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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08 19:16:00瀏覽166|回應0|推薦5 | ||||||||||||||||||||||
看到世界日報上 「中國遠征軍」尋人啟事的廣告,83歲的李嘉彬百感交集,11歲加入國軍於緬甸抗日、15歲進入解放軍,曾為保家衛國流過血,但從不敢讓妻子、兒女知道。「是時候該講一講了」,在紐約長島Hempstead的政府樓居處,他不時激動拭淚,回憶趣事也露出笑容,說出這個埋藏了60多年的秘密。
祖籍雲南騰衝,李嘉彬的父親原是清朝地方官,因不服國民政府,怕被殺頭,逃至緬甸,先後做過小生意及校工。1942年,國軍遠征緬甸,協同盟軍反擊日軍。蔣介石委員長號召東南亞華僑青年參軍抗日,躲避日軍侵緬,隨家人逃難至密支那的李嘉彬,那時才11歲。在父親的支持下,他加入了擁有美式裝備的新一軍。 緬甸話流利的李嘉彬回憶,當時身邊許多青年從軍,「年紀小,不知道害怕」。部隊先在印度基地受訓,換美式裝備,吃英國人供給的紅米。多數國軍穿英軍制服,掛中國軍階,只有當第一線偵察兵的他穿美軍制服。
日軍在城市外圍都有碉堡工事,哨兵則躲在大樹上偷襲。只要盟軍攻勢受阻,三人一組偵察兵出動,在山區小路,他以緬甸語向當地人打聽日軍蹤跡、工事位置,報告給講國語的國軍聯絡官翻譯給美軍士官,立即以無線電通知砲兵摧毀日軍陣地。當時有十餘個像這樣的三人組合,每天配給一個罐頭、五片壓縮餅乾,每次出任務約十餘天。 李嘉彬回憶說,美軍攻不下來的目標,通常交給較勇敢的國軍,因為中國人更恨日本人,絕不留俘虜。最辛苦的一次是八莫戰役,歷時半個多月,由於日軍工事堅固,還動用B2轟炸機。之後攻打腊戍,已接近泰國邊境,美軍犧牲慘重,轟炸機也被擊落。每次參加葬禮,見美軍牧師在埋了上千官兵的墓園禱告,他感覺美軍是真心在幫中國抗日。 1944年緬甸光復,由英軍接管。部隊不再需要翻譯,緬甸軍人紛紛返鄉。舉目無親的他隨部隊回中國,被分配到駕駛排,自昆明、貴州、攻往廣西,不久日軍投降,部隊接收廣州,後經香港搭美軍登陸艦到秦皇島,參與東北內戰。 在緬甸幾次立功受表揚,李嘉彬說,他與原任師長後升任軍長的孫立人將軍有數面之緣,「他總叫我小鬼」。1946年,兩人在長春巧遇,「小鬼,你也來了」,他被安排到當地兒童保育醫院的學校讀書、學中文。國軍之後吸收當地中學生受訓,準備派往收台灣,但他覺得有飯吃、有書讀,選擇留下,沒去台灣。 兩年後,長春被包圍,他與同學逃出城,途中被軍隊攔截,隱瞞不住南方口音,他坦白交代自己曾當兵。因為熟悉美式武器,又被命令參軍,但這回加入步兵。他慶幸因為年紀小,當時沒人細問他的背景,文革時期未受到太大衝擊。但他從不敢向妻子、兒女提起這段往事,怕他們不小心說溜嘴,被指為反動派。 李嘉彬在海南島與妻子相識,兩人之後在上海結婚。在解放軍待了十年,1957年他以副排長士官退役。離開車管後勤中隊,未曾入黨的他選擇自己最熟悉也安全的工作, 在上海開公車直到退休。 1989年3月他們夫婦來美探親,後因中國發生六四事件留下。回憶45年前,美軍撤離緬甸時,一位很喜歡他的山姆少校想帶他回美國讀書,但上飛機前被憲兵攔下,「最後還是來了,感覺像作夢。」 ================= 曾參加印緬戰爭的前台灣陸軍總司令部情報署署長、95歲高齡的伍濟武將軍,目前旅居在德州達拉斯。38年的戎馬生涯、15塊榮譽勳獎章的榮耀,練就了老人家平和不驚的心態。提起那段難忘的歷史,伍將軍思路清晰娓娓道來。 