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城邦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字體:
新鮮男私密日記
2009/03/24 09:10:19瀏覽791|回應0|推薦0

此文在20多年前以影印本給了幾位「當事人」後,現重新再以電子檔公開分享,希望能讓大家撿拾起些許少年遊的回憶!

一九八0
一月廿七日

班上幾人要玩一趟中橫,這事在許久以前就說好的,也曾作了幾次的小小安排。大家預定在考完期未考後就上路。

昨天是期未考的最後一天,在晚上班裏有個火鍋聚會,大家嘻鬧一陣算是大學生活裏第一個寒假的開始。經過一晚的叫鬧,今早起來同學們已紛紛整裝回家,我和李銘德、陳文欽一道北上,三人說好到了家中整理好裝備後即馬上趕回台中會合,隔天一早就要往東部出發。這一回參加中橫之行的除了我及銘德、文欽三人外,還有侯安、邱垂勇、劉寶璋、賴正三等共七人。

回得台北家中後已是近午的時刻,我也不好拿了東西馬上轉頭就走,因此當乖孩子,整個下午待在家中,到了傍晚才拎起裝備南下。

我們晚上就在學校宿舍過夜,銘德他們幾人忙著到市區挑睡袋,幾個人進進出出像煞了一回事。

一月廿八日

早上很早就起床了,一同至宿舍餐廳吃稀飯。缺了阿三還沒來。

銘德趕著到郵局提錢,計畫中我們以省錢為目標,除了一些像車費等必要的開支不能省以外,其他的住宿食用等等都是因陋就簡能省就省。

等了阿三來會合完畢,我們的行程正式開始,大家一道出發,我們是搭公路局班車至梨山,天氣陰陰的,並不是風和日麗的那種好天氣。上得車後擁擠的很,也許是寒假剛開始,人們一窩風往外跑。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座位,塞在車中動彈不得。同車中有一群人,看得出來也是上山的,背包、水壺、零嘴樣樣俱全。從台中到梨山車子巔蹳了許久,漫漫車程中我們自然而然地和這一群人聊了起來,原來他們是夜師大的學生,一男六女,年紀比我們大,感覺上蠻友善的,聊天之餘不知不覺也就到了梨山站。

到了梨山並沒逗留很久,也沒拍照片。我在這兒打了通長途電話回家,文欽、邱老大、寶璋等人的興趣似乎是在車掌小姐身上,他們不甘錯失機會,一下了車馬上和車掌攀起關係來,最後還跟小姐要了住址,想想那一天還可找上門去。

今晚預定在武陵農場過夜,從梨山到武陵另是一段車程,下公路局後至農場還得走上一段路。大夥在武陵車站買了營養餅干、茶葉蛋隨便充飢後便走起蜿蜒於山中的小柏油路。路上大家情緒高昂,又是唱又是叫,望著遠處的高山,青翠參雜白雪,像極了歐洲的風景照,大家走累了,橫躺豎倒,在馬路上就放縱地QK了起來。

武陵農場久聞其名,這回是第一次來,可惜季節不對沒看到遍地的蔬菜,然而面對著廣大的黃土地,也是夠壯觀的了。

天色漸晚,溫度慢慢降低下來,我及寶璋都帶有相機,大夥就在山莊附近遛躂拍照。

晚餐在山莊吃,一人五十元,師大那一批人也進到山莊來,湊巧的很,吃飯他們就在我們隔壁桌,菜料並不豐盛,但和他們一塊,兩桌的人互相揶揄取鬧,嘻嘻哈哈吃完了一餐。

吃完了飯接下來就是睡覺的問題,山莊住宿價格昂貴,態度也不好,相議之下決定要回武陵車站露天而宿。車站那兒有幾座公園,我們摸黑走回程,到了車站尋得一座涼亭,就決定安頓下來。銘德膽子較小,他睡中央,兩旁由文欽及邱老大睡。山中的夜寧靜非常,只隱約聽到淙淙山谷溪流聲,顯出獨特的感覺,沉浸在這樣深沉靜諡的黑夜裏,沒兩三下功夫就睡著了。

