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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9 18:34:08瀏覽768|回應3|推薦2 | |
用力壓低略顯骯髒的帽緣,我緊張地搓著手心,深吸口氣,大步跨向前。 這裡,是打狗港附近的郊區,一片荒涼的偏遠地帶裡,只有寥寥可數的墳牆以及順道開閥的幾條小徑。 今天是大學兩週一次的連假,原本打算回家探望頻頻捎信來宿舍的大姊和孱弱的小妹,但...... 還是覺得,不該這麼放「他」任性妄為! 一想到這,我趕緊加快腳步,突地抬眸一瞥,一幢用髒兮兮的茅草及長短參差不齊的樹枝混雜拼湊而成的低矮房子──塌得連個門兒都瞧不見,瞬間映入眼簾。 我無奈地嘆口大氣。一個好好的富家公子哥,怎地搞得如此落魄不堪? 「阿水!阿水!」我扯開喉嚨,一個箭步,彎腰朝那叢塌得亂七八糟的不明物體喊去。 「阿水!我知道你在這兒。是我,小賀呀!」見鬼,怎還真找不到門? 「阿水?」我又大喊了聲。 屋內仍是無人回應。 我垂頭喪氣地垮下肩。那混小子,不會又跑去哪「閒雲野鶴」了吧? 「小賀?!」 循著那聲驚呼回頭,我看見那一臉燦爛笑容的混小子。 「啊,啊,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呢!」混小子開心地提高手上的一串魚,整隻手臂黏濕濕地滴著水,獻寶般道:「你看!我才剛釣完魚回來呢!」 釣......釣魚?他有錢不去買山珍海味,竟然跑去釣魚?我忍著說不上來的怒氣,陰鷙地直盯著他。 「林先生,你鬧夠了沒有?」我低吼一聲,試圖嚇嚇他。 「啊!我都忘了,還沒讓你看看我蓋的新房子呢!來,來,小賀,我跟你說,這間房子可是大有來歷的,別看它......」但他似乎充耳不聞。 「林水結!」不顧一切打斷他的話,我憤然自茅屋擠出身子。「你到底在搞甚麼?難道你真的不想考大學了嗎?」 他原本興高采烈的神情轉眼間暗沉下來。 「小賀,我以為你是來『做客』的。」他淡然道。 是呀,我是來做一個能打醒他的客人! 「阿水,你明明有那個能力的。」我喟然地挪身一動,好讓他能輕鬆地進入他所謂的「房子」裡。 他低頭不語,俐落地將今早的收穫掛在屋頂,然後蹲下身在地面摸索,不到半刻,便小心翼翼地拉出一個埋藏在髒亂茅草中的陶甕。 他抽出一本《韓昌黎全冊》,而後席地而坐。 「阿水。」我學他就地盤坐。「告訴我,你為甚麼要跑來這種地方,還蓋一間活似地牛才剛翻完身的破亂茅屋?」我雙眼如炬地瞅著他。 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沒有回應。 「林水結!」我火大地一把搶去他手上的書籍。「回答我!你到底考不考大學?」 他愕然一征,緊抿的嘴唇似有若無地動了幾下。 「說!」 倔強地肩膀倏地震了震,最終洩氣般鬆下。 「考。」 他回答了。 我總算安心地綻出笑容。「很好。那你現在給我收拾收拾,馬上回家去。」 不容他多話,我一手抓住陶甕,一手拎起他的後領,準備讓這混小子回家好好梳洗一番──真是難聞,他到底待在這多久了? 「咦?我不要!」他驚恐地脫離我的箝制,還不忘抱回他的陶甕。「我考不考大學跟回不回家哪有啥關聯啊?」 「有!」我一口咬定。「我就不信你在這讀得下書?你呀,沒有到處往外跑就該偷笑了!還有,你看看你,堂堂林家子弟成天蓬頭垢面,說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嗎?」 只見他不服氣的猛搖頭。「我不管,我是要考大學,但是回家,你就甭勸我了。」 我翻翻白眼。「事到如今,你還在鬧啥彆扭哪?」 他依舊搖頭。「這不是彆扭,是決心!」 我差點嗤之以鼻給他看。「決心?啥決心?考大學的決心嗎?」希望別像這間屋不像屋,房不像房的詭異物體一樣,有頭沒尾。 他千遍一律地回答:「是決心。」