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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1/29 22:52:09瀏覽432|回應0|推薦13 | |
緩緩,睜開了雙眼,卻耐不住渾身的巨痛,怎麼了?怎會如此揪心的大痛。在浪與岸之間拍打碰撞著,我可以感受到碰撞之間產生的巨大能量,我的枝、我的芽全都離我而去,我剩下的是什麼?光禿禿的枝幹看不出曾經的茂密蒼翠,失根的憷讓我失去了再站立的勇氣,我最引以為傲的香氣,在海水之中、在烈日之下,糜爛… 我在海中漂流,找不到上岸的方向,木香染上了海水的鹽分散出了惡臭,在木與木之間的撞擊,我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一點一點的崩毀。那原本屬於我的世界,只能在柔柔的月光下遙想著,青鬱的森林,蒼天的巨木,安靜卻生動熱鬧的樂園,在那裡,我享受著陽光溫暖的關懷,享受著雨絲洗滌身軀的快活,享受著小動物在我軀幹上優遊自得的生活,多美好。 可這一切,全都變了調,當那群人在我的腳根畫下了腥紅的記印後,一切都變調了,我寧願相信那是場惡夢,但當時留下的鮮紅卻仍歷歷在目,該死的山老鼠啊!電鋸鋸去了我根部的一大角,然後揚長而去,獨留我,苟延殘喘的活著。從此,我只能小心的,呼吸,期望下雨時別讓與水淹腐我殘存的根系,期望打雷時別讓雷電燒黑了茂密的樹冠,期望著,別讓自己倒下的勇氣,可卻敵不住,雷雨交加的夜晚,巨石掀倒了我厚實的軀幹,洪流夾雜著泥濘捲起了我的所有,留不住的哀傷止不住的磨難,從三千呎高的山巒傾洩到千里遠的出海口,我還剩下什麼,只剩一個名子,漂流木。 而今,我所關心的是何時方能停止漂流的日子?何時方能不再流浪?我輕輕的張開眼,看著身旁一根根的巨木被拖了上岸,何時能輪到我?帶著滿身傷口與惡臭的我,繼續著,與風述說我的美麗與哀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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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