一月廿九日

先是寶璋喊說下雨了,這時已是清晨五點多,我也感覺到有水滴到我臉上,大家忙著起身收拾睡袋。天色尚未放亮,捲起行囊在小雨中大夥四處瀏覽黑暗中的景色。在這地方治飢成了我們的問題,後來還好,昨天賣營養餅干的商店開了門,那兒有賣泡麵,店裏小姐熱心幫忙,引我們到一處餐室,供應我們碗筷熱開水,算是把早餐給解決了。事後和這位小姐拍照留念,只知道她姓蔡。

雨下得愈來愈急。清晨空氣清新,幾株櫻花在茫茫煙雨中,襯著近處深綠的山丘煞是好看。我們乘第一班車回梨山,上了車師大的朋友已先在山莊上車,雨愈下愈大,車子在峭壁上緣行駛,氣候不好,不時要為行車安全捏冷汗。

到了梨山雨勢不見轉弱,品味梨山風光的機會也就無從滿足,不過在我們候車往天祥的那段空閒,由候車站後頭陽台,展望整個梨山山谷卻也領略得一些氣勢。山坡上儘是一座座栽種梨子用的竹架,滿山滿谷,臨近的山頭,不時會有朵朵的山嵐迎面飄過來,甚是奇特的感覺。

等到了車班,我們上車往天祥出發。梨山天祥間路程不短,車窗外的雨拼命地往地上下,公路儘成泥濘,車子蹦蹦跳跳的,那時可真擔心從路旁的岩壁上掉下大石頭來。我們七個人又和師大的幾人同行,幾回的同行,彼此之間已漸熟稔,車子的後半部全給我們包了下來,一群人獨霸一方。另有一票逢甲的朋友則佔據了車子的前頭,一路上大家引吭高歌,融洽的默契,只要一方起音,立刻有人附和,頓時整輛車子即充滿了歌聲及笑鬧聲。氣溫隨著車子的上坡而下降,我們幾人雖說因陋就簡,但圍巾手套等卻樣樣帶齊。

師大的周大媽借穿了我的一件毛外套,坐在後角落聽錄音機,那是邱老大的錄音機。

在山上大夥不分彼此,就是素昧平生也相和成一團。寶璋素愛「風神」,我們幾人理所當然地推派他為外交使節,凡是外務接洽都由他出面打點。車上他和師大的邱瑛新並坐,車子在山中巔蹳,只見他酣然入睡,一個頭靠在邱小姐的胸上,鼻中呼呼作響,也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

大禹嶺是中橫公路的最高點,所謂高處不勝寒,此時天氣已變得寒凍非常,車子在這兒作短暫停留,我們推開車窗,沒想到灰暗的外頭竟也熱鬧異常,有不少的人及車子,那些車子底輪都掛有鏈條,想必是從合歡山下來的,這種溫度合歡山應是大雪紛飛,果然我們探頭看到的一些小車車頂上,都留有刨冰狀的雪塊,雖然沒上合歡山,但大家看到了雪也興奮的齊呼過癮。

車子過了洛韶,即已接近天祥了,此時公路陡峭,大幅度地下坡,不時並可看見山瀑溪流,怡人景色漸次出現,就在此時,天空感覺一亮,我們這才發現天空雨勢已變小了,山谷間並有彩虹昇起,我們連同師大的幾人,紛紛高喊萬歲,加著飛速行駛的下坡車,心中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天祥是中橫的大站,我們計劃在此過夜,這兒風景可用靈奇秀逸來形容。七個人將背包安置在停車場的二樓後,就在週近區域溜躂起來。此時天空陰霾,還飄著小雨,很有詩意的樣子。我們拍了不少的相片,天空中山嵐流轉,景覲就跟國畫裏的一樣。

師大朋友們住在活動中心,我們先是打算睡公路局車站,後來才決定改睡停車場。入夜後公路已無車輛來往,山中的寧靜特別凸顯出來,我用相機拍了幾張夜景,晚上大家早早睡覺,裹滿了衣服藏在睡袋裏,一覺到天亮。

一月卅日

一夜好睡,原本想有幾位神仙來託夢,卻沒想到一覺到天亮連個影子也沒夢到。起床第一件事邱老大在四週空地跳起韻律舞,侯安睡眼惺忪整理著睡袋,阿三開起錄音機,聽著音樂發愣。

