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無意間與Wahed談起各自移民前的國家,由童年聊到貧窮,由貧窮聊到童年時期發生的某個事件。
這一席不經意的閒聊,使得童年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向我襲來。
數天後,與我家小姐(我家少爺的姊姊)在MSN上對話(女兒遠在台北,因不適應本地生活,於千禧年夏季回台了),下了線,自責的情緒排山倒海而來,如瞬間沉於海底、日月無光,彷彿必須枯竭精力才得以換上一口氣。
兩個獨立的事件,讓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從不說『禮拜』,因為不是基督徒或天主教徒,沒理由『禮拜』來『禮拜』去的),心情不但變得陰晴不定,有時甚至淒風慘雨。
心情在2007的元旦盪至最谷底。
原先以為數年前曾上身的憂鬱症又再度回頭,幸好,假期結束、恢復上班後,心情慢慢平穩,因為在工作場所裡,沒有人應該承受其它任何人因情緒不穩所造成的不便與困擾(心甘情願承受者則為例外),我相信每一個人的生活中,都有了夠多的壓力、責任、義務...等,我沒有條件恣意妄為,也沒有藉口任性,畢竟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必須自己走過每一次陰晴圓缺。
在拼命安撫、開導自己的過程中,有個想法逐漸醞釀成型,何不寫寫自己?如果寫【我】,應該從哪裡開始?
從降臨這個世界開始。
努力從記憶的角落搜索最初始的片段。說實話,那些片段,前後倒置、破碎不全,有些已分不清是親身經歷,還是聽長輩敍述而將過程置入早年的記憶裡,凡此種種,不時不受控制地蹦進輸入資料時、風雨中前進時、排隊付帳時、梳洗時、烹調時、瀏覽網誌時的縫隙間。
寫自己有這麼難嗎??
是的,原來寫自己是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