他迥然有神的瞳眸毫不避諱地撞進我眼裡。 那是我從小就無法拒絕的眼神,是請求,也是他最為固執的一面。 於是,我草草交代幾句後,便揉著泛疼的額眉離去。 臨走前,他僅微微一笑,輕道:「很高興你能來見我。」 林水結呀林水結,你怎能輕輕鬆鬆就放下一切呢? 為何你不能多勢利一些,多奢求一點......多貪望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呢? 我忍不住輕嘆。 林水結呀林水結,你怎能無所無謂啊? - - - - - 夜深了。月娘嬌滴滴地拈來一層雲紗,遮蔽起花容月貌。星子們似在譏誚圓頂底下人們的虛榮狂妄,嘻笑地閃爍不定。 「副主席。」 「在外頭兒等著。」沉穩嗓音慢條斯理地命令。 「是。」 只聽一陣整齊地束槍應答聲在荒郊野外回盪不停。 「水結先生。」沉穩嗓音帶著濃濃的閩南腔調,有力地透過厚重的草簾。 林水結不須抬首亦知道來者為誰。夜深人靜,除了「他」,還有誰會來造訪他這間殘破不堪的茅草窩呢? 「請進。」他沒有起身迎接之意。 「你好,好久不見。」勉強擠進茅屋內,一張英挺卻滄桑的臉龐也不請自來地硬擠進林水結的眼裡。 「不知閣下深夜來此,有何指教?」放下不知重讀了幾遍的《詩經》,林水結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我們的約定,水結先生應該還記得吧?」 自嘲地咧嘴一笑,「哪敢忘呀,副主席大人。」林水結暗暗臭罵眼前的棘手人物。 現任黨副主席對於他的敬語,微微不滿地挑下眉。「那麼,水結先生應該也知道,你已經違約了。」 林水結的雙瞳倂出一陣冷意。「副主席的意思是?」 「上頭的安排,是希望你能到海外進修。」 瞪大眼,林水結白著臉,不可置信地開口:「海外......進修?」字字帶有一分惶恐。 「是的。」副主席毫無憐憫地目光掃過他剎那失去血色的臉容。「日期還未決定,不過,沒有甚麼差池的話,你還可以待在這裡......半年。」 「半年?」林水結嚥口口水,旋即沉痛地閉上眼。「可以請你,盡量讓出發時間調至聯考後嗎?不......還是放榜後好了......拜託你。」至少,他該給從小一同長大的至交好友一個交代。 副主席笑了,不知是否在嘲笑他毫無意義可言的掙扎。「放榜後?......我盡量。」 隨後,副主席緩緩踱出茅屋外。又是一聲溫沉的命令,機械式的踏步聲漸行漸遠。 苦笑了下,林水結一股腦地將自己拋在草推上。說得可真好聽,海外進修?明明就是成為黨下監禁出國深造的學士的一顆棋子──一顆隨時聽令殺人,隨時得犧牲自己的棋子! 當初,他懷著滿胸的雄心壯志加入黨派,原以為自己追求的就是所謂的真理。哪知道...... 唉.......,甭想了。 半年,僅剩半年的時間可以活了。 他苦澀地闔眼假寢。 第一次,他聽不見紡織娘的鳴叫聲。 《待續》 = = = =
咳咳,呃......我知道大家看完這篇文章 會有股想宰人的衝動 哈哈(苦笑) 因為孟孟交代人家要寫水結老師在課堂上說的話嘛! = "= 不知從何下手的我 竟然把他寫成小說了! 呃......麻煩那位同學把菜刀放下來 對,對,千萬別激動(汗顏) 我知道啦! 水結老師哪可能這麼「青春」呀? 也沒有這麼瀟灑.....(="=) 而且也沒有「小賀」這個人...... 其實有一大部分都是我在亂掰的啦! 呃,那位同學......麻煩把抵在我脖子上的美工刀放下來...... 對,對......就是這樣,慢慢的放下來(="=) (>"<) 大家就把它當成故事看吧! 我會盡量不偏離真實性(←可能會偷偷竄改一下......) 所以,孟孟,麻煩妳絕對絕對不能招供我是誰唷!(哭求) 嗯嗯,就此下臺一舉躬!月考完繼續寫(=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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