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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3 05:31:28瀏覽522|回應1|推薦6 | |
水雲岫飛快轉動手中玉笛,但聽鏗鏗響,阻卻了玄色的銀鞭攻擊,不料玄色左手一抖,手中無端多了一把短匕,刺向水雲岫小腹,所幸水雲岫反應敏捷,當下左掌一沈,切往玄色手腕,玄色一驚,驀地旋身,避開水雲岫這掌,水雲岫想不到玄色出手既狠毒又快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也更加勾起他的好奇心:「不論是身形或是聲音都與雪煙沒有兩樣,武功卻高出雪煙甚多,我一定要看看妳的廬山真面目。」 他冷哼一聲,玉笛疾揮,一招蒼鷹博兔,削向玄色面門,玄色右腕一抽,手中銀鞭往上捲起,捲住了水雲岫的玉笛,水雲岫左手拍向玉笛一端,鏗!彈出一把窄身長劍,他迅速抽出長劍,但見寒光閃動,砍斷了玄色的銀鞭,脫開桎梧,玉笛也在同時敲向玄色的面具,水雲岫出手過快,玄色來不及防禦,砰!面具遭到水雲岫敲擊,登時裂開,啪啦!從她臉上一分為二,露出一張不算絕色,卻清秀可人的臉龐,這張臉,水雲岫是在熟悉不過了。 他不由喜道:「雪煙,果然是妳,雪煙,妳可知我們找得妳好苦……」他可完全忘記,玄色一心取他性命之事。 玄色嫌斷裂的面具礙事,一把扯落,聽得水雲岫之言,心頭掠過一股奇異的感覺,總覺自己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然而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聽過。 她冷哼了一聲,左手短匕,趁機直取中宮,刺向水雲岫胸口,水雲岫大驚,閃身縮腹,避開胸前要害,卻避不了左臂,左臂讓她劃出一道血槽,登時染紅了衣衫。 水雲岫慌忙後躍,不解道:「雪煙,我是三爺,妳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既知她是文雪煙,水雲岫怎能再與她動手?如不是水雲岫控力得當,玄色早讓水雲岫的玉笛擊中面門倒地,而不是如此刻一般,對他步步進逼,招招毒辣,逼到他不知如何還手,還手,又怕控制不當,傷了她,不還手,就會像自己的左臂一樣,血流當場。 「我說過,本姑娘名喚玄色,你耳聾嗎?」玄色右持斷裂銀鞭,左握短匕,再度進攻,那凌厲的氣勢,那狠毒的招式,沒有半點與他記憶中的文雪煙相似,唯一相似的,竟只有那張熟悉的臉龐,窈窕的身影,以及鏗鏘有力,卻又不失嬌柔中的聲音了。 「不可能,妳是雪煙,我不會認錯,不管身形、聲音,都跟我認識的文雪煙一模一樣,就算是雙生姊妹,也不可能連聲音都一樣……」水雲岫一邊閃躲,一邊訴說著別離之情道:「一年多了,我跟鳳姐一直在找妳,為什麼妳不肯承認?是因為二哥跟孟瀟瀟有了孩子,讓妳性情大變嗎?所以要用這方式報復二哥嗎?不管怎說,妳也不該讓自己墮落……」 玄色攻勢不減,冷聲說道:「你說的什麼鬼話?什麼墮落?什麼報復?本姑娘一句也聽不懂。」 她刷刷兩刀,刺往水雲岫肩膀,水雲岫身滑如泥鰍,一次又一次閃過玄色的快速攻擊,可也因此無法替受傷的左臂止血,鮮血隨著他閃動的身形,滴落於石板路上,斑斑血跡,當真令人怵目心驚。 街上行人,早因他們兩人的激鬥而紛紛走避,就怕一個不慎,遭了池魚之殃。 原本因負氣離開鳩衣幫分舵的文綠鳳,冷靜片刻,深覺自己理虧,理應向木依蕊道歉,正欲折返,發現街上有人鬥毆,她好奇奔近,這一看,不由驚喜交加,大喊:「雪煙——」 只是,水雲岫怎地與自己失蹤年餘的妹子大打出手?水雲岫手臂還受了傷?為誰所傷?是妹子嗎? 她慌忙抽出腰間佩刀,鏗鏘!切進激鬥的兩人之間,玄色冷哼道:「怎麼?來了幫手嗎?」 「雪煙,妳怎麼了?我是姊姊啊!妳怎地這樣跟我說話?」那陌生的語調,讓文綠鳳聽來訝然。 「誰是雪煙?誰又是妳妹妹?」玄色雙眸射出驚人的殺氣,沈聲道:「阻礙我主子大事的人,一律殺無赦。」 赦字方出口,左手短匕一揮,橫削文綠鳳腰間,文綠鳳料不到自己的親妹子,竟會對自己出手,兩人相距又近,玄色出手又是猝不及防,眼見文綠鳳就要傷在玄色手中,驀地,一道人影撲來,波!玄色手中短匕遭到擊落,竟是水雲岫揮擊手中玉笛,解了文綠鳳這一劍之危。 水雲岫瞬間趨近,一把揪住玄色右手的銀鞭,怒道:「文雪煙,我真是看錯妳了,妳竟然對自己的親姊姊刀劍相向,妳這樣做,對嗎?對嗎?回答我,回答我——」 短匕遭水雲岫擊落,銀鞭又被他揪住,玄色想抽回,卻半點也抽不動,這時方知眼前這位容貌標緻如女子的少年公子,功力高過自己,他為自己所傷,只因自己的相貌與他們熟識的文雪煙相似,然而,文雪煙這三個字,不知怎地,卻讓自己有股強烈的熟悉感。 