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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19 00:55:23瀏覽607|回應1|推薦20 | |
〈平凡日子〉 日子是這樣開始的,刷牙洗臉,買份早報,喝杯三合一咖啡,腦袋放空,或稱為沉澱,盤算今天該做的事,該跟誰見面,來不及消化剛剛吞進去的那一大堆東西,原本充裕的時間就過了,又變成跟遲到賽跑的起點。 公車上,如你所想,不外乎是跟我一樣害怕遲到的學生、上班族、還有買菜的歐巴桑。每個人都在跟時間賽跑,很少人例外,但我們要抵達的站並不相同,除了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偶爾會過頭),對於其他人我總多一份好奇心。悠閒的氣氛圍繞在我左右,如果不是今天有哲學考試,我想我也我也不會讓自己看起來一點也不慌張,手裡拿著《蘇菲的世界》,眼光遲遲停留在同一頁,像哲學家般靜靜地思考著,並非我睡著了,而是我不懂為什麼人是什麼,喔,這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此時此刻,我心裡想如果我不是人,而是一隻鴨子,一隻魚,或一隻豬,我還會在公車上嗎? 〈信〉 蘇非的生活中充滿了信,我的生活中卻不常有。其實,我很羨慕有信可以收的人,那是一種驚喜的感覺。所以,就算是廣告單只要上面收件人寫著我的名字,我也會細細地閱讀它,以示我對它的尊重。每次從公車站走回家,總會在家門口的信箱停留,翻開信箱,迎接我的卻總是失望。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期末成績單寄發時,我總希望它寄丟了,當然較合理的是我收到,有機會多藏個幾天,要不就是已經被家人接收,我也等著被接收了。 信可以收,當然也可以寄。我喜歡寫信,但寄出去的不多,那種沒有收件人的信常年躺在我的抽屜,一封壓過一封,久了就成為一疊泛黃的廢紙,搞不好哪一天打翻一杯水,就這麼讓記憶溶化了也說不定。廣告回函我倒是常常寄,尤其是有抽獎的那種,到目前為止,最大的獎項也只是一個水壺。年終掃除時,恰巧翻出一封去年暑假寫的信,較為怪異的是竟然有用信封裝著,收件人仍然是自己。 〈去年暑假的一封信〉 給親愛的你: 聽說你過不久要出遠門了,這次要去哪兒呢?會出去很久嗎?很想跟你去旅行,但我不能,我太懦弱了,沒有踏出這房門的勇氣。我聽說外面的世界變了很多,發達的交通又成功地攻佔了一個城市──西藏。我該寫封信去恭喜它嗎?為什麼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呢?這對一個常年在冷氣房生存的人而言,這是不公平的說法。人都有權利享受文明的生活,就如我一般,整天關在這個華麗的宮殿休養,久了就沒有憂患意識,漸漸什麼都變得不可能,彷彿生活在自己的小宇宙,獨立又高傲地唱著歌。在歷史課本上,我冷眼旁觀過很多古文明的滅亡,外族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當人們自以為帶著未開化的人類走向文明時,卻讓古文明一腳跳入墳墓,就此安眠。世界之所以美麗,是因為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人之所以醜陋,是因為每個人都以為大家跟自己想的一樣。迷失在人海波濤中,有多少人倖免?同流合污或許過為嚴厲,就算是同流吧!我好像也是他們中的一群,不過我沒有騙過自己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多麼期待多一點清醒的人。我好像又不切實際的想太多了,你快點去打包行李,準備出發吧!祝你旅途愉快,原諒我在悲傷之餘,想不出更好的祝福語。 〈待人‧處事〉 人生在世,很難不與人接觸。接觸有好有壞,但凡事扯上人就絕不會像泡碗泡麵這麼簡單。今天你說一句,我討厭你,是討厭他的人還是事,或許自己都不清楚。習慣將很多抉擇推給感覺,感覺未免也背負過多的壓力。常常在未經思考的情況下,說出一席看似深思熟慮的評語,但大多是沒思考後果就脫口而出。待人不像種一棵樹,只要細心照顧就一定會成長開花,有時後不知不覺就傷害了別人敏銳的感覺,錯殺了一個可能是朋友的人。你有你的思緒線,我也有,兩個人兩條線,三個人三條線,纏繞在一起形成複雜不已的結。不過,很多事情也是因為誤會才變得有趣,愛情不就是一個超勇氣的誤會嗎? 處事像料理食材,你喜歡辛辣或清淡,快炒或慢燉,沒有一定的準則。有人習慣吃速食解決,有人卻講究養生之道,這就是個人風格。不同階段的人們喜好不同,選擇的處事方式也不盡相同,今天的我,或許就是明天的你,我可以不喜歡你,但是我不保證不會變成你。 〈多餘腦細胞的幻想〉 枯燥日子如往常一樣難過,總是難以忍受沒有讚美的時光。