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躺在自己家炕上，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男人說：“你還真狠，為了嚇死這個男人，自己的兒子都舍得殺。”

　　王寡婦白了他一眼說：“不狠行嗎?我不夠狠，傻子能乖乖地每天去撓馬廣福的玻璃?現在多好啊，既甩掉傻子，又弄死了那個欺軟怕硬的慫貨，他的錢藏在哪兒，只有我知道。那個傻子我壓根沒把他當兒子看，要不是八年前這個畜生強奸了我，也不會有這個孩子，他老子欠我的，就該要他還!”

　　他們哈哈大笑拉滅了燈。

　　那晚，王寡婦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傻兒子委屈地對她說：“媽媽，馬爺爺的皮越來越緊了，我好癢啊，我不想穿了，我要穿媽媽的。”

      她被驚醒后一直沒睡著，她滿腦子都是死去的兒子的樣子，以前她從不怕噩夢，但現在她怕了，因為她的心里住了一只鬼。

　　第二天，王寡婦和男人說了自己的夢，當黑著眼圈的她和男人匆匆趕到馬家，她看見傻子和馬廣福的尸體時立刻傻了眼，因為他們的皮膚破爛不堪、血肉模糊，像是被指甲撓了很多回，而傻子的“真皮大衣”也不知所蹤。。

　　男人尖叫一聲跑了，王寡婦卻定在了地上。

　　她突然想到夢里的那句“好癢啊”，她晃了晃，眼前一黑，仿佛看見已經死去的兒子不斷地用指甲抓撓著皮膚，直到抓爛自己的皮，然后他晃晃蕩蕩站起來，又去抓爛了馬廣福的皮……

　　王寡婦癡癡地笑了，眼里卻流出淚。她看見血肉模糊的兒子站了起來，晃晃蕩蕩向自己走來。

　　王寡婦瘋了。

　　王寡婦不知道，馬廣福家里有一窩老鼠，被臟臭的馬廣福養得比他都胖。那一晚馬廣福家沒了活人，老鼠享受了一頓帶血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