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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6 22:25:15瀏覽1766|回應6|推薦42 | |
死黨活來──稍縱即逝 聽宜仙訴說心臟病發,緊急送醫院急救。生命接近消失的那一刻,如果就這麼走了,她卻輕鬆說「無憾!」好像她仍然以護士角色電擊病危的病患,救回來是應該的. 雖屆不惑之年,對於生命的終點,仍存在太多困惑與不解,想得越多越無解。 「生命要浪費在快樂的事物上」慧欣這般灑脫的詮釋生活,其實她的生活只是表象的開朗,既然自認勇敢接受離婚,卻很在意別人用「失婚」的字眼。 年底沒能安排出國,總認為對不起誰,何況特休假沒休完,覺得不該讓公司佔太多便宜。 重方來電邀我東部玩幾天,二話不說就答應,也不管中旬還有一場活動。才當爸爸的家鳴也同行,難得三個死黨婚後再聚首。 好久沒坐火車,清晨六點阿美送我到桃園火車站,搭上電聯車到樹林,幸運追上往花蓮的自強號,八點半到達羅東,順利與重方家鳴接上環島旅程。 在火車上看別人上班上課,更突顯自己放假出遊的閒適心境,拿起速寫本心情就不一樣,好久沒有這種放鬆的感覺,尤其自己一個人搭火車,遙想當年在基隆上班,每天下班趕火車到板橋唸藝專的日子。那時候基隆常下雨,穿雨鞋的機會多,到板橋下車又沒下雨,穿著雨鞋去上課,在同學的眼中一定是個怪胎。下課搭火車回基隆,曾睡在火車上,被車長趕下車,還好是終點站,只是撘普通車要補莒光號的票,剪票口說現在是搭莒光號的,他聽不懂我睡在普通車上的理由。 他們前兩天就到宜蘭,跑過太平山等各地景點拍攝,原來這趟旅程家鳴才是主角,他為信用卡公司拍廣告取景,重方協助取景我伴遊當人物點景,為了幾十秒的電視廣告,竟然要這般大費周章找景點配合腳本提案,客戶同意後才正式帶隊拍攝製片。拍廣告就像拍電影,不知道是紀錄生活,還是浪費生命。 東部牛山 上個月公司來花蓮開年度會議,我準備兩個小時的工作提報,壓縮為三十分鐘,想要精采演出都很難,長官講評多於同仁提報,這就是工作舞台的無奈。 目的不同心情自然不一樣,上月到牛山,就有重遊的期待,沒想到這麼快實現。我們到達時已超過晚餐時間,好不容易在荒涼的東海岸找到一處海產小店,此刻很難想像自己身處人口密集的台灣。 牛山夜晚蕭瑟,其世外桃源的淒涼,猶如冰山美人難以親近,住在這裡更深感被黑夜吞噬的懼怕。還好是三個大男人,如果只帶女人到這麼有情調的地方,還真沒有安全感。 夜月將圓出雲端,把酒話桑麻,老婆要我帶來兩小瓶茅台與好友言歡。聆聽海濤和鳥叫蛙鳴,偷得浮生半日閒,藉此陪他們工作,玩樂我的心情。好友久未謀面一樣熟,不同的是個人的目標和想法,家銘的言語中總透漏不羈的心態,重方依然有瀟灑的性情,只是浮現中廣男人的身材,年少輕狂已不在,想是婚姻歷程不同的差距吧!我們孩子都上學了,家銘才結婚生子。 住海邊最怕冬天的冷風,還算冬夜卻有早春的溫度,如果不是安全的顧慮,還真可以下海裸泳,想像美女沙灘為伴,這是一般人的綺想,還是藝術家的創作靈感。 清晨悉微的光線中飄著細雨,浪濤沙灘鳥叫蟲鳴,就是等不到我們想要的日出,只見海上一抹失望的殷紅。沙灘上找不到靈感,終究在雨中告別牛山,不敢想下次何時再來造訪這個東部的小地方。不希望再看到殺野牛的血腥,那是上次走上坡道在路旁小發財車上看到宰下牛頭的慘狀,小村莊仍有殺戮,這也算物競天擇嗎? 油菜花和金針花的期待 清晨的微光和細雨中搶拍牛山濱海的景光,冬天無風遇雨,這是冬季溫暖的氣溫形成多雨的可能。 海線陰雨,轉往花東縱谷追逐陽光,我們找到油菜花田的夕照,綠油油披成一片,裊裊輕煙繚繞山間,磚紅色的外域監獄矗立山野美景中,家銘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個富豪別墅,這年頭入獄也挺享受的。 取景金針山,金針還沒開;就像油菜從綠野的景觀想像一季的金黃。