孫子:「爺爺,這和周三有什麼關係?」 「不急,不急。」老爺爺笑呵呵的安慰著小孫子,接著說:「周三就是周大老爺的三公子,上面兩個大的公子和下面兩個小的公子,都沒有把周大老爺的話聽進去,只有周三聽得懂這句話,對待人恭謙有禮,一表人才,五官端正清秀,斯文有加,學識膽識過人,人見人愛,所到之處贊美聲不絕於耳。男女老幼,凡是見過他聽他說過話的人,一定終身不忘。」老爺爺每說到周三,慈祥的臉龐馬上閃爍出亮光,雙眼更是化成一線瞇在一起,愉快的歲月皺紋不紊亂的排列在眼角、額頭上。 小孫女:「爺爺,你是說他很漂亮,有沒有比哥哥還要漂亮?」 巧媳婦:「男生是英俊,女生才說漂亮。」 老爺爺呵呵大笑:「和哥哥一樣英俊。」 坐在一旁的小孫子聽了爺爺這一說,臉紅紅的只有傻笑,似懂非懂的愣在一邊。 小孫女:「爺爺,繼續說那周三又怎麼了?」 老爺爺:「當周三長大了,經常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扶弱打惡,一天到晚都在為人打抱不平。」 小孫子:「爺爺,那周三是不是就像武俠小說裡勇敢的俠義之士?」 老爺爺:「嗯,可以這麼說。周三啊,他辦事的方法很特別,經常出怪招,亦邪亦正,就像李衛當官故事裡的李衛,做人又可和聊齋先生蒲松齡相媲美。」 小孫女:「爺爺,周三是不是一位好人?」 老爺爺:「周三是一位現代的大好人。」 小孫子:「爺爺,周三一定有做過很多很了不起的好事。」 老爺爺:「是的,他幫助很多人,也救過很多人,但他從不說他是誰,也不求回報。」 小孫女:「爺爺,我好想聽他幫助人的故事。」 巧媳婦:「是啊,爸爸,你今天就跟我們說個故事吧。」 「好,好。就講一個。這個故事要叫什麼名字呢?」老爺爺低頭想了一下,看看煙灰缸上的香煙早已燒成灰燼了,拿出另一枝香煙,點上了,又接連吐了好幾口,過了癮,才說:「這故事叫做『公車上的紳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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