赴蘭姆伽 接受美軍訓練 伍濟武1919年(民國8年)出生在湖北鄂城,1940年(民國29年)在國立第八中學高中畢業,隨後考取了陸軍機械化學校(後改為裝甲兵學校)受訓兩年多。時值美國陸軍中將史迪威帶領的軍隊在緬甸戰敗,國軍機械化部隊200師師長戴安瀾將軍不幸於撤回中國的路途中重傷殉國。史迪威將軍退回到印度,欲重整士氣收復緬甸,包括伍濟武這批即將畢業的少尉軍官就被派往印度接受訓練。在印度蘭姆伽美軍訓練基地,史迪威將軍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前後訓練裝備了國軍兩個步兵師(22師和38師)、三個砲兵團、七個戰車營、兩個工兵團等。
伍濟武就是在蘭姆伽畢業的軍官之一,當時是少尉軍銜。由於美中軍銜有差異,國軍少尉不能擔任排長職務,只能擔任副排長或組長。他分配在戰車第一營,這個營下屬三個戰車連,每個戰車連有17部戰車。他是補給連油料組組長,油料組有20部卡車、45個兵,負責為全營的200多車輛補給油料。 確切地說,伍濟武隸屬第二批遠征軍,這場仗從1943年初打到1945年1月結束。當時的征戰路線有兩條,一是由中國駐印度軍隊從蘭姆伽打通中印公路,打響緬甸孟關、瓦魯班、密支那等多場戰役。二是滇西遠征軍反攻渡怒江收復騰沖,攻松山克龍陵。直到1945年元月滇西遠征軍與中國駐印軍在雲南會師,全面取得遠征戰役的勝利。 穿越荒林 直搗日本師團 1944年3月3日那天,戰車第一營奉命穿過荒蕪人煙的原始森林,繞過緬甸孟關向瓦魯班進攻直搗日本18師團司令部(18師團曾參與南京大屠殺)。這次行軍困難重重,穿越浩瀚的原始森林,除了要為戰車開闢道路、架舟渡河,還要預防螞蝗、蜈蚣、毒蚊子與野獸,更是要部置警戒掃平敵人的襲擊。戰車連的油料組按計畫跟隨戰鬥部隊進攻,白天有美國空軍在空中掩護,到了晚上飛機一走,日軍就開始開砲。 第一仗油料組先後有五名戰友遭到日軍砲擊而殉職,包括班長毛成友。伍濟武表示,看著戰友們倒下,他心痛不已,即向連長劉奎斗提出:能否讓補給連撤回到後方,不要緊隨戰鬥部隊。劉連長第一反應:「伍濟武是個怕死的傢伙!」並把他責罵了一番。 伍濟武說,他確實是怕,但不是怕死,而是怕砲彈落在油料車上,後果將不堪設想。他回憶當時的場景:「劉連長望著殉職士兵的屍體,難過地問我要不要把他們送回駐地。我說:仗,還是要打的……隨後用軍毯裹著戰友們,就地掩埋了他們。此時的悲傷無法用文字表達,他們是那麼年輕,個個充滿活力,卻戰死在異國的疆場上。直到今日回憶起,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過。」說到此,伍濟武表示:當時僅僅是個小少尉的自己敢於向上級提出正確的作戰建議,感到很「自豪」。 裝甲兵節 紀念輝煌戰役 戰車第一營在瓦魯班之戰直接搗毀了日本18師團司令部,擊斃聯隊長山崎大佐、作戰課長石川中佐及官兵數百人,奪得18師團司令部大印。此戰被人稱頌為:小兵奪大印立大功。一個在印度蘭姆伽成立不到千人的戰車第一營,卻搗毀了戰力強大的日軍18師團的司令部。為了紀念這場戰爭,蔣緯國將軍把每年的3月3日定為國軍「裝甲兵節」。 這場戰役結束,伍濟武被提升為中尉排長,1947年來美國裝甲兵學校深造,畢業後在南京陸軍裝甲兵司令部任參謀。1949年隨國軍撤退到台灣,並於1959年再次赴美受訓,就讀於美國陸軍指揮參謀大學。後擔任裝甲兵獨立旅旅長、陸軍總司令部情報署署長,直到1978年退役結束軍旅生涯。1992年伍濟武將軍偕夫人諸舜華女士依親赴美,在達拉斯安度晚年。 將軍賦詩 緬北孟關入夢 採訪結束時,伍將軍特賦詩一首:流落海外不自哀;海峽兩岸時縈懷;夜闌臥聽風吹雨;緬北孟關入夢來。從詩中不難看出老將軍對這段戰事記憶之深刻宛如昨日。