再回海線石梯漁港,仍然陰雨綿綿,就近夜宿「沙漠風情」守住海上風光,期待明早的日出。 沙漠風情 外觀不起眼的水泥牆原灰色,看不出特意規劃,有兩棟左右分立,先電話詢問可留宿三人,高小姐確認要住才得進門,不准參觀,進門就得留下,原來這裡的特色被媒體報導後,就引來遊客參觀造成住宿旅客的干擾,只好謝絕參觀。 這一夜有海浪的呼喚,微微的月光,濃濃的雲層擋住浪漫的月,今夜別人浪漫(還有兩對情侶夜談甚歡),我們三人感嘆三千二的宿費超支,要等次日的陽光恐怕也難,只能藉此喝咖啡、享受屋裡的書香和陶磁裝飾的藝術氛圍;感受女主人的陶藝(逃逸)生活風情。 清晨在陰暗的雨滴晨光中醒來,早上要看日出難了,連續兩天濱海住,卻看不到日出,實在可惜,是否注定要再來。 沙漠風情一本留言簿,儘是遊客逃避現實的恭維,本來是虧探女主人的風情,反而是女主人觀察到此留宿旅客的看法,給不相見的遊人舒發甚至調侃批評,主人反而成為旁觀者。 我只顧晨光與環境的感覺,不想留下隻字片語,心中還真希望再來,很難想像找誰一起來到這麼遠的東部海岸沙漠。 東海岸的藝術家 重方記得大學時騎單車環島經過濱海線,還是石子路。造訪阿甘的石材造型藝術得到證實與藝術家的共鳴,阿甘自滿自己的執著豪情;不滿政治人物的膚淺魯莽,二十年前老爸押他到東部捕魚,自己竟然喜歡上這個鬼地方,玩起石頭就沒完沒了,這是藝術追求的魅力吧! 印象深刻的八字鬍,帶上鴨舌帽談論過往細說科學與藝術,藝術家的氣質原來不只是作品本身的影響力,現身說法更為生動活現,無怪乎他自誇就是有女人跑來這種鬼地方投懷送抱,這種想像不是極佳的作品靈感嗎? 他說這個村就兩戶人家,都是搞藝術的怪人,為了孩子上學方便,老婆陪孩子住花蓮市區。現在附庸風雅的人多了,反正工作為了生活,多數人卻是為了工作忙壞了生活。 死黨活來 沿途造訪東部的大學朋友,晚上決定給華倩「傷重」一下,一輪明月在台東等待我們,三個老朋友望著圓月想著不同的故事,重方和家銘一起唸文大美術系,有最多的浪漫和同窗戀情,這一段是我在金門的綠色時期。 聽說家銘的初戀情人就在東部教書,目前仍然未婚,重方暗示我別打擾他的思念,已經當了爸爸的男人懷念起最初的戀人,是五位雜陳可形容嗎? 清晨五點從台東的朋友家出發,繼續趕最後一天的行程,一路上對於家銘趕時間開快車,心中總是憂心。 用過早餐,走延山公路進入平和村觀賞吉貝木棉,繼續下一個行程,車子緩緩開出產業道路,只見沿山公路南下一排卡車像戰車一樣駛來,就在向北轉彎的一剎那,車隊中忽然一輛卡車想跨越車道超車,看到我們的車要轉出,又急往內切,造成打滑,整輛卡車甩尾過來,說時遲來時快,家銘的新車保險桿已經飛出去,引擎蓋水箱毀損漏油漏水冒煙,三個人都愣住了。 我意會過來,問候都沒受傷就趕緊下車,此時汽車已被撞退一大步,卡車已經三百六十度衝進斜對面甘蔗田,駕駛好像在車上打手機,我們還是先報警。 不幸中的大幸是人員毫髮無傷,只有一天行程的耽擱和精神及金錢損失,雙方處理上都很鎮定,只是心理上難免的驚悸. 卡車迎面撞來的剎那,後輪緊急煞車捲起濕華道路的水氣煙霧,還真像電影的特效畫面。如果我們後退半公尺,是否一切沒事;如果貨車滿載砂石壓過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三個死黨在這場意外成為死黨,若說有何不捨,就是對不起家人朋友;對自己有何遺憾,離開人世又能如何?讓我想到宜仙的〔無憾〕心境,此刻我不瀟灑也無可奈何。 如果重新倒帶,整件意外可能會有完全不同的劇情。萬一兩位駕駛應變稍有不慎,後果很難設想。那麼我們三位老友,將會面對不同的人生和家庭,人生無常就是這般。 這一趟驚險旅程,我要如何珍惜一些我忽略的人事物;如何讓生命浪費在快樂的事務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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