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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武周攻并州
2013/08/31 04:55:00瀏覽3|回應0|推薦0
正當元吉復為并州總管,北方之劉武周,恃著背後之突厥勢力,起兵寇掠并州。

辛卯,劉武周寇并州。(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劉武周引突厥之眾,軍於黃蛇嶺,兵鋒甚盛。元吉迫令車騎將軍張達以步卒百人抵敵,達訴說不可,元吉不聽,結果張達大敗。達因元吉令其兵敗,於是轉投武周,引武周攻陷榆次。

夏,四月,劉武周引突厥之眾,軍於黃蛇嶺,兵鋒甚盛。齊王元吉使車騎將軍張達以步卒百人嘗寇;達辭以兵少不可往,元吉強遣之,至則俱沒。達忿恨,庚子,引武周襲榆次,陷之。(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劉武周圍并州,元吉暫可應付。戊午,高祖聞知并州被圍,其遂派太常卿李仲文領兵救并州。

丙辰,劉武周圍并州,齊王元吉拒卻之。戊午,詔太常卿李仲文將兵救并州。(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劉武周又引兵攻陷石州,其得以成功主要賴於季真、六兒兩兄弟。

隋末,離石胡劉龍兒擁兵數萬,自號劉王,以其子季真為太子;虎賁郎將梁德擊斬龍兒。至是,季真與弟六兒復舉兵為亂,引劉武周之眾攻陷石州,殺刺史王儉。季真自稱突利可汗,以六兒為拓定王。六兒隋使請降,詔以為嵐州總管。(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事緣隋朝末年,離石胡人劉龍兒擁兵數萬,自號劉王,以其兒子季真為太子。虎賁郎將梁德擊斬龍兒,季真遂與其弟六兒舉兵為亂,引劉武周之兵馬攻陷石州。季真自稱突利可汗,以六兒為拓定王。及後六兒請降,高祖詔用其為嵐州總管。

丙戌,武周陷平遙。

丙戌,劉武周陷平遙。(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并州、石州、平遙皆屬於高祖原來根據地-晉陽之附近地區,換言之,武周正威脅著高祖之後方。

何以劉武周竟出兵侵犯高祖之後方?此乃出於武周部下宋金剛之計謀。

宋金剛原為易州(六國時之燕地,漢以後屬涿郡,為東北地區)賊帥,曾有眾萬餘人。其初與魏刀兒連結。後來,刀兒為竇建德所滅,金剛領兵救之,不敵,其於是率領四千餘人,西靠劉武周。劉武周以其善用兵,對之加以重用,號曰宋王,委以軍事。金剛亦有意和武周交好,不惜出妻而另納武周之妹。宋金剛建議,武周當南圖晉陽,再而爭天下。武周從之,其於是以金剛為西南道大行台,領兵三萬寇并州。

初,易州賊帥宋金剛,有眾萬餘,與魏刀兒連結。刀兒為竇建德所滅,金剛救之,戰敗,帥眾四千西奔劉武周,武周聞其善用兵,得之,甚喜,號曰宋王,委以軍事,中分家貲以遺之。金剛亦深自結,出其故妻,納武周之妹,因說武周圖晉陽,南向爭天下。武周以金剛為西南道大行台,使將兵三萬寇并州。(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高祖令姜寶誼、李仲文領兵討武周,二人卻中了武周之伏兵,大敗被虜。

丁未,武周進逼介州,沙門道澄以佛幡縋之入城,遂陷介州;詔左武衛大將軍姜寶誼、行軍總管李仲文擊之。武周將黃子英往來雀鼠谷,數以輕兵挑戰,兵才接,子英陽不勝而走,如是再三,寶宜、仲文悉眾逐之,伏兵發,唐兵大敗,寶誼、仲文皆為所虜。既而俱逃歸,上復使二人將兵擊武周。(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高祖對武周之事日益憂慮,此時右僕射裴寂自薦北上協助,高祖遂以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以討武周。

上以劉武周入寇為憂,右僕射裴寂請自行。癸亥,以寂為晉州道行軍總管,討武周,聽以便宜從事。(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武周於北方雖然勢盛,高祖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氣餒。高祖承接北周、隋以來之軍事原則,寓兵於農,建立府兵,以耕戰為務。此大大加強了李唐之軍事實力(在隋末群雄中,高祖乃首先重視經濟、軍事制度之建設者,此亦為其優點之一)。

秋,七月,初置十二軍,分關內諸府以隸焉,皆取天星為名,以車騎府統之。每軍將、副各一人,取威名素重者為之,督以耕戰之務。由是士馬精強,所向無敵。(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徐圓朗、羅士信又於此時來降。唐之基礎並未因後方受困而飽受打擊。

海岱賊帥徐圓朗以數州之地請降,拜兗州總管,封魯國公。(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王世充遣其將羅士信寇穀州,士信帥其眾千餘人來降。先是,士信從李密擊世充,兵敗,為世充所得,世充厚禮之,與同寢食。既而得邴元真等,待之如士信,士信恥之。士信有駿馬,世充兄子趙王道詢欲之,不與,世充奪之以賜道詢;士信怒,故來降。上聞其來,甚喜,遣使迎勞,賜帛五千段,稟食其所部,以士信為陝州道行軍總管。世充左龍驤將軍臨涇席辯與同列楊虔安、李君義皆帥所部來降。(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高祖更屢次打破世充之寇掠。實力不減如昔。