今天我踩著土地下有多少小王國過著慶典,完美堅固的大樓如果自由了,會不會飄起來?都是我關心的議題。我稱讚高大的黑板樹,雖然它沒有花兒的嬌豔,卻也盡力地展現自己的美。路邊的小狗躺在草地上曬太陽,我羨慕牠的清閒和灑脫。走在十字路口,有時也會想如果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會到達哪裡,會有一樣的結果嗎?邊走路邊思考似乎是我的壞習慣,可是我喜歡這樣不枯燥的方法。年輕時是這樣的,年老時應該也是才對。有些地方我走過,可是搞不好我就來過這麼一次,縱然我的人生可能長的很,卻再也沒有機會。如何不厭倦每天都有的行程,想像是我的動力來源。碰巧搭到同一班公車,在同一站遇到同一批上車的人,今天她妝扮不一樣,他換了公事包,他們好像吵架了?我關心每一個人的細微,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是別人眼中的觀察點。 〈品嚐一種品味〉 下午逛書店時,忽然聽到有人被稱讚是個有品味的人。常有人說星巴克和誠品代表品味,品味是什麼?我不斷反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是因為翻開了一本書,消耗了一個下午的時光稱之為品味,還是因為在燈光好氣氛佳的地方才算?我還沒找到一個真正滿意的解答。正如我不太懂時尚一樣,一定要巴黎出來的設計才算設計?菜市場那種集各式花朵於一身的大紅衣,有人稱為「台」,「台」是什麼?它和時尚是一個永遠的對比嗎?品味裡會不會有一項就稱為「台」味呢?普普風、極簡風、復古風…等等,很多的風潮擁有屬於自己的名氏,有各自的擁護者,而人們也在一波波的浪潮中用金錢崇拜追逐。在這個重視品味的時代,可以看到品味的價值有時貴於生命。新聞中一端是搶購限量的名牌包,一端是繳不起午餐費時孩子天真、家長無奈的面容。品味不應該背負社會這麼沉重的責任,它從來不代表什麼,是大眾用謊言堆砌了美好的假象。試問有多少人真正了解美的真諦,又或者美在大眾眼中已經落入一個用多少金錢換得的交易品。我不一定了解,但我知道如果虛假的美氾濫,終將會使真正的美沉溺,而後消失殆盡。 〈拼貼的記憶〉 後來的很多事情,都是靠大腦重新拼貼出來的。每當我們離開人生中的一個階段,前往下一個階段時,同學會之類的聚會就在所難免。通常我們會聊起過往,聽說現在,而後幻想將來。想不到記憶中看似一成不變的事件,會在每個人心中過著不一樣的日子,直到某年某天某時,拿出屬於自己的那一塊記憶,拼貼上你的或是他的,成為了共同的回憶。某天聽你說起當時的種種,才發現我們縱然生存在同一個時間空間,記憶卻有著很多的死角,躲在我不曾碰觸的地方,那些我不知情的事情可真多呢!後來,也就是現在的我們,靠著一杯下午茶的時間,追溯了看似遙不可及的過往,飛過的思緒停留在每一個陽光照耀午后。 你笑著說:「如果當時…」卻總又接著:「一切都太晚了」,畢竟那是屬於你的記憶,現在也確實成為回憶,至於有沒有保存期限,在你眼底看來似乎是有的。過期的食物我們唾棄它,但為何已經過期的回憶,你卻捨不得丟棄?或許在這段曾經真實的回憶裡,你選擇放了太多不切實際的防腐劑。 〈即將陷入昏迷的睡前〉 睡前時光是最可貴的,四肢放鬆,五官逐漸安靜,連空氣都能凝結半晌。呆坐在床邊,沒有月光的夜晚,勾不起我多餘又飄忽夢幻的聯想。但盤旋在腦中那一些聲響仍未散去,晚餐時媽媽念著:「現在的小孩都不知惜福」,爸爸看著社會新聞也大罵:「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竟然也做得出來」,阿公聽著收音機也唉聲歎氣地說:「還是古早時代好」。就在當下,「吾日三省吾身」瞬乎閃過腦中,就因為這樣一句話我開始了這平凡一天的倒帶,看看我今天收錄了哪些經典,記取了哪些教訓,該歸類到哪一個記憶槽,又該以什麼方式儲存,這可真是個累人、繁雜、又耗腦力的工作,批判社會那一類,其實就是在批判自己;讚美自然一類的,是因為我仍對回歸大地心存希望;思考一類的,是與人接觸後激發的一些火花。每天的每天,常常就這樣讓它隨日曆紙輕易地撕去了,今天才驚覺我沒把握住的過往是如此的多,所以,雖然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但我想早點動工反省,使自己有循環更新的機會,畢竟在今日惡滿為患的社會,反省,看來是必要的。 〈老生常談──結語〉 人唯有爬得越高,才越會驚覺自己的渺小。以為不變的長久,卻是殘酷的消逝。因為人太容易自以為是,導致失去的越來越多。而歷史給我們最大的教訓,就是沒有人記取教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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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