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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5/05 19:11:41瀏覽903｜回應0｜推薦2 | |
| 十九
我從仙境回到了凡間，像個做錯事的天使被打入人間來接受考驗，然而我卻必須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來通過考驗才能重反仙境！突然從這個夢境中驚醒，外面是天剛亮的灰白，看看時鐘指著六點十七分，想再繼續睡，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天色全亮，我起身離開了床。 「那麼早就起來了？」一旁被我吵醒的老公問。 「睡不著！」 我把浴室內裝滿髒衣服的洗衣藍提住陽台，將衣服全都倒進洗衣機，正按下清洗時間的按鈕，婆婆這時出現了。 「這個洗衣和脫水的時間太短了吧！這樣衣服洗不乾淨，也脫不乾。」婆婆說。 真是夠了！連我洗衣服的時間也要干涉，我洗了那麼久的衣服都是按這個時間，而且是我在洗，洗自己的衣服，我認為這個時間沒問題，當著她的面，按下啟動鈕，然後將空的洗衣籃拿回我的浴室，我再也不想因為她的話而疲於奔命，越過一旁我沒多看一眼的老公，隨便他們想怎麼樣，大不了叫他“休”了我，反正我也不在乎，而且這正是我想要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思考著，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我的心，已經不在這個家了，留在這還有任何義意嗎？我走在路上，看著每個與我擦身而過的路人，希望能在人群中看見他、聽見他。 我每天做的任何事就是為了與他相見而做鋪陳，我忍受這一切就為了換取和他相見時的快樂，然而已經三堂瑜珈課，一個星期即將過去，我的手機不曾響起，「我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如果他在忙呢？」、「還是他終於發現我只是個無聊的家庭主婦，想回到他原來的生活？」，所有的思緒在我腦中翻滾，我才想起他那天的反常，原來，那天他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就是他想結束嗎？如果這真的是他的決定，我尊重他，反正我們沒有開始所以這也不算結束。 即使他做了離開的決定也沒有引響我要離婚的決心，才發現，我是真的想離開這個婚姻，真的想過自己的生活，我走到了這裡，已經回不了頭，這個婚姻已經失去了太多它原本該有的，一個失去愛的婚姻就像一個失去家的流浪漢，而我，流浪在這個婚姻裡，我是這個婚姻裡的流浪漢。 下定了決心，打算晚上好好和老公談談，我該怎麼說出口，我害怕，我依賴他太久，不確定我一個人可以過的好，而這時，有一個聲音在我腦中響起，這個聲音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是啊！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結果會如何呢？我必須結束這段婚姻，才能開始我新的人生！ 晚上吃過飯，一切都忙完，也洗好了澡，老公還沒有睡，我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我有話想對你說。」我準備好了。 「什麼事？」老公問我。 「我們離婚吧！」我的聲音沒有起伏。 聽完我的話後，他楞住了。 「又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奈煩的說。 「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我想過自己的生活！」夠了，我覺的這一切已經夠了，我希望接下來的人生只為自己！ 「我不在的這二個月又有什麼事讓妳不高興？」 「你覺的我們之間還有愛嗎？沒有愛的婚姻為什麼還要維持？」 「我愛妳啊！」我懷疑的看著他，錯了！他說錯了！他最愛的人應該是他自己。 「我感覺不到你愛我！」我覺的他應該去學習怎麼樣才是愛，又或許，我不是他那個對的人，所以我感受不到他對我的愛。 他以為我像以前一樣只是在鬧緒然後不了了之，最後他發現，我的態度、我的眼神，我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他終於感受到我是認真的在看待這件事。 「我不希望妳走！」他垂下頭，像一隻鬥敗的公雞，那麼的沮喪、那麼的無助、那麼的……… 我想說，我們之間只剩親情、只剩責任、沒有愛了，可是看了他的模樣，我不忍心，就算沒有愛了，我也不想傷害他，這件事暫時先放在心底，等有機會我會再說！希望下次我提起的時候，他會乾脆的同意。 這一夜，一張床上的二個人沈默懷著各自的心事入睡！ 第二天開始，老公像沒事發生似的，他似乎以為只要他不提起，我就會忘了或是我就會恢愎“正常”，我們依然若無其事的過著我們的生活，“各自”負起婚姻中的責任。 就這樣三個多星期過去了，他也一直沒再打來，我想，我已經清楚了他的想法與決定，我努力調適著心情，接受已沒有他在我生命中這件事，這樣也好，到這為止，在我還沒犯錯前踩剎車，沒有機會錯下去。 