「文雪煙?我真的長的像她嗎?」玄色在心中自問。 見她怒瞪著自己,與自己對峙著,卻不回答,水雲岫雙眼爆出厲芒,自心底發出深沈的怒吼:「這世上,任何人跟妳都親不過鳳姐,妳不顧姊妹之情,傷害自己的姊姊,為什麼?為什麼?妳怎地不回答?」 認識水雲岫這麼久,文綠鳳從未見過他發怒,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有著一張燦爛如陽光般笑臉的男子,今日卻動了怒,她清楚,他是為了自己,但又擔心他一怒之下,傷了妹子。 她拉住水雲岫的手臂,忙道:「三爺,你別這樣,會嚇壞雪煙的……」 水雲岫沈聲道:「鳳姐,妳在乎她這個妹妹,她在乎妳這個姊姊嗎?居然想出手傷妳,單憑此點,我就無法原諒她!」 「不,雪煙一定有苦衷的。」 玄色神情淡漠,輕哼一聲道:「我說過,我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雪煙,我叫玄色,要說幾次你才聽得懂?你們愛亂認親,又與本姑娘何干?」 「那妳又為何出手狙擊我?」 水雲岫依舊不鬆手,玄色對手中斷裂的銀鞭,也不放手,兩人互鬥內力,拉扯著銀鞭,對玄色而言,銀鞭是自己的武器,縱使斷裂,也不能落入對方手中,聽得水雲岫之言,她的臉色忽變,冷冷道:「阻礙我主子的人,一律要剷除。」 觸及掉落於地的鬼面具,水雲岫想起了史獨雁,神情不由一震,悚然道:「是史獨雁……」 豈料玄色卻哼道:「他只配當我主子的跟班。」 「跟班?」 玄色察覺到自己似乎說多了,突然住口不語,倏地,一道迅捷如電的人影,挾帶驚人掌風,撲向水雲岫,水雲岫大驚鬆手,左手拉住文綠鳳迅速後縱,玄色急忙抽回銀鞭,水雲岫定眼望去,一名與玄色一樣,戴著半邊鬼面具的男子,就站在丈遠處,但令水雲岫驚懾的是,此人手中持著一個黑色圓筒物,正對準他們兩人。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們到閻王殿再問吧!」那人雙眸露出懾人寒光,忽地一扯手中圓筒,筒中當即射出一篷針雨,就在電光火石間,一股香風襲來,一道纖巧的人影,轉動一把紙傘,擋在他們面前,將針雨擊落。戴著鬼面具的男子一見來者,驚呼:「木依蕊!」語音中,透著顫抖,他忙拉住玄色,低喝:「走!」隨即飄身離去。 「木姑娘,謝謝妳。」 原來用紙傘擋開針雨之人,正是木依蕊。 木依蕊見他左臂袖子已是一片殷紅,忙道:「有什麼話,先回去再說。」 「嗯!」 文綠鳳有滿腔疑惑,只得暫時按捺,看情況,她也知水雲岫真是被自己的妹子所傷,為什麼妹子會不記得我們了?到底出了何事,為何一年後,所有人的命運都變了? 見她望著玄色消失的方向發呆,水雲岫安慰道:「鳳姐,妳放心,如果玄色真是雪煙,我們一定會讓她迷途知返……」 文綠鳳憂戚滿面道:「她為什麼不肯認我們?就因為少爺跟孟瀟瀟生了孩子?她由愛生恨嗎?」 「不,這不可能,上官公子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何況……」木依蕊撕下衣襟,包住手掌,拾起地上的銀針,說道:「鬼面銀鞭出現之時,上官公子與韋大爺已經離開繁昌,高郡王的人馬進入宣城被殺一事,想必早在他們的計畫之中,他們的目的,不外乎要讓高郡王與上官家莊正面衝突,他們好坐收漁人之利……」 「如果不是,為何我妹子不認我,還要殺我?更傷了三爺……」 「這只有一種可能,令妹是被人用某種邪術控制……」 聽得木依蕊之言,文綠鳳驚道:「這世上真有這種妖術嗎?」 木依蕊望著手中銀針,挑眉道:「世上之事,無奇不有,就如同這些銀針一樣,中者立斃,身上開始腐爛,臉容卻無損……」 水雲岫看著她手中銀針,不由悚然道:「這……這不是銷聲匿跡許久的蝕心針嗎?」 「蝕心針重出江湖,看來,史獨雁將會有大動作。」 「史獨雁?妳認為他是蝕心針之主嗎?」 「怎不?方才對你們發射蝕心針之人,就是公孫虹。」木依蕊雙眼望向遠處,聲音顯得十分飄渺。 「公孫虹?光憑身形與聲音,怎能認定是他?」 「眼神,他的眼神是騙不了我的。」木依蕊看著他們倆人,唇邊掠起一股不屑,轉身離去。 水雲岫與文綠鳳對望一眼,卻無語,江湖兇險,人心更險。
(伴讀音樂:相思) (美圖欣賞:動畫薄櫻鬼-新選組最強的劍士沖田總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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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武俠奇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