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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3 12:00:58瀏覽594|回應13|推薦59 | |
春生幼年便過繼給自己的姨媽優子,姨爹是名木匠,好賭又貪杯時又流連漁 色,在有記憶以來,家裡少有寧日,年輕時的優子時常帶著他四處尋夫。
一日,春生撞見姨爹在他房裡翻箱倒櫃,家中值錢的物件早就被他搜刮殆盡 ,姨娘遂把最後一點私房交與時值十七歲的春生保管,見姨爹從五斗櫃內摸出 一只花布包,看都不看,滿臉竊喜轉身正要走,顧不得春生連聲阻止,喪心踹 上大大一腳逕自奪門而去。春生急喊姨娘,優子倉皇出現,瞧見屋內一陣凌亂 心裡有數,順手翻出一把利剪,一臉鐵青隨後跟去,春生見狀急急隨後也去。
愛嬌茶室門口的走馬燈旋轉著令人暈眩的霓虹,鶯聲燕語夾雜老歌的溫婉縈 腸,兩名大漢揚眉嗤鼻,橫眉豎眼的模樣,大概又見春生母子,便出手圍堵春 生與姨娘去路,又對持剪刀的優子出言調侃,春生氣急倒是學起姨爹平時幹譙 的口氣,回了幾句,冷不防激怒了一名惡霸,將春生推至牆邊狠揍了他幾拳, 春生倒地痛苦哀嚎,優子見狀向前撲去,持剪作勢厲聲抵擋,卻遭奪剪推倒在 地,路人有閃避,有瞧看熱鬧,有相勸,有急急呼叫報警,但見他姨爹藏躲茶 室縮頭縮尾始終不敢出來,眼見情勢進退都已不是了,索性賴在茶室裡,絲毫 不顧門外母子遭人欺負的狼狽,眾人出口唾液,紛罵聲沒出息,一副孬樣。
優子見人多勢眾,索性就地倒,哭嚎歹命不要活了,自顧咒訴:{那只花布包 只剩一點蠅頭細碎,就指望留待後日仔春生娶某生子搪作用,阮一心一意給汝 這膨肚短命的傳宗留後嗣,哪知今仔日,汝又擱肖想拆甲落腹,汝哪會遮呢不 會想,咱兜桌頭公媽若是有靈有顯,規氣早早拖汝去做伴,反滞留置這世間也 是了然失德,歸工佇暇甲阮作拖磨!}。
優子的咒詛驚駭人,又哭得呼天搶地,有人頻念阿彌陀佛,真是引人神共憤 ,幾名年長婦女紛紛圍攏過來,一臉忿忿不平,你一言,我一語,加入數落陣 容。春生經人撐扶勉強踉嗆個幾步,邊拭著淚,俯著肚腹彎身扶起姨娘,並朝 向茶室狠狠瞪視做最後對姨爹的呼喚。
之後,姨爹數日未返家門,春生母子心也絕死不再尋他,春生最後見到姨爹 竟是在一個驟雨的午後,在自家屋後不遠的工寮內,鄰人奔報姨爹喝農藥自盡 了,據說,他真輸光了花布包內的子孫錢,被推出茶室的那一刻突然驚醒,捧 臉抽搐蹲在一角飲泣,究竟是懊悔還是心有不甘,家當清空那時,在他的心底 想必是驚慌無主吧! 方圓鄰里私下嘩然議論,他家公媽真靈顯,果不容敗家匪類的兒孫?而短時日, 鄉內人人相敬,謹慎言語,一點刻意迴避行經優子家門,疏離之因乃懼於優子 的咒怨竟然一語成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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