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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5/13 02:45:34瀏覽141|回應0|推薦1 | |
踅步擱淺,礁岩若刃任由其裁剪一片片絢麗的浪花,若道:「樂和其實是由苦楚建立起。」正對鏡梳妝不知人情險阻多端的閨秀們,從軒窗攀觀著外頭的君子,距離太遙遠而拍打不上的浪啊!才是最令人牽絲掛念,錦屏人待韶光流逝總覺光陰賤,卻也最平淡弗慎入荊棘,在那之前總覺兩隻海豚雙游是多麼令人欽羨,牡丹亭的故事是在兩人相戀之後才開始,多少故事特別突出描寫了曖昧情結,但又有多少故事道出王子與公主幸福快樂背後的辛酸血淚? 莎士比亞說:「毒藥有時也能治病。」治的不是王子與公主過多的幻想症,就是他們的王子病公主病 ,更是治療現代人偶像劇觀賞過繁的通病,當然這並不是鼓勵大家完全的現實主義,而是這其中複雜的關係,當我正寫出這篇文的同時,也正面臨這樣的問題,令人切身的痛楚,也許書寫出並沒有比較好過,只希望正在面臨同樣問題的人拍拍你的肩道:「我跟你一樣也在努力維繫著,這段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但它卻又不只是一場夢。」 四月初,正值寒水依痕,春意漸回,貌似柳嚲鶯嬌的良辰吉日,儘管清明時節雨歡欣的逗弄著愁苦著面容想要出去透透氣的人們,卻阻擋不了早已訂好春吶票的熱情民眾,當然今年我們也在其二,且負著慘痛近乎要進加護病房的傷勢,卻對於如何避免擱淺這是兒毫無頭緒,望著台東因黃梅而感染了冷調色彩的海,光騎著車呼嘯而過,就覺一身寒顫,海豚在熟悉的沙灘上游都會擱淺了,那在春吶滿是淺灘的墾丁呢?每次都以為興起無端思緒是多餘的,那思緒卻是必要的,有時卻也抓不住其準則,人真是種難當的生物,應對進退都得學著熟悉應付,還得從中找到自己的興趣去追尋,要結果總是要學會先怎麼栽。機車駛過蜿蜒的台九線,蜿蜒到快要斷腸了,路卻還是很遙遠。 一路上看見許多老舊的社區,雖處在山巒腰間,但整個社區卻比起早已都市化的社區還要有自身的特色,部落圖騰的入口,五顏六色加上各形各貌的幾何圖形,甚至有些社區還擺著穿著傳統服飾的木雕人,僅僅呼嘯而過,在後座無聊的我開始胡亂想著,是否找到那隻陪自己擱淺的,至少比時常逃離現場的幸運許多,那隻就像這些部落,藏身在千千萬萬社區中,幾乎不會有人去注意,但用心觀察才知驚艷之處,當你欲上千里目時總得更上一層樓,總叮嚀著層層險,步步驚,深深幾許適,莫錯茶靡。 一到墾丁,第一個熱情迎接我們的主人是八級海風與曦軒高掛,近乎要被白醭爬滿的身軀轉瞬淨化,到底多久沒有沐浴在金烏之下了?她身穿金縷衣,卻不讓人感受到她的華麗奢侈,世間萬物皆須接受她的洗禮才能苟活,淺淺的藍沐浴在調色盤上抹淡了灰色地帶,五顏六色的旅館橫列在南灣路上,像是七彩糖每咬一口都有它的驚喜,而我與L君找到的驚喜包則是一家希臘式建築,拔步幾許即可與恢弘的海若相擁,和智慧老者談論他那看破風塵的闊綽之心,仰望三十度的蒼穹,L君問了我為何不看看海,而是仰望著九天玄女的骸?我思索著:「若撒潑了光陰怎麼也煉不成亙古,該放又或者不該?」我並未開口,並未想知道你從我的表情窗口中得知了什麼訊息,偶然會與你和濃烈的威士忌聯想,本該滲進點可樂即可平衡它的口感,我沒嚐過,不過我猜你是那樣的,張愛玲《愛》也許述說了這奇妙且莫可名狀的感受:「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 木飾框架被貝殼點綴的梳妝台,我對鏡貼著黃花,L君依舊在床上把玩著他的手機,在此般靜謐的時刻,有時候會覺得你並不是與我同在沙灘上等待救援的那隻海豚,偶爾的偶爾會這麼覺得罷了…… 午後夕照不進這間毫無月洞的海洋希臘式房間,它充滿了隱蔽性,也遮蔽了對於大自然的視線,兩個小時的車程疲勞,在幾個時辰後早已獲得充分的歇息,不知道現在外頭是否如江參的畫作般清曠,敞開一道房門,敞開一道對凡間的希冀。老闆娘穿著優雅的翠綠碎花洋裝,飄逸著烏黑的秀髮,帶著稍顯帥氣的太陽眼鏡,坐在騎樓的遮陽傘下與友人聊天,我們彷彿也感受到這般度假的氣息,順道問了她「哪兒的海灘最媚嫵心弦?」 她與友人一道說:「去白沙灣,往右走看到7-11,再經過一段路會看到三叉路口,左轉右轉皆可。」我們點頭道了謝後,再度踏上令人臀部背部酸痛不已的機車上。 鹹鹹的水氣,一股腦兒的湧上心頭,映入眼簾一片淡藍色的海,些許礁石點綴在無止境的沙灘上,夕暉閃爍在浪花上,像是一顆顆無法褻玩的珍珠,還沒游過去之前它長在你眼裡,游過去後卻長在你的身上,但回去後卻不帶走任何一絲棉密的柔光,我與L君踏著浪,這是否算是另類的擱淺,綻開笑靨內心卻各懷鬼胎,猶如孩子般堆著沙堡,也許我們內心深處都急切需要那點安慰,但我們找不到……每到需要談論彼此時,總是欲語淚先流,斜陽幾度?可頓成淒楚,亦可頓成歡心,可頓成擱淺,亦可頓成悠遊,僅是該如何成就?