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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乙走了,把對北京的大愛永遠帶走了!
2021/04/22 15:32:53瀏覽18|回應0|推薦0
老舍先生之子、中國現代文學館原館長,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舒乙因病醫治無效,於2021年4月21日14時16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6歲。消息傳來,文化界、出版界人士紛紛表示哀悼,網民們也紛紛留言“一路走好”。



曾積極呼籲保護老北京及大運河


“太可惜了,他身體一向很好,6年前的一場腦溢血就倒了。他的逝世是文化界的損失。”87歲的周明曾任中國現代文學館副館長,一大早接受採訪時,他難掩悲痛之情,“我們會永遠懷念舒乙,我現在心裡亂,很難過。”


舒乙病重這些年,周明曾去看望過他多次,“每次看心裡難受,他躺在那裡,眼睛看著天花板,渾身插著管子,也不會講話。”周明說,舒乙是特別有朝氣的人,這些年就一個人躺在那裡,不認人不說話,他夫人和家屬一直照料,非常辛苦。


“他繼承了他父親對北京的熟悉,對北京的宣傳,對北京的熱愛,這點在他身上表現濃烈。”周明說,老舍作品對北京歷史、風貌、人物都有大量呈現,舒乙對這些點點滴滴都了然於胸。。


周明說,舒乙對北京文物古蹟非常熟悉,他在政協的很多提案都是對北京故都的保護、開發,他提出了很多建設性意見,北京有的四合院一度亂拆亂建,他發出吶喊,“他還經常帶著北京文化界的朋友到市區、郊區的文物保護單位考察,我就經常跟他到很多郊區的寺廟,很是感動。”周明說,舒乙口才很好,對北京古建也非常熟悉,每到一地,他都能講出這些古建的來龍去脈,關於如何保護,如何修復,提出的都是具體意見,彰顯出他的智慧。


而據公開資料顯示,2000年,舒乙面對北京舊城區裡成片的胡同和四合院迅速消亡的現實,他與全國政協委員梁從誡、彌松頤、李燕聯合提出“保護北京歷史文化名城的十條緊急建議”,擔當起保護老北京的歷史責任。


2002年至2007年,擔任全國政協委員期間,致力於對城市文物及文化遺產的保護,寫了《京杭大運河,殘缺的輝煌》《隋唐大運河,地下的輝煌》和《江南運河,水鄉的輝煌》三篇考察實錄,積極呼籲保護大運河。他認為,運河和長城一樣是偉大的奇蹟,一樣了不起。


為中國現代文學館傾盡心血


“舒乙為了中國現代文學館的籌建奔走呼號、傾盡心血。”舒乙的老同事、中國現代文學館研究員於潤琦回憶。


1985年初,於潤琦與舒乙差不多同時調入中國現代文學館老館。“建立現代文學館是巴金等老一代文學家的夙願,舒乙始終遵照巴老的意願,全身心地投入文學館的籌建工作。”剛開始,在萬壽寺老館辦公時,條件非常簡陋,整個館只有一部電話,就連副館長舒乙也只能到傳達室去接電話。“他在任何工作人員面前都沒有架子,沒有人覺得他是個官。他體恤大家,讓一些業務部門彈性工作,自己卻每天都堅持坐班,兢兢業業。”


籌建期間,儘管舒乙已經是花甲之年,但工作起來完全不知疲倦。“他的身體特別棒,精力充沛,永遠都有創新的想法。”在他的策劃下,中國現代文學館專門引進了影視人才,對老一輩作家進行追踪採訪,留下了珍貴的影響資料。“這些工作其實並不是作協要求文學館做的,但舒乙非常主動地去承擔,他主持策劃的巴金、茅盾、老舍、冰心等一系列展覽都非常出彩,辦得有聲有色。”


在舒乙不斷的奔走下,中國現代文學館新館的館址和資金終於到位,於2000年5月開放,舒乙也正式擔任該館館長。“當了館長之後,他不僅要負責徵集、策劃、採訪、展陳等統籌工作,也要負責瑣碎的館務工作,可以說是一肩挑。”於潤琦表示,正是在舒乙的不懈努力下,中國現代文學館終於成為一座集文學展覽館、文學圖書館、文學檔案館以及文學理論研究、文學交流功能於一身的多功能博物館。


“文學館許多設計都是有創意的,舒乙和我們幾個天天在外面跑, 看古建築,看新設計,所以,文學館建築後來吸收了很多古建築的優長,也吸收了新設計的優長。”周明特別提到,文學館門把手用的巴金老人的手模,這正是舒乙的創意。而文學館的館徽設計的是紅底白字的逗號,其意在一是中國現代文學始於標點符號的誕生;二是該館對作家與作品的收藏與研究,永遠不會終結。這其中也有舒乙的創意。


中國現代文學館是巴金老人的創意,而在文學館建設過程中,舒乙就和周明等幾位一起去上海,親自到巴金那裡匯報,每次巴金都特別認真聽,還說“謝謝你們” ,並表示將來早日建設後,將和冰心、蕭乾相約,到文學館剪彩。


舒乙還和姐姐舒濟、妹妹舒雨、舒立一起,把齊白石最有代表性的《蛙聲十里出山泉》等世人廣知的四條屏,以及傅抱石、林鳳眠的畫,約16件重磅作品留給了現代文學館,成為鎮館之寶。