中橫精華所在,就是我們今天預定的路程,十九公里,由天祥至太魯閣。七個人隨便吃吃解決掉早餐,順便買些粽子茶葉蛋帶著,算作便當中午吃。

路徑隨著立霧溪在山谷間迴轉,一頭是急湍綠流蜿蜒在谷底,另一頭是陡峭的山壁,而溪床處處是斑斑的大理石,氣勢萬千。路徑不時得穿鑿山壁而行,忽暗忽明,這種景觀若非親臨,實在很難描繪其中一二。

我們腳程時快時慢,和師大及逄甲的兩行人會合過幾次。一路走過的慈母橋、燕子口、一線天等等景色都堪以獨當一面。路上七人隨心奔放,或大聲唱歌,或手足舞蹈,快樂極了。

到了寧安吊橋時不知不覺和師大那票女生並合而行聊起天來,他們是夜中文系五年級的學生,即將畢業,唯一的男生姓賀,女孩子除了周綺華、邱瑛新外還有許淑華、李明莉、蔡玉芳、蕭慈惠。周大媽噸位稍大,帶副貓型眼鏡,倒有幾分像沈殿霞,另外許淑華嬌嗔向人,只見頻頻對賀先生發威,蔡玉芳則長得平平。

走著聊著此時峽谷已見豁然開朗,兩岸之間相距數百公尺,和方才的一線天大不相同。到了長春祠,中橫路線即近末段,我們七人長春祠沒留許久即繼續上路,這時七人腳步不覺加快,我和阿三最後竟跑起步來,兩人爭著要跑第一名。

太魯閣就在立霧溪的入海口處,入海口寬廣,看了叫人心胸開朗,這兒兩段叉路,一條通往花蓮,一條銜接蘇花公路。太魯閣是中橫的代表地,遠近馳名的牌樓,我們拍了許多相片。有很多化了濃妝的山地小姐也在這裏供人拍照,適逢一個日本觀光團也下車逗留,這群日本人只見他們肆無忌憚地拉著山地小姐上下其手,很是下流,最後則是塞張十元鈔票揚長而去,洩氣的是這些小姐們倒像無事,一堆人仍是吱吱喳喳談笑風生。

我們七人一夥到客運站牌等車去花蓮市,阿三不安份,直想和一候車的山地阿美「邂逅」,受我們侃笑。車子班次極少,等了許久不見車子到來,後來師大及逢甲一干人蹣跚來到,原本以為我們先搭車離開就和他們說再見了,沒想到這回又碰在一起。他們一群人中有位名叫黃康時的,帶著兩個銘傳的小女生,因為雪山沒登成折回來,在武陵即和我們同路下來。大夥在一起等車無聊之際,黃康時和我幾人就地玩起了馬背跳來。

花蓮市郊都是平房綠野,頗有山地風味。我們搭客運車未達市區之前就先下車了,這是一位住花蓮的逢甲朋友的提議,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海濱公園,剛剛聽收音機報導台灣寒流來襲,現在來到了太平洋岸受起海風更是覺得寒氣徹骨,有點叫人招架不住。看著海浪拍打在遠處岸頭,那高度少說也有三層樓高。於遊完了海濱公園,數十人相偕走向花蓮市,沿著街道家家都掛有個作醮留下來的黃燈籠,我們遲來一步,幾天前花蓮大拜拜,數年才一回,我們竟然錯過了。

計畫中七人準備去找楊宏澤,楊宏澤原本也算行列一份,但因家中臨時由台東搬來花蓮,故而作罷。楊宏澤搬家是因為他父親調職的關係,他父親新任花蓮舊站站長,我們即是計劃到車站找他。

一干人同走到公路局車站時已必須和師大他們一群人分道揚鑣了,不知怎麼搞的,此刻感傷之情油然而生,雖說我們並不是和他們相約一道同來,但數回的巧合碰頭,沿路上我們幾乎全都玩在一塊。只見他們幾個女生忙著說再見,看得出來她們也有些捨不得,大有天涯相逢終須別離的味道。