竟惹千帆沉。沙灘後有家小攤販,我們向他買了一顆椰子,記得上一次這樣喝椰子水是連幼稚園都還沒上的年紀了,我笑著說:「這好像在喝交杯酒。」像個孩子般流露出溫暖的笑容。 儘管至目前為止都非常平淡,彷彿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異常靜謐,傍晚逛完異常紛華的墾丁大街,回到房間睡了一場美容覺後…… 鬧鐘喚不醒前些日子不斷擱淺的戈矛紛爭,疲困不堪的我們沉浸在深層的夢寐中,它整整呼喚了兩個小時,嗓子都快啞了,整整一格電消退在這個難以甦醒的東隅,L君呼喚了我好一會兒,直到我察覺自己的意識從夢中拉回現實,心想﹔「糟糕了。」這平常不是件多糟糕的事情,但它出現在某些時間點就變得非常糟糕。這麼說好了,墾丁,來這邊玩樂的人大部分的重點都在水上活動,女生若在這時大姨媽來,真的會有種恨不得自己馬上變成男兒身的想法,而且今天的活動還是浮淺,賀爾蒙分泌已經讓火氣大上兩倍,再加上在玩樂度假之時無法開懷,簡單來說就是火上加火的毛躁衝動。 仔細想一想,許多人喜歡童話故事或通俗網路小說不是沒有原因的,它從來不曾現身在現實中,當你驚覺生活中空泛得無法開懷時,偶爾陷入玄幻故事之中,讓自身跳脫某些空間某些想法,比起閉眼睜眼間,醒來依舊是同一個世界,來的輕盈許多,若在童話故事中的王子與公主一直都熙熙融融,那我會懷疑故事裡的公主必定毫無大姨媽的困擾,否則就是她的EQ高的嚇人,才能抵擋生理作用帶來的影響。 斗杓尚未東指即謀其計畫,在既不願抱痛又不願放棄行程之間猶豫,心想著:「適時傾倒銀河斟斗杓,搗苦楚為駐盡歡」著一身潛水衣妄想一探大洋之謎,潛水教練抓著游泳圈帶領我們,步入比我們身高還要深幾許的淺海區,一半以上的珊瑚都已枯萎,猶如睥睨整片尚未掩埋的墳場,所幸尚有幾群鮮豔的熱帶魚穿梭其中,否則這海域還真似一片死城。L君雖然頗會游泳,但潛水卻似個旱鴨子,不斷從水中冒起來咳嗽,這讓我頓時思索到L君其實也有其不擅長之事,近來時常都是他去克服其不擅之事,我早已找不回那個熱衷於把牢情感的角色,而墊沒則是他從前的樣子,盤攪了一段光陰,竟未察覺我這消極的模樣貌似極了過往的他。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捫心自問了,卻毫無反應。 「這到底是……」 猛然一陣怒吼,把我從感知僅剩下腹部疼痛中搖醒,每到這時我只會問自己一句「發生什麼事了?」,舟人於湖心一點欸乃曲,擴散在無垠日月,再怎麼汲取迴清倒影,也潑不醒,「已矣乎!已矣乎!」蹣跚歪斜於浪濤澎湃,原來平緩的大陸棚亦漫了一地岩刃,我是隻海豚,擱淺在寂寂無聞的淺海,而我看不見L君亦是隻海豚,亦擱淺在寂寂無聞的右手邊,胡亂盲從了誰,盲從幾道傷上的蠱毒。 浮潛完整身虛脫無力,一走進房間轉瞬撲向軟綿綿的床,寐了不知道幾許,你亦於沙發上朦朦朧朧的沉眼,密閉沉著怒火中燒,直至晚照簾碎花,在幾個時辰的垂眠後,體力恢復了良多,盼你還在熟睡,靜謐理了甫近房凌亂不堪的行李,驚覺雲翳已充滿了半個天空,也許這是你思緒的寫照吧!涼風徐徐的吹,從大海而來,有點兒刺骨,有點兒悽涼。柏拉圖曾說「歲月就像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世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但真正屬於自己的並不多。」而你是否是屬於不屬於那塊領域的呢?我沒有勇氣繼續將思緒延續或延宕,霎時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懂比懂得更快活。 正當我百思莫解之際,你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且不加思索的問了我一句「妳還在生氣嗎?」頓時感到自身的冥思苦索都是種多餘,我會心的笑了笑,牽著L君長著厚繭的手,你就像是燕太子丹,而我在燕國等著被秦王扣留的你,秦王烙下狠話「若丹輪在一天內出現兩次,天下粟,烏鴉變白頭,馬生角,廚房的木門長肉腳」,秦王才讓你回去,然而你瑞應了天地,倘若每個故事都有心酸血淚的一面,而自己必須跨越雷池纔可撥雲見日,那是否該去探求呢? 莎士比亞說道:「黑夜使眼睛失去它的作用,但卻使耳朵的聽覺更為靈敏,它雖然妨礙了視覺的活動,卻給予了聽覺加倍的補償。」若欲與君相知,唯迴還爭執中,摳搜出另一扇窗,儘管至今還揪不出聽覺靈敏之處,然則其不二法門只在於你相信這個故事的存在,而這故事還在旅行著,且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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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