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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6 15:37:22瀏覽722|回應1|推薦43 | |
4月11日一大早接到三哥電話,通知堂嫂昨夜在睡夢中斷了氣,走了。 一下子無法相信,上次我和老公騎單車還去看她,健朗得很,怎麼會呢? 剛過完70歲生日的堂嫂,聽說昨天還好好的和鄰居在聊天,前天還上菜市場買雞肉,可昨晚卻在半夜裡不聲不響的離開人世;她大女兒一大早聽她鬧鐘響個不停,到她房內才發現她的媽媽‧‧‧ 19歲經人介紹嫁給和我們沒血緣關係的堂哥;因伯母是我祖父的養女,她招贅生了兩位堂哥,這堂嫂嫁的是老大。大堂哥肥肥壯壯脾氣又不好,能力也不如堂嫂。堂嫂一嫁過門沒多久,堂哥就去當兵,堂嫂靠替人洗衣服維持家計;有了點本錢就利用自家一樓開了家雜貨店。 這雜貨店一開,整個家庭生活大大改善,堂哥退伍後也一起幫忙,一家人在這家雜貨店的庇蔭下,開始享受豐餘;然堂嫂卻一輩子和這口雜貨店捆綁在一起‧‧‧。 50幾年了,這家雜貨店成就了堂嫂一家六口。堂嫂生了一男三女,除長女至今未嫁〈51歲〉,其他孩子都能順利成長就學、就業、成家立業;都因有這小店鋪一元一角累積出的後援財富,在它的支持下,這家人才得和樂融融,幸福快樂。但堂嫂從店鋪開張那天開始,注定了日夜忙碌的生活:出貨、進貨,客人來了忙招呼,客人走了忙整理搬貨,雙手雙腳難得停歇;更可貴的是三餐照常親自料理,孫兒們也都是她邊顧店邊帶大的。她節儉自己,卻對先生溫柔體貼,對子女有求必應。 附近的好命婦常喜歡坐在她店裡看她工作和她聊天,她都能客氣與人應對,一點不嫌煩,也不會製造口舌是非,被街坊鄰居公認是一位勤勞賢淑的好女人。這樣每天任勞任怨重複相同工作的女人,守著一口店面不離不棄,只要經過那兒,就一定能快速捕捉到她那親切熟悉的面孔對著來人微笑、招呼。 她像那整條街上的一盞路燈,默默豎立著,安份的盡著本份;轉眼竟也長達五十幾個年頭。一生沒有享受到,有的都給了她的家人。怎的睡了一覺,這燈就忽然熄滅了,永遠的熄了;讓我們了解她一生的親人,不禁要問:「這女人是活著來工作還債的嗎?還是這樣的走法是種幸福?」 她的長女,白天上班,下班就幫著媽媽顧店忙碌著,一個能幹乖巧,文靜漂亮的女兒,51歲了卻還未出閣;一直是堂嫂放不下的焦慮。
如果說人有靈魂, 在完全無預感下離開人世, 沒有任何交代,走後靈魂能安嗎? 堂嫂開雜貨店, 金錢許多都在熟識客人起的互助會中滾利, 子女哪弄得清楚? 是不是得不斷燒香請堂嫂託夢再處理? 這樣的就走了,留給孩子們割心的難捨, 以及不知所措的混亂, 那份沉痛恐怕不是短時間能撫平的。 看樣子,為了防範萬一, 我也要事先做準備, 將來隨時走了,才能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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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