回溯70多年前赴緬、印、滇作戰,楊道傑以作為CBI中國遠征軍為榮,獲頒抗戰紀念章、獎章、勛章、符號、臂章數十枚。他指出,從軍時年僅18、19歲,是家中獨子,是背著父母從軍,當時「一心只為報國、一點雜念都沒有」。1944年在四川省綿陽就讀國立六中的楊道傑,投筆從戎參加青年遠征軍第一期,在成都軍校教導第二團,接受為期四周的入伍訓練後,即先飛至雲南昆明,再轉飛印度麗多(Ledo)。
回憶當年的印度戰區,楊道傑仍清晰可憶,在下飛機後,感覺「印度很熱」,當地守軍便要求他們卸除所有文件、「像對待囚犯般」將衣物全數脫光後再全部焚燒,並要求立刻沐浴,隨即換穿整套英軍制服。從鋼盔到卡其布軍服、襪子、鞋子到淺綠色的尼絨絲質綁腿都是英軍配發,楊道傑說,在印度兩個月,接受戰地各式武器訓練,包括美式步槍、卡賓槍、衝鋒槍、戰防槍、60小迫擊砲等使用訓練,之後便分發至新一軍50師教導營擔任下士班長,向緬甸戰區開拔、追擊日軍。 楊道傑指出,1945年1月間該師沿山線行軍前往緬甸,當時日軍戰勢已呈強駑之末,行軍緬甸沿途山上都有日軍暴屍荒野,「夜間就睡在死屍旁,臭味難當」。該師主要在緬甸的八莫、南都、西保、腊戌等地掃蕩日軍,虜獲不少日俘。
該師在緬甸歷經3至4個月的追擊掃蕩日軍,楊道傑回憶,緬甸當地水土不服是另一項大考驗。緬甸蚊子很多,美軍配發的防蟲藥水藥效很強,如果不慎抹到眼睛便有失明之虞;每日行軍更數日難有開水,只能接飲泉水,此時便要加入美軍配發的白色藥丸淨化泉水,另需服黃色奎寧藥丸防瘧疾上身。楊道傑感嘆,當時軍中或有人思鄉,或有人水土不服而吃不了苦,有極少數戰士便跳入緬甸的伊洛瓦底江,或飲下美軍配發防蟲藥水尋短。 至1945年7月,楊道傑升任為新一軍50師150團本部連中士班長,搭乘美軍C-47運輸機,奉命自緬甸腊戌飛越喜馬拉雅山(Himalayas)群峰間的「駝峰航線」到達廣西南寧,準備攻擊梧州日軍。「如果在廣西梧州與日軍迎面開打,以當時擔任本部連中士班長之職,勢必身先士卒、衝鋒陷陣,可能早已戰死沙場」。楊道傑說,就在抵達廣西南寧之前,日軍宣布投降,於是該師奉命轉往廣州接受日軍投降。 ==========================
入緬助戰 仁安羌救友軍 1941年,稅警總隊改編為新38師,總隊長孫立人擔任師長。次年4月,新38師入緬助戰,雖在仁安羌解救友軍,但仍不能阻擋盟國的頹勢。隨著英軍全面潰敗,國軍部分退回雲南,孫立人則率新38師向西進入印度。 為免被日軍飛機發現,新38師白天休息,夜間撤退,整整三天走在全無道路的山林中。走出森林的那一天,在公路上發現約200名日軍前衛,雖有機會趁機伏擊,但孫立人決定不開火。隨後進入印緬邊境的村莊,原打算在村內宿營,但發現似乎有人對外通風報信,孫立人當機立斷,下令部隊立刻出發,絕不逗留。 撤退印度 英方焚燬戰服 由於孫立人不墨守上級要求的路線,一路上又保持機密,只花了半個多月,全師6400多人就撤到印度的英法爾,損失輕微。同時入緬的第五軍,則在歸路被日軍截下,被迫退入蠻荒不毛的野人山區,不僅重裝備全部損失,人員犧牲也極慘重,三個月後才有3000多人抵達印度。
楊一立回憶,部隊撤到印度,英方立刻擺下三個大帳篷,要求他們在第一個帳篷脫掉所有衣服、集中焚燬,在第二個帳篷徹底洗澡消毒,再到第三帳篷換上新制服。他強調,後來在大陸遇到自稱遠征軍成員的人,只要一問這個問題,幾乎就能得知真假。 反攻緬甸 多次重創日軍 新38師與原屬第五軍的新22師編為新一軍(日後又增編新六軍),在盟國的裝備訓練支援下,成為國軍最精銳的部隊,日後反攻緬甸,在緬北多次重創日軍。,p. 抗戰勝利後,新一軍駐防廣州,孫立人決定在白雲山麓興建滇緬作戰陣亡將士公墓。新一軍不久調往東北作戰,擔任軍部副官的楊一立,奉命留在廣州監造墓園。後來孫立人到高雄鳳山訓練新軍,他又被老長官調到台灣。
