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達對安德莉亞說:「如果妳的生活毀了,那妳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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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年前,某個冬夜的清晨,
我記得很清楚:六點,光復南路上,
我在路邊等著與攝影組集合,準備一同前往拍片現場。
然後我接到惡耗,
我父打電話告訴我,爺爺剛剛過世了。
我很震驚,
另一方面卻在心中盤算:
今天要訪問一位享譽國際的知名畫家,
拍攝進度是不可能更改的,
何況拍攝內容與狀況只有我最了解,我一定得到現場。
電光火石之際,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千百條思緒,
我父接著開口,他說:「妳還是先將工作做完吧。沒關係的。」
就掛電話了。
然後,一陣悲傷。
爺爺都過世了,我卻還是得做完這該死的工作,
不可扼抑的、我就蹲在路邊停放的一排機車的夾縫中,
無助的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攝影師發現了我,
他走過來摸摸我的頭,對我說:
「我不知道你為何那麼傷心,不過還是要工作了。」
原本在我眼中只是一個痞子的他,忽然變成我的定心丸。
我擦乾淚水、強打精神的就出發拍片了。
當天的拍攝情形一如往常的順利,
甚至進度比預期計畫還要超前的完成了,
導演及攝影師也在工作結束後,
才從我口中得知我家中的變故,
還飛車送我搭火車南下奔喪。
耿耿於懷的是:
生活與工作一如天平的兩端,
若有選擇的權利還算是好的,
有時面臨無從選擇的窘境,很是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