丙子,王世充遣其將郭士衡寇穀州,刺史任瑰大破之,俘斬且盡。(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甲申,行軍總管劉弘基遣其將種如願襲王世充河陽城,毀其河橋而還。(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辛卯,宋金剛寇浩州,其終未可取得大規模的成功。

辛卯,宋金剛寇浩州,浹旬而退。(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不過,此不表示唐室於北方屢得捷報。反之,其頗有失於北方。右僕射裴寂自薦北上援救,宋金剛據城堅守。寂駐軍於度索原,由於宋金剛絕其水源,士卒渴乏,裴寂只好移營就水,卻為金剛有機可乘,領兵襲擊。結果,裴寂之軍隊大敗,史稱「度索原之敗」。

裴寂至介休,宋金剛據城拒之。寂軍於度索原,營中飲澗水,金剛絕之,士卒渴乏。寂欲移營就水,金剛縱兵擊之,寂軍遂潰,失亡略盡,寂一日一夜馳至晉州。(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度索原之敗」以前,劉贍、李仲文曾共守西河,頗有建樹。及至裴寂兵敗,「自晉州以北城鎮俱沒,唯西河獨存」。姜寶誼復為金剛所虜,意圖出逃,被金剛所殺。裴寂上表謝罪,得到高祖諒解,其後被調往鎮撫河東。

先是,劉武周屢遣兵攻西河,浩州剌史劉贍拒之;李仲文引兵就之,與共守西河。及裴寂敗,自晉州以北城鎮俱沒,唯西河獨存。姜寶誼復為金剛所虜,謀逃歸,金剛殺之。裴寂上表謝罪,上慰諭之,復使鎮撫河東。(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元吉之棄并州而奔還長安,更令武周可直取并州而不經波折。唐室至此失去原來之根據地。

劉武周進逼并州,齊王元吉紿其司馬劉德威曰:「卿以老弱守城,吾以強兵出戰。」辛巳,元吉夜出兵,攜其妻妾棄州奔還長安。元吉始去,武周兵已至城下,晉陽土豪薛深以城納武周。(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對於元吉之棄守并州,高祖大怒,此計傳聞出自宇文歆,高祖遂欲斬之。然禮部尚書李綱諫阻說:此乃竇誕未有規諫齊王所致,非歆之罪。翌日,高祖終不降罪竇誕、宇文歆(此反映高祖之善納諫言,且不輕易責罰臣下),且稱許李綱使其「無濫刑」。

上聞之,大怒,謂禮部尚書李綱曰:「元吉幼弱,未習時事,故遣竇誕、宇文歆輔之。晉陽強兵數萬,食支十年,興王之基,一旦棄之。聞宇文歆首畫此策,我當斬之!」綱曰:「王年少驕逸,竇誕曾無規諫,又掩覆之,使士民憤怨,今日之敗,誕之罪也。歆諫,王不悛,尋皆聞奏,乃忠臣也,豈可殺哉!」明日,上召綱入,升御座曰:「我得公,遂無濫刑。元吉自為不善,非二人所能禁也。」並誕赦之。(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是時,劉武周形勢大好,派遣宋金剛連攻晉州,進逼絳州,陷龍門。劉政會在太原,為武周所虜,其暗中派人奉表論武周形勢,高祖才知悉當時北方狀況。同時又有一右驍衛大將軍劉弘基,為金剛所虜,後逃返長安。

衛尉少卿劉政會在太原,為武周所虜,政會密遣人奉表論武周形勢。武周據太原,遣宋金剛攻晉州,拔之,虜右驍衛大將軍劉弘基,弘基逃歸。金剛進逼絳州,陷龍門。(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宋金剛攻陷澮州,軍勢甚銳。裴寂性怯,無將帥之略,其只可取虞、泰二州以收民入城堡,可惜此計反而激起民心思變,相率為盜。高祖於是只可令永安王李孝基、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陝州總管於筠、內史侍郎唐儉等出兵平亂。

劉武周將宋金剛進攻澮州,陷之,軍勢甚銳。裴寂性怯,無將帥之略,唯發使駱驛,趣虞、泰二州收民入城堡,焚其積聚。民驚擾悉怨,皆思為盜。夏縣民呂崇茂聚眾自稱魏王,以應武周,寂討之,為所敗。詔永安王孝基、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陝州總管於筠、內史侍郎唐儉等將兵討之。(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王行本乘武周勢大,亦與武周相呼應。關中大為震懼。秦王李世民於是上表請求以三萬精兵北上討賊。高祖應允。

時王行本猶據蒲板,未下,亦與武周相應,關中震駭。上出手敕曰:「賊勢如此,難與爭鋒,宜棄大河以東,謹守關西而已。」秦王世民上表曰:「太原,王業所基,國之根本;河東殷實,京邑所資,若舉而棄之,臣竊憤恨。願假臣精兵三萬,必冀平殄武周,克復汾、晉。」上於是悉發關中兵以益世民所統,使擊武周,乙卯,幸華陰,至長春宮以送之。(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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