由於身為孫立人的子弟兵,在1950年代孫立人捲入「兵變」風波時,楊一立也遭牽連下獄,在偵訊期間挨了兩大耳光,導致他終身重聽。他靠著在獄中向難友學得的知識,恢復自由後投身營造業,隨著台灣經濟起飛而致富。 赴緬迎靈 入祀台忠烈祠 楊一立退休後,積極投入遠征軍紀念活動。1993年他到大陸廣州,發現新一軍公墓被破壞嚴重,立刻捐了100萬元台幣(約3萬3000美元),要求當局保護這些歷史建物。接下來十多年一直積極呼籲,千萬不要把剩下的紀念塔、牌樓、記功亭拆除或遷走,且應整理附近環境,妥予保留。2001年,他受台北國防部之託到緬甸,尋找當初遠征軍犧牲最多的各戰場,並且祭拜英靈。隨著緬甸逐漸解除獨裁統治,今年8月底,台北國防部終於得以派員到緬甸,將10萬名犧牲將士靈位迎回台北,9月3日由馬英九總統主祭,正式入祀忠烈祠,楊一立也是軍方特邀觀禮的來賓之一。
砲彈擊中 打火機救一命 于漢經1923年生於山東臨淄(今淄博),1940年,他考入西南聯合大學英語系,但戰爭緊迫,剛上大二的他,就被選入戰地服務團譯員訓練班,投筆從戎。結業後他被派遣到孫立人將軍的新38師駐印度蘭迦(Ramgarh)訓練處,從當兵第一天起,他就加入遠征軍的行列。當時被分配到砲兵第三營,因為該營是全機械化單位,由美方提供訓練和裝備,于漢經成為翻譯官,職位同少校。
1944年,在印度的中國軍隊為打通滇緬公路,自印度向緬北的日軍進攻。戰鬥中于漢經和另外兩名戰友被敵人的砲彈碎片擊中,另外兩人陣亡,而他腿部受傷。他說,多虧一位美軍朋友送給他一個印度手工製作的打火機,裝在褲兜中的那個打火機為他擋住了部分碎片,使他倖免於難。在醫院治療52天後,他隨105營一個連被空運至緬甸密支那(Myitkyina),參加緬北戰役中最慘烈的殲滅戰,殲滅日軍2000官兵。在此戰役中,他接應前進觀察員的號令,在戰壕裡度日。他說,那時候每個人的戰壕要自己挖,有一次因為太累,睡醒發現戰壕裡的水已經淹到半身了。還有一次,日軍的砲彈打過來,他在戰壕裡放下裝備跑步躲避,等他回來,裝備已經被土掩埋。他說自己真的很幸運,否則被埋的就是他。
美國表彰 全中國僅200人 此後,于漢經擔任孫立人將軍的隨行參謀,直至抗戰勝利歸國。當他們回到南寧時,正是1945年8月15日,日軍宣布投降,整個南寧城為之沸騰,美軍和國軍一同歡慶勝利。由於他在遠征軍時期的出色表現,1946年,于漢經獲得美國政府頒發的自由勳章(Medal of Freedom),表彰他為中美聯合作戰做出的貢獻。全中國僅200人獲得此榮譽。對榮譽處之淡然的于漢經說,證書還在,但勳章被孩子們玩丟了。 國共內戰時期,于漢經隨孫立人轉戰東北。後來東北失守,他從長春化裝逃出,但在齊齊哈爾被困兩個月,身上所有的日記本、照片等都散落丟失。1949年,于漢經抵達台灣,擔任汽車營營長。但由於孫立人將軍身陷囹圄,于漢經也受牽連而遭監視。1952年和1954年,于漢經分別到美國砲兵學校和陸軍運輸學校接受培訓,回台後到軍校任教,以少校軍銜退役。
1978年,于漢經舉家移民美國,在南加落戶。由於對汽車零配件相當熟悉,1994年,于漢經自己開公司,向中國出口汽車零部件。至今,91歲高齡的他每天親自回復客戶電郵,對每一筆生意,每個配件的名稱、編號等等一清二楚,甚至供貨商的電話都刻在腦子裡,連他的兒子都說,父親的記憶力比他還好。 回憶戰友同袍 眼眶濕潤 于漢經說,至今仍會夢到當年戰火紛飛的場面,還有那些陣亡的朋友和同袍,話到嘴邊,他已經眼眶濕潤。談及孫立人將軍,尤表欽佩和感恩,不但佩服孫將軍的軍事才能,更感謝他當年對自己的賞識和提拔。