找到了楊宏澤的爸爸,他帶我們到新居去,並帶來七個鐵路飯盒,這飯盒算是兩日來最豐盛的一餐,吃起來齒齦留津,好吃極了。

吃完了晚餐大家決定到花蓮市街逛逛,於是七人結隊相伴,在花蓮街頭轉來穿去,快樂非常,一票人左看右瞧,像似山裏頭來的阿土。

若說人之相遇是靠緣份的話,這實在是一點都沒錯,正當我們打道回楊府的時候,在路上竟然又碰到黃康時和賀先生,原來他們在安頓好小姐們後正出來另找睡處,我們於此際碰到他們倆可真湊巧,當然我們邀他們倆個一道至楊府過夜,而他倆也順理成章地同往。一夜眾人天南地北的聊,一直到深夜才睡覺。

一月卅一日

早上醒來大家輪流盥洗完畢,吃著楊媽媽準備的豐盛早點。這幾天楊宏澤因搬家忙得不可開交,因此也沒和我們一道出遊,而楊媽媽正忙之際還要準備餐點真是過意不去。

師大朋友們決定到鯉魚潭玩,隨著賀先生一同離開楊宅,我們也決定跟著一起去。黃康時拜訪花蓮朋友,帶著兩個銘傳的女孩先走了。在花蓮客運車站門口我們又和師大那票女生碰面,女孩們感到意外,紛紛脫口說出「又碰面了!」,我故作倜儻狀說:「有綠千里來相會嘛!」,逗她們笑。她們驚訝之外也掩不住喜悅,許淑華更是爬坐在欄杆上蹦著兩腳拍手搖晃。

客運沒幾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鯉魚潭。鯉魚潭的命名有人說是因為潭形似鯉的關係,也有人說是因為潭中多鯉。下了車天空正飄著毛毛雨,一家土產店老闆借我們一人一頂斗笠。有人提議划船,眾人附和,兵荒馬亂之中,我和許淑華一艘,劉寶璋和邱瑛新一艘,李銘德和蕭慈惠一艘,李明莉和賀先生則撞球去了,最後留下周大媽在岸邊躍躍欲試,動作慢的文欽、侯安見狀興趣遽減,連忙向後轉,放棄了划船,見鬼也似地趕忙逃進了撞球間。鯉魚潭四周被小山丘環繞,景色宜人,泛舟其間叫人心神開朗。

由鯉魚潭回到花蓮市區已經十一點多,師大的朋友們要往南走到台東。回到市區我們七人送他們至火車站,這一次可真的分手了,儘管相處只有短短幾日,大家仍覺依依不捨。火車臨開之前車站播放著中廣「美的世界」十二點結束曲『SISTER』,曲子婉緩動人,像是為我們伴奏般,增添了幾分感傷的氣氛,月台上銘德抱起蕭慈惠原地轉了一圈,她們上了車後不久車子開動,車窗伸出來揮動的手慢慢消失。偶拾的友誼竟然是這般的可愛。

下午幫宏澤搬家,把傢俱由鐵路貨車上搬到鐵路宿舍去,幫忙告了一段落時,黃康時帶兩名女生來說明今晚仍需來此借宿,他臨走前留下半瓶五加皮給我們,那個下午我們就帶著酒瓶到市區閒逛。天氣持續凍人,大夥邊走邊傳著五加皮喝。

二月一日

宏澤帶我們到臨近的一家寺廟去「參佛」,寺廟規模中等,到了寺廟眾人紛紛跪拜起來,並且個個口中念念有辭,每人也都抽籤,文欽還抽得一支籤王,沾沾自喜,許是暗禱應驗,學期成績有了著落。

