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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
2011/10/09 23:31:46瀏覽199|回應0|推薦0

灰黑的夜披上了蒼穹,搖擺不定的振盪模糊了我的視線,伴隨著不安與恐懼……載浮載沉,起伏不定的波持續地衝擊著,舉目所見,只有無止盡的黑暗— 一直延伸到天的另一邊……。

   我從未如此徬徨,就如同沒有舵的小船,在茫茫的大海中躑躅著……。多麼盼望遠方的燈塔給我ㄧ道明亮的光,指引我到正確的方向。

   方向,對於一個每天做著一成不變的工作、年關將近四十歲的輕熟女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奢求。工作桌上永遠擺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文件,被留言擠爆的答錄機,不時之間還會發出惱人的噪音,生活就是這樣嗎?每天早晨匆匆地出門,開著自己最鍾愛的「麻吉」,穿梭在這閉不通風的「水泥叢林」裡,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清,我時常在想,人群中究竟有多少人身陷在盲流中而不自知,在密密麻麻的盲流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看著遠方的紅燈轉綠-綠燈又轉紅,這個答案-無解。後方惱人的喇叭聲又催促著我趕快前進,但我的車卻被禁錮著一動也不動,在這密密麻麻的盲流中……。

   人的一生中,會身陷在這徬徨無方向的盲流多少次?

   屈指可數?或者數以萬計?依每個人的情況有所不同。

   有些人在職場上叱吒風雲,令人稱羨,但在光鮮亮麗的背後,我想不僅僅昰沒被看到的努力,還有一開始為自己立定的「目標」使然。人生一旦有了目標,就有了可追尋的方向,有了可追尋的方向,自然就有動力去完成目標,如此一來,成功自然就指日可待了。反觀,在盲流中載浮載沉的人們,漫無方向地活在這一天地之間,即使不耐地想掙脫沉重的枷鎖,無奈卻被桎梏在現實的生活裏,殊不知昰人們在駕馭生活,還是生活在駕馭人們?

   若將人的一生比擬作一日的太陽,現在的我應是日正當中,銳不可擋;但瞧著鏡中的那個人,不知為什麼,竟覺得可憎了起來,頹廢的面容不脫慵懶的氣息,過往的迷人丰采早已被一成不變的生活磨耗光了。看著鏡中的那副軀殼,不禁納悶著……「它」究竟有沒有靈魂?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厭惡,於是逕自拿起手邊的粉底、腮紅往臉上抹,試圖想讓這個軀殼看起來更像個「人」,但這個方法似乎沒有奏效,眼神的空洞依然,好像在凝視著一個茫然未知的未來……。

   不久,我疲憊了,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回想起朝陽,那個年輕氣盛的時候,懷抱著滿腔熱血,急欲有所抱負,充滿活力的迎接每一天,那段日子真教人懷念……,不過,現在我睏了……。叮鈴鈴鈴-叮鈴鈴鈴-電話響了,刺耳響亮的聲音劃破了了無生機的寂靜,我不悅的爬起身來接起話筒一端,另一端傳來如此熟悉的聲音提醒了我的聚會-那個早已拋諸腦後許久的聚會。望著指針快指向三的時鐘,我快速地穿上在沙發上橫躺多日的衣服,套上帶著些許皺褶的夾克,一如往常,匆匆地出門。

   聚會上,彷彿有些事情是預料得到的,依著慣例,昔日舊友的寒暄、詢問近況,彼此的生活分享、敘舊……,在這過程中,不僅勾起了我的記憶-那個雄心壯志的我,還有了解每個人迥然不同的世界。看著現在的大家,想起昔日的情景,不禁讓我心生羞愧,也不知是老師見了我眉頭緊蹙,還是懊惱的神情,他便走上前來問了問我,疲憊夾雜著心灰意冷的我便一股腦兒地把這些年來的心路歷程說將了出來,老師聽完後,不發一語,靜靜的等待著我沉澱好紊亂的情緒,臉上始終保持著他貫有的微笑。靜了靜半晌,他開口便問我:「你還記得『堅持,是你唯一的路』這句話嗎?」未待我開口,他便接著說:「每個人的人生際遇都有所不同,各自有不同的目標,要讓自己的生活更有意義,就要擁有自己所屬的方向,堅定地朝這個方向邁進!」

   聽完了這一席話,內心不知昰澎湃還是感動,感覺有如一記當頭棒喝,敲醒了我,讓我停滯許久的思緒飛馳了起來,疲憊無助的失落頓時消失無蹤,盼望已久的「方向」似乎就在我身邊,等著我去發掘。揮別糜爛與頹廢,正值日正當中的我已準備好要迎接全新的自己!

   當小船找到了燈塔的光,便滿懷希望地往前駛進;當黑夜向白天道別,黯淡的蒼穹逐漸褪去,隨之而來的將是無限的光明!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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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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