2010年,中國民間學者章東磐整理出版了「國家記憶:美國國家檔案館二戰中緬印戰場影像」一書,書中照片由美國通信兵第164攝影連的攝影兵在1943年至1945年期間拍攝的,內容為當年中緬印戰場上國軍與美軍合力抗戰的情景。 中國人不接受割斷歷史 章東磐從這些照片中挑選出了一批,在世界各地巡迴展覽。下月,這些照片將重回美國,參加在華府舉辦的「國家記憶展—緬懷二戰中緬印戰區盟友情」展覽。談到為何要將這些照片重新帶回華府展覽,章東磐說,把這個展覽帶回美國,是「國家記憶」團隊多年的願望,要把遲到了70年的感謝與致敬送到美國人家裏,讓美國人知道,中國人沒有忘記與他們患難與共,並肩作戰的歲月,沒有忘記他們的父輩為中國所做的貢獻與犧牲,並且用這種行動宣示:忘記與割斷歷史的事情並不被中國人接受。 這批數量巨大的照片回到中國後,通過報紙、期刊、互聯網、出版和幾個城市的大型展覽,幫助千千萬萬中國人重建了偉大抗日戰爭的視覺記憶,也用堅實的史料澄清了許多年來對抗日戰爭的誤讀與不客觀的歷史教育。 抗戰最大遺產在於不屈 章東磐說,美國在中國抗戰中的作用非常重要。如果沒有美國的全面援助,中國很難熬到勝利的那一天。中國的抗日戰爭並不是單獨勝利,甚至除了緬北和滇西戰場,中國完全沒有勝利,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了,中國站在同盟國的行列裏。中國抗戰最大的遺產在於不屈,而不在於勝利。 「中國遠征軍陣亡將士已經在戰場上死過一次了,後來的冷戰和政治意識形態阻隔,使他們又死了第二次,現在這些從異國找到的大量照片中,有無數中國抗日軍人的形象,再也不能讓他們死第三次了」。章東磐曾對媒體說,他希望中國向波蘭學習,保存「國家記憶」。 究竟什麼是國家記憶?章東磐說,近幾十年在中國大陸的近代歷史教育提供了一個反證,讓他確信,官方記憶並不是國家記憶。但國家記憶也不應等同於國民記憶,它應當有至高的莊嚴感,和對真相的嚴格追尋,不能有絲毫為統治者或民族主義遮醜的改動。它更應當成為傳諸後世、如國家法典一樣份量的寶貴遺產,成為燭照後代子孫人心的永不熄滅的聖火。 讓子孫汲取勇氣與光榮 章東磐說,經歷過戰爭的一代人,讓後代子孫從抗戰中汲取勇氣與光榮。但是實際上,「可歌可泣」的抗戰史,可歌者少,可泣者多。為子孫計,更應總結那段歷史本可以留給子孫更多光明、榮耀與高貴,卻終於抱撼而未得的教訓。在那段中美合作、並肩戰鬥的時期,本可以同時完成國家治理結構與民主轉型的變革,惜痛失於掌權者的短視與偏狹,使中華民族錯過了在上世紀真正成為現代化強國的歷史機遇。 2004年,為拍攝一部關於在雲南陣亡的美軍少校梅姆瑞的紀錄片,自由攝影師牛子發現了美國國家檔案館(National Archives)中藏有海量的關於中緬印戰場的影像。他掃描了190張照片,這些照片用在了紀錄片「尋找少校」和章東磐撰寫的中國遠征軍田野調查筆記「父親的戰場」一書裡。章東磐的小組後來運用美國國家檔案館珍貴的照片與影片,在2010年整理出版了「國家記憶:美國國家檔案館二戰中緬印戰場影像」一書。。 2010年,「國家記憶:美國國家檔案館二戰中緬印戰場影像」一書在大陸和台灣出版後,引發強烈反響。去年,這些照片在台北巡展時,郝柏村、陳履安、吳伯雄等台灣政壇元老都出席參觀。