中午大夥在一家自助餐館吃午飯,席間談笑不絕,大一的年齡情竇初開,感情生澀,同學們總喜歡用它來糗人,一頓飯下來秀卿、美蘭不絕於耳。

二月二日

今天要往蘇澳出發,和黃康時他們三人清早搭公路局班車揮別花蓮。車子一出市郊,又滿是先前的山地風味。過了太魯閣即進入蘇花公路,蘇花公路開闢在斷崖上頭,之前這條公路的一邊是山壁,另一邊則是斷崖,藍湛湛的太平洋就在斷崖下面。記得小時候車子在狹窄的路面上行駛時,車子後輪總像是半邊懸空,整條路沿著曲折多彎的山緣而走,宛若雲霄飛車一般,但眼前經過的公路則多已移入隧道。蘇花公路也採管制行車,車子只准單線行駛,我們車子到了和平站停下來休息時,那兒已經排了一長列等待南下的車子。在車上文欽一夥和車掌小姐搭訕了起來,車掌名叫朱美慧,在長長的車程中嘻笑談天,倒增加了不少樂趣。近蘇澳時公路由山高處盤旋而下,不大的蘇澳港一覽無遺。賴三粗心,把背包遺留在車上,到了蘇澳站下車後才發覺,但背包已被載往了羅東。

一進入蘇澳,空氣一股鹹濕的感覺即撲鼻而來,就和基隆一樣,整個市區充滿著大海的味道,很叫人喜歡。

黃康時有個姑媽住蘇澳以捕漁為業,他領著我們到蘇澳的漁港碼頭找她。中午時就在姑媽家裏作客吃海鮮,海鮮鮮度之實在自然不在話下,我尤其喜歡那一整盤的蝦子,甘甜美味久久難忘。

過足了口癮後我們出外踏步,開始遊覽這漁港的風光,我們到一家海產加工廠參觀,每人順便買了幾包魚鬆帶回家。我們還到魚類批發市場去,市場就在一處碼頭旁,裏頭漁獲隨地擺置,魚屍張牙瞪眼好不嚇人。

回到蘇澳車站,黃康時帶著兩名銘傳女生搭火車回台北。再度的別離,又恢復到我們原班人馬七個人,接下來我們準備找駱明東,搭了班車在未到羅東之前的冬山小站下車。駱老大家在台北,這兒算是他家渡假的地方,按照事先的約定說明,在冬山國小對面的小店詢得去路,並有一小弟帶路,這時候天氣凍冷的異常,灰暗天色中還飄著毛毛雨,我們走著泥濘產業道路向一小山丘行去,約莫快一個小時的路程,在叢叢林木中才到達,駱家渡假的別墅摩登新穎,映照著黃昏微露的氳光中十分壯觀好看。

晚上室內溫暖舒適,吃完了熱騰騰的飯菜後覺得舒服無比,飯後和駱伯父聊天,大夥不禁將幾天來的所遇掏出來報告,說的說,補充的補充,一群人七嘴八舌,場面頗為融洽。

告別了駱府,我們的六日遊已近尾聲,阿三在羅東站找到了他的背包。九點許七個人上了開往台北的金龍號公路快車,沿著新建的北濱公路回台北。

公路快車果然開得很快,車窗外烏黑一片。伴著玻璃滴答的雨滴聲,很快地大家都睡著了。

醒來時車子已到了基隆,沿著錯綜的高架路,車子進入高速公路,再一會兒就抵台北了。我頭靠在車窗玻璃上,腦中不時浮出幕幕的回想,這個旅程對我們來講真是美極了。沿路上我們和許多人相遇,然後裝載著片片的記憶分手,或是師大的女生們,或是武陵的蔡小姐,或是山莊的阿兵哥,或是黃康時及兩個女生,或是帶路的小弟,或是公路車掌小姐,甚或是花蓮街道上不認識的行人,他們再和我碰面的機會幾乎沒有,但他們卻留在我腦中的記憶裏,我了解我自己原來是喜歡萍水相逢的。

台北到了,熙熙攘攘的不夜城,離開六天,午夜的台北仍舊不變,短短幾天裏由去而回的人有股滿載而歸的感覺。下了車七人各自解散,阿三暫住侯安家,文欽找他高中時的老房東,邱老大住他姑媽家,寶璋找他姊姊。

回到家裏,家人都已入睡,剩二哥在看書,二哥問我玩得怎樣,我回說好玩極了,然後在心中不知怎地又補上了一句:令人難忘。

 

 

 

 

 

 

 

( 不分類不分類 )
回應 推薦文章 列印 加入我的文摘
上一篇 回創作列表 下一篇

引用
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1983ae&aid=27764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