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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6 08:41:18瀏覽842|回應0|推薦5 | |
原文刊登於香港經濟日報 我問身邊的朋友:「你知道有一個叫巴勒斯坦的國家嗎?」
打開地圖 問完了,謝謝。請你打開地圖,讓我們一同慢慢找,找出巴勒斯坦的正確位置。找了老半天,還是找不到。開始懷疑,是否視力變差、文體太小?不要懷疑自己,地圖上是沒有巴勒斯坦這個國家的。 1948 年,尤太人(註:本文跟隨使用「尤太人」的譯法,認為「猶太」含有歧視的意味。) 湧入那一塊土地建國,名為以色列。原本住在那裏的巴勒斯坦人失去土地、國家,直至現在。 如果,在那些聳動的爆炸畫面播放的一刻,你閃過一個念頭:那些發動自殺式襲擊的人何故要這樣做?他╱她們真的是癲狂的嗎? 如果,你曾經懷疑,好戰的喬治布殊口中的「邪惡軸心」,是否真的天生撒旦再世,抑或有甚麼歷史背景,令他╱她們變得「邪惡」。 那麼,先拋開那種帝皇視角的歷史觀,來讀《眾神爭奪的國度 —— 走過以色列、巴勒斯坦的戰爭與和平》。 戰爭本質 一開始,是一張被毀房舍的照片,滿目頹垣敗瓦,前方是一個滿臉愁容的人。旁邊,是好幾張墳墓的照片。 能否想像,你的一個親屬殺人,被判終身監禁,你的房子因此被收歸國有?以色列有一項措施:「誰家出了自殺炸彈客,以色列就拆誰的房子,而且這種報復不止一家,往往是採取『連坐法』株連親族的房舍。」作者說,巴勒斯坦人 L 死於一場自殺攻擊,照片中被毀的正是他家的房舍,滿臉愁容的是他爸爸。「連坐法」的結果是,同區有八棟房舍被炸。 這開宗明義的道出戰爭的本質:破壞、野蠻和死亡。 回到之前的問題:發動自殺式襲擊的人都是癲狂的嗎?巴勒斯坦人會答你:不,因為要復仇。他╱她們跟以色列人有甚麼血海深仇,甘願賠上性命? 再一次,我們暫且撇下沉重的大歷史,聚焦當下,看看巴勒斯坦人在以色列境內過怎樣的生活。 仇恨有因 試想想,C 國入侵香港,大部分的香港人被趕離原來居所,被迫遷往位於屯門元朗將軍澳的難民營 —— 鐵絲網包圍的一幢幢中轉房。在難民營的四周,C 國設立高級住宅區,興建豪華別墅,只供 C 國國民居住,守衛森嚴,軍人持槍駐守,香港人與狗不得進入。中轉房沒有自來水,每天香港人要到水井打水,C 國國民卻使用珍貴的食水來灌滿一個個游泳池。這樣還不夠,C 國要進一步分隔尊貴的 C 國國民與低等民族香港人,興建 25 呎高的圍牆,實施種族隔離政策。 每天,住在難民營的香港人要上班的話,要經過檢查哨站。檢查哨位於中環地鐵站 A1 出口,亦是唯一一條通往香港島的通道。成千上萬的香港人就在 A1 出口排隊,等候被檢,往往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比農曆新年過深圳海關還要痛苦十倍。然而,身邊的 C 國國民一下子就從特別通道通過,你無奈又憤慨。 這樣子的生活,一過 50 多 終於有一天,聯合國站在香港人的一邊,要求 C 國讓香港人回家。你以為苦難日子要結束了。但一次又一次,C 國懶理聯合國,你照樣是狗一般地生活。C 國有美國撐腰,提供先進軍事裝備,赤手空拳又怎敵他們的坦克? 上述的並非《1984》式政治寓言小說,是現實,血的事實。只不過,我將以色列換成 C 國,巴勒斯坦換成香港。書中有兩段有關自殺式襲擊的話,讀來傷痛: 「凡此種種不公平的現象,深深烙印在這些孩子的心上,小時候他們用石頭、彈弓對抗以色列穿戴防護裝備、荷槍實彈的軍人,長大以後,他們相信自殺攻擊會是更有效的辦法,命中率準確、又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死傷,還可以讓對方恐懼。」 知道這些事實後,我就不敢再輕易站上道德高地,超然地道出簡化的結論:「不管如何,總之發動恐怖襲擊傷害無辜就不對。」 由零開始 推介幾本書,有助進一步理解巴勒斯坦人的處境。杭士基(Noam Chomosky)在《9-11》和《流氓國家》中,援引大量的文獻和歷史事例,揭櫫美國本身才是最邪惡的邪惡軸心,直接或間接造成過去幾十年的無數場屠殺和浩劫,惡行包括一手造成今日以巴的困局。《鄉關何處》是薩依德(Edward W. Said)得悉患上絕症後所寫的回憶錄,其中 〈初識悲劇:巴勒斯坦 〉一章很細膩地描述巴勒斯坦的巨變,如何深遠地影響一個 12 歲小孩的成長。《文化與抵抗》結集薩依德在生前最後幾年的訪問,很有力度,思路清晰。 《眾神爭奪的國度 —— 走過以色列、巴勒斯坦的戰爭與和平》是由零開始的上佳選擇。讀完後,我們對複雜的以巴問題所知的依然極少,更遑論能體會巴勒斯坦人的傷痛;但至少,今後我們對事件的認知,不會止於媒體極度簡化和扭曲的論述、喬治布殊的狂言,以及刺激而聳動的爆炸畫面。正如薩依德所言: 「對,人們的分析力被麻痹和遲鈍化了。其結果就是,你會馬上接受容易懂的東西。你忘了一切的複雜性和困難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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