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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01 21:15:43瀏覽1796|回應1|推薦53 | |
零下四度,男人照例整好了裝,出發巡山。 炘沒有和他道再見,因為這只是一如往常的工作,雖然一去,要一個月之久。 多年前,和男人相遇時,他憨直地問炘:「妳沒有男友嗎?」炘笑笑,「有啊,當然有,只是他在很遠的地方,就像北極星那樣遙遠。」 這單純的男人,面露不解,也難掩失望神色。什麼叫做北極星?有男友就有男友,還講這種話,妳以為妳在寫小說嗎?男人心頭嘀咕。 炘與男人間的聯繫,因而沈寂了一段時日。男人覺得不該大辣辣地橫刀奪愛,炘則因為自己心有歸屬,也難多有些什麼動作。 終究,男人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男人轉了念:男未婚、女未嫁的,談什麼橫刀奪愛,太沈重。 面對那個遙似星宿的情人,炘的心吊吊地懸在黑漆一片的太空。 炘曾執著這份猶如星月般的愛。她知道,情人再遠,都是那個夜裡會發光的指引,只要抬頭望望,夜空永遠都有微笑。哪怕偶有霸氣的烏雲籠罩致使星光閃閃,炘都深信著,很快就會見著安穩明亮的光芒。 只是那光芒太遙遠,遠到身邊寒風一吹,星子的光芒幾乎被冷溫穿刺而過,直搗炘的心海深處,無情地扎了又扎。
終於,她接受了男人。試著接受。 我以為我只需要遠方的一盞明燈,其實我更不能沒有維繫生命的空氣和水。炘這樣想,想著這男人早在不知不覺中,滲入了她生活最細微的端點。 任由男人進入最深處,猛烈撞擊著。炘期待一次又一次的衝撞,帶來歡愉,也徹底粉碎星宿。
於是成為隕石,墜落。
上山的男人,過了一個月,遲遲未歸。原以為晚個幾天是正常,直到炘接到來自工作站的電話:「他在稜線上失足墜落山谷,現在仍全力搜尋中,但生存機會渺茫……。」
接到噩耗的那晚,星宿特別明亮,連月亮都笑彎成了一弧迷人的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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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