【2014/10/03 世界日報】 曾在台海兩岸引起廣泛迴響的「國家記憶——美國國家檔案館二戰中緬印戰場影像解密」展,下月將回歸檔案存放地的美國,以「國家記憶——中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合作」為題,自10月15日起在華府雷根國貿會展大樓(Ronald Reagan Building)的威爾遜中心(Woodrow Wilson Center)展出一周。 這項展覽係由中國海外交流協會、威爾遜中心共同主辦,百人會、史迪威將軍獎學金及美中關係全國委員會等單位協辦。除主辦單位代表外,參加過中緬印戰區(China-Burma-India Theater)作戰的美軍、遠征軍代表及後人,也將應邀出席定15日午間舉行的揭幕儀式。 被遺忘的CBI戰場影像
「國家記憶展」是歷史的偶然,也是必然,一疊陣亡於中國的美軍少校塵封超過一甲子的照片,引起章東磐、晏歡、鄧康延、牛子等一群深圳及香港熱血人士及文史工作者的重視,動念要拼湊回已被世人遺忘的CBI戰場影像實況。 自2010年起,他們埋首在華府近郊的美國「國家檔案館」中,用了兩個月時間複製了檔案館中關於中緬印戰場的全部2萬3000張照片,以及200個小時的紀錄片資料。照片中國軍和美軍在中國的西南和緬甸、印度並肩作戰,中國民眾不分老少,全民動員,支援前線抗戰。這一批文史工作者整理、分類、建檔、數位化二戰期間中美英三盟國軍事合作,戍衛「中國西南大後方」所留下的影音文字資料,建立起一個完整的資料庫,並先後在深圳、騰衝、台北、杭州舉辦了展覽。 對盟國致敬 歷史的榮幸
「國家記憶展」策展團隊靈魂人物、作家章東磐接受世界日報訪問時指出:「70多年前,我們的國軍先輩為祖國而戰,今天,終於可以抬著頭紀念他們。同時,也可以把對盟國的感激與致敬送到他們家裡。這是歷史給我們的榮幸!」 這項展覽去年三、四月間在台北舉行時,中國海外交流協會副會長何亞非、曾任駐印遠征軍炮兵連長的中華民國前行政院長郝柏村、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吳伯雄、遠征軍司令長官陳誠之子陳履安、中緬印戰區盟軍參謀長史迪威將軍(Joseph Warren Stilwell)外孫伊斯特布魯克(John Easterbrook)均曾出席揭幕典禮並致辭。 何亞非在會上表示,該展覽是兩岸文化交流一次成功、有益的嘗試,相信能喚起共同的「國家記憶」。 豐富中國抗日戰爭史 郝柏村認為,遠征軍是一段最光輝、最榮耀的歷史,有些人淡忘甚至故意淡化這段歷史,是很不應該的。吳伯雄則強調,這個展覽告訴我們有多少人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我們要永遠記在心裡,還原歷史,也有助兩岸關係進一步發展。」 相較於北京當局過去對國軍抗日事蹟與貢獻的諱莫如深,伊斯特布魯克推崇「國家記憶展」對豐富中國抗日戰史有「里程碑般的貢獻」。他說:「最暖人心房的莫過於對所有抗日中國軍人們的承認」。這些老照片還肯定了在那段艱苦卓絕的戰爭歲月裡,與中國遠征軍一起奮戰在滇緬戰場的美軍顧問們。 「國家記憶展」的華府展場設在雷根會展大樓威爾遜廣場及威爾遜中心,鄰近美國商務部的雷根會展大樓,地址為華盛頓特區西北區賓夕凡尼亞大道1300號(1300 Pennsylvania Ave. NW, Washington DC 20004),也就是14街與13街之間。搭乘華府地鐵藍線或橘線,至聯邦三角大廈(Federal Triangle)站可達。展覽免費開放參觀。 【2014/10/03 世界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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