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法學院(2)蘇格拉底的魔法

遠遠地，只見一女子從飛鷹背後躍下，在半空中突然飛起。

阿芙蘿初學飛身術，藝高膽大，在基亞島空中盤桓。

「是媽媽！」小皮大呼。

又見一女子從地面飛起，莫妮卡的飛身術也是胡仙兒教的，此刻見阿芙蘿顯擺，不禁技癢，扶搖直上，與阿芙蘿接應。

「好妹子，咱們來共舞天際，為酒會開場。」

莫妮卡拉上阿芙蘿演武飛技，像兩位飛天女神，舞姿曼妙，地面上眾人看得如癡如醉，竟然一片寂靜。

「好樣的，不愧是小皮他媽。嘿，我乖徒兒妹妹(莫妮卡)也不遑多讓！」

狐仙兒喃喃自語，也縱身飛下。

片刻，三人飛落廣場中央平台，此時整個基亞島一片歡呼。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朋友，酒會開始。

凡上平台演武的基亞島都以一袋金幣致謝，現在先有請聖教魔法師蘇格拉底演示地系魔法。」

莫妮卡以女主人身分開場。

「來了！」蘇格拉底飛上平台。

蘇格拉底身材魁武，身手矯健，只是肚子大了一點。

「何謂正義？簡單講就是福利，自由，德行(註1)。

但是維護正義最需要的就是力量。小自個人大到一個城邦，沒有足夠大的力量一切都是奢談。

地系魔法的能量來自大地，大地孕育萬物，厚積薄發。

我們平時靜坐，吸取來自大地的能量，其中日月是地系魔法最大的能源，

我們要尋找最佳地點、時機，讓身體與大地呼應。

呼吸與意念專注內斂，想像自己與整個宇宙融合，念上咒語，神識漸漸飛離…」

蘇格拉底走往平台上的圍牆，竟慢慢穿牆而過，廣場眾人大聲驚呼。

希波克拉底與德謨克利特走到室外。

「想上去表演一番嗎？」德謨克利特說著，卻看到希波克拉底沉浸在思維中，並不打擾，飛身縱上演示台。

「各位朋友，莫妮卡要我來說說這趟埃及之旅的見聞，我不敢藏拙。

剛才蘇格拉底說到大地孕育萬物，那麼，萬物的根源是甚麼？

我在旅遊埃及途中從各種層面思考探討一切，得到的結論是萬物的根源是原子(atoms)與虛空。

我寫了多部書，最滿意的是”宇宙小系統”(Little Cosmology)一書，可以免費贈送給想看的人。

創造萬物的本原存在於無數微粒中，而且這一顆顆粒子永遠不會毀滅。

改變原子的排列方式和組合，就能製造出不同種類的物質，地水火風就是這樣形成的。

但是，”空”是最困難的，空不是沒有，不是虛無。

就一個杯子而言，”杯子空了”對一般人來說就是沒裝水，但是腦袋空了是甚麼意思？」 …

希波克拉底聽完蘇格拉底的土系魔法，似乎懂了，突然想到小皮剛才喊媽，在德爾裴又從高空喊爸，這小子莫非有甚麼過人本事。

「你聽得清楚蘇格拉底叔叔剛才說的話嗎？」希波克拉底把小皮拉到身邊問道。

小皮：「是咒語嗎？可以。」

希波克拉底二話不說，拉著小皮飛縱平台：「你心無雜念 口念咒語試試看能否像叔叔一樣穿牆而過。」

「好咧！」小皮閉上眼睛邁向圍牆。

「噗咚！」撞了一個跟斗。

「你作死啊！」阿芙蘿與莫妮卡同聲喝道。

底下廣場群眾沒想到有這一幕，樂歡了天。

「嗨 小皮，我收你當徒弟如何？」蘇格拉底過來把小皮抱起來，放在肩上。

德謨克利特：「蘇格拉底，你這魔法了得，改天雅典要囚你，得用鐵牆了。」

接著在蘇格拉底耳邊低語：小心雅典有人對亞西比德不滿要拿你當替死鬼。

「甚麼是替死鬼？」小皮在蘇格拉底肩上聽得真確，問道。

「就像你老爸自己不撞牆，要你去撞。你就是替死鬼。」德謨克利特說完哈哈大笑。

「你怎麼嗎？有受傷嗎？」阿芙蘿過來抱起小皮。

「媽媽，我當了老爸的替死鬼了！」

希波克拉底在一旁手足無措，瞧著阿芙蘿求饒。

天空飄來薄霧，一聲獅吼，胡仙兒有意幫希波克拉底化解尷尬場面，施展妖術，領了一頭獅子上台。

美艷的女人依傍著變異的猛獅，場面實在詭異，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有誰敢上來挑戰！我送一袋金幣。」

「我！」小皮掙脫阿芙蘿向胡仙兒邁去。

這人小鬼大，心思倒是仔細，胡仙兒平日疼他都當作是自己兒子了，只當胡仙兒這會兒是好玩。

胡仙兒放開獅子，讓牠走向小皮。想看看這孩兒如何應變。

倒是莫妮卡，阿芙蘿，希波克拉底緊張起來。

沒想到這獅子到小皮跟前竟趴了下來，鼻子湊著小皮的肚子磨蹭。

一隻小火龍睡眼惺忪地從小皮懷中探出頭來。

1. 註(1)這是Michael J. Sandel給正義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