我繼續我的瑜珈課，已不再期待下課後的來電，就當我走出大樓，在我面前的馬路上有一台再熟悉不過的車子停在那，車上的人走下車對我揮揮手，我走了過去。 「上車吧！」他對著我笑。 我上了車，用力的關上車門，「我以為你發生意外了。」我沒好氣的說。 他維持一貫的笑容，什麼也沒說，拿了一本書出來給我，「送妳！」他說，我看了書名，上面寫著“想太多”！難道這是他對我的暗示嗎？我突然覺的很生氣 ，一股情緒上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想太多是嗎？」我壓抑著快爆發的情緒。 「別誤會，我只是覺的這本書讓我想到什麼都想太多的妳。」 「憑什麼？你憑什麼在我的人生裡進進出出？」不等他開口我又繼續說「憑什麼你可以左右我的心情？憑什麼在我的腦袋裡死也不走？憑什麼我要因為見不到你而傷心？然後在我接受你已經離開的同時你卻又出現？你到底憑什麼？ 太過份了！」我一股腦的發洩著怒氣，也不知道我到底講了些什麼。 我看到他的表情從震驚到了解，從了解到釋懷的露出了笑容，彷彿在嘲笑我自作多情，看到了那個笑容我脾氣又上來了！ 「為什麼你要讓我對你………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的話！」說完後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終於都說完了，也平靜了下來，我覺的好丟臉，就像他給的那本書，是我想太多，我沒辦法再待在這裡，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打開車門要離開，他拉住了我的手臂。 「不要走。」他說，我留了下來，眼睛看著車窗外，我擦了擦眼淚，他接著說「妳說妳對我………是真的嗎？」我沒有回答，不想再次確認自己有多愚蠢。 「回答我，你喜歡我是嗎？」我依然沈默著，他繼續追問「是嗎？」 我點點頭，我終於承認我喜歡他，是的！我喜歡他，即使告訴自己多少遍再也不接他電話、再也不上他的車、再也不理他的人後，卻在見到他時，這一切堅強都瓦解了。 「我本來是想離開這一切的。」他說。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接著他又說「我想等妳主動打給我再說，但妳一直沒有打來，我就想，何不讓一切就這樣結束？可是……..我做不到，我再也忍不住………所以………我來了。」他說。 我的視線從車窗外移向他的臉，我消化他剛剛說的話。 「為什麼要離開？」我問。 「因為………我不確定我這樣做對妳是好還是………我不想影響妳的生活。」 「你已經影響了，笨蛋！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把我帶到高山上卻一個人下山把我獨留在那？」我生氣。 「其實不用問妳，我已經感覺到了！」他說。 現在是怎樣？拚命追問後又說他其實已經知道了，是要逼我承認自己的愚蠢嗎？ 「那是怎樣？你是不是要說，都是你的錯，你不應該讓我誤會，我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已經沒有退路。 「不是的！」他說「我跟妳有一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我一時沒搞懂。 「就是我也喜歡妳，小笨蛋！」 我看著他，眼中還含著淚，但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我終於知道何謂破涕為笑，我也不想掩飾了，反正今天我臉都丟盡了。 「所以我們是大笨蛋配小笨蛋！」他抽了一張衛生紙給我「快把眼淚擦一擦，搞的好像我們在拍八點檔連續劇似的。」 「我才不想拍灑狗血的八點檔！」我邊擦眼淚邊說。 然後我沈默著讓情緒沈澱，而他等著我恢復情緒。 「我問你，坐捷運去玩那天，你是不是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整個人都不對勁？」我突然想到。 「我承認！但是我不是那天才在想，我早就在想了。」他說。 「既然喜歡我，為什麼要離開？」 「我說了，我不知道這樣做對妳是好的還是會害了妳。」他解釋。 「我是個成年人了，會不會害了我，我自己會分辨，就算害了我，也是因為我的決定而不是你的。」我堅定的說。 「好吧！既然妳這麼說，但無論如何，我希望妳快樂！」然後他笑出聲說「我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堅強，我下了決心結果卻做不到。」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是，給我時間好嗎？」我想到了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 「不要給自己壓力！我只希望妳快樂！」他這麼說。 感謝他的善解人意！ 「走！為了慶祝這一刻，我們去好好吃一頓！」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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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