將北京一草一木留在心裡


“我想到有這一天,但這一天來的太突然了。”北京出版社編審楊良志說,76歲的楊良誌曾是北京文史館館員,他曾編輯過《老舍胡絜青藏畫集》,因此和舒乙相識於多年前。


楊良志說:“舒乙太愛北京了,關心北京文化,對大家有求必應,這句話不是空的。”他記得,北京出版社曾開辦北京文化講座,舒乙應邀欣然而來,不僅講北京傳統文化,講老舍,還自帶幻燈片,讓觀眾大飽眼福。為了宣講北京文化,舒乙只要有空都會去,而請他題書名、題詞他也一概應允。



2015年2月2日,“人民的藝術家——老舍、胡絜青藏畫展”開幕式上,舒乙致辭


2015年8月13日到8月19日,“品讀北京·北京出版集團2015精品圖書台灣巡展暨兩地出版文化交流活動”在台灣舉行,舒乙帶來的“文學與藝術的相遇——齊白石與老舍、胡絜青”講座,讓台灣朋友聽入了迷。舒乙告訴大家,老舍、胡絜青收藏的100多幅齊白石畫作捐獻給國家。他還一一講述了精品收藏背後的故事,介紹其藝術價值。


讓楊良志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年台中陰雨連綿,在一家古老的書店,要舉辦老舍文學講座,講座晚上7點鐘開始,但觀眾稀少。“我心裡想這麼少的人也就是應付下,走走過場吧。”當時舒乙身著白色西裝,精神矍鑠,出乎楊良志的意料,舒乙仍舊像正式講座一樣,花費一個半小時​​談老舍的作品、老舍和朋友們的交往,就彷佛面對的是滿屋子聽眾一樣。


楊良誌曾參加過舒乙80歲生日聚會,席間,舒乙告訴大家,他日後一是想寫點散文,二是畫一些畫,三是整理父親母親的藏畫。關於舒乙的散文,楊良志記得,舒乙曾住在安定門附近,往南看是波光粼粼的護城河,他常常會在護城河邊散步,把北京草木全留在心裡,並化為一篇篇動人散文。而那些回憶父親老舍的散文更是動人,他還寫中國現代文學館的往事,寫巴金、冰心等。關於舒乙的畫,並不拘於水墨還是油彩,中西混搭,他畫了北京故宮、北京名勝風景,也會在海外旅遊隨時畫風景畫、人物畫,他還畫過塞納河畔的戀人。“他的畫帶有靈氣,他畫故宮石磚縫的小草,常常用獨特的眼光看待古老遺蹟的生命現象。”楊良志說。


和家人一起把書畫寶貝捐給國家


“很吃驚!悲慟!”4月22日凌晨,正在工作室創作的中國美術館館長吳為山得知舒乙去世的消息後,接受了本報記者的獨家專訪。


“儘管舒乙先生這幾年一直沒有甦醒,但我總覺得他就在我們身邊。”據悉,舒乙在2015年因突發腦溢血後長期住院。前年,吳為山曾去醫院探望,“他住在重症病房,我去了之後,他的家人很高興,說只有那一天,舒乙先生的眼睛睜開了,我聽了心裡也有一絲欣慰,希望他能醒過來。”


吳為山回憶,他與舒乙神交已久。2013年底,舒乙代表姊妹首先提出願將父母珍藏趙之謙、翁方綱、傅山等明清書畫珍品14件捐贈給中國美術館。在溝通過程中,吳為山詳細闡述了中國美術館的藏品序列和學術定位,並表示尤為希望家屬能夠補充捐贈一些近現代藝術家的美術作品。舒乙隨即調整捐贈意向,並同意中國美術館在其家藏中補充遴選現代藝術作品。於是,任伯年、吳昌碩、陳師曾、齊白石、傅抱石、林風眠、陳半丁、王雲等一批近現代藝術大師的精品得以入藏中國美術館。


“舒乙先生非常慷慨,這些作品填補了中國美術館在收藏中的很多空白,它們不僅僅是繪畫作品,更記載了當時的藝術家以文會友的經歷,具有史料和文獻價值。”吳為山說。為大力弘揚捐贈精神,中國美術館這幾年以多種形式不定期地展出過這批珍貴的作品。



舒乙先生為小朋友們繪聲繪色的講述每一幅畫作背後的故事


就在那次捐贈後不久,舒乙又找到吳為山,請他為中國戰略情報專家閻寶航塑像。原來,老捨與閻寶航是好友,舒乙也非常敬佩閻寶航這位“看不見的戰線”上的英雄,希望幫他的子女完成心願。“當時他說多少錢,由他來付。我想,舒乙把家裡的寶貝捐獻給國家了,我也應該表示我的態度。”吳為山決定,免費為閻寶航塑像。後來,該作品一件陳列在八寶山革命公墓,一件贈送給了俄羅斯。“我到病房告訴舒乙,你交給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放心。”


在與舒乙的交往中,吳為山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人格魅力。“如果用民間的話來講,舒乙先生是'好多事'的人,但他的'多事'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有一種社會責任感,所以才被稱為社會活動家。他的風度、風采、風骨、風範令人難忘,中國美術館人會永遠記住他,我也會永遠記住他!”


( 興趣嗜好偶像追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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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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