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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秋色
2005/11/20 17:31:25瀏覽640|回應6|推薦24
遠處的黃手絹掛滿了整片天空,像極了記憶中鄧肯的絢舞。
慾望在歇斯底里中洞穿,不僅僅奢侈了。

                                                 ——記
荒涼的街  昏黃晨色中的黑影
只我腳步在獨語
感受維持的寂寞  和被彩色誘惑的慾望
臨頂長嘯  悲慨能否填滿宇宙的寥廓
宙斯的神像下  自己成了化石
只剩堅忍沉思的手指呻吟
靈魂倔強著  也可愛

舊夢中為兩篇宿昔嗜愛的詩流連
醒來卻慨歎被人忘記  頹廢麼
或是忘記別人
能美麗地想著死  生還美麗麼

獨自時  神往
任憑天空晦暗窒息  
我的目光在窗上徘徊  思考抑鬱緣故
只用手描畫著蝴蝶的影子

忖度溫暖之源  
缺乏  充溢  均足以致命
是珍愛或忍耐
一個過逝的有陽光的秋天裡
我發現  蟬是我獨語的竊聽者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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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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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翦梅
2005/12/01 04:06
 



散文:暗戀李清照

葫蘆絲獨奏



仙 道

仙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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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暗戀李清照(轉)
2005/12/01 04:04
我常常在夢裡,想起或者夢到一個女子,她的歎息從窗外的花枝和露珠上傳來,在現代的玻璃窗上,像麻雀啄食。那時候,宋朝的北方是繁華的,到處都是酒肆、妓館、絲綢、駐紮山頭的禁軍。叫賣聲和旅客的馬蹄聲在青石的街道上此起彼伏,交相呼應。寫詞和彈琵琶的人在掛著紅色燈籠的閣樓上,有人醉眼惺忪,有人彈鋏而歌,有人在人的懷裡臥倒,有人在低矮的屋簷下看著對面的朱漆大門。

那個時候,我該是什麼呢?清照的一根長髮,或者她用過的一張宣紙或者一隻毛筆。在她那裡,我是無意的,她攥住或者鋪展,在她內心的墨跡和皺褶的抒寫當中,我是沉醉的,沒有意識的,我只是一個物質,沒有靈性也沒有多少生命。往往,她用過了,就扔掉,或者無意間掉落在泥濘的地上,她和他們踩來踩去,我就深陷下去,不能自拔也不求自拔。有時候,她會把我揉做一團,衝著後窗的蘆葦和青草--我彈跳出去,在陽光下乾燥,在雨天腐爛,在火焰之中,呈現灰燼的容顏。

而我仍舊是沉醉的。一個曠古的女子那裡--在這個塵世上,我再也不會找到比清照的身邊更為合適和幸福的地方了。清照年輕的時候--好玩的女孩子,在花園、竹林和小兒呼嘯的池塘邊兒,夏天的蝴蝶,秋天的蜻蜓;春天的花朵在青草中間,濃妝艷抹,香氣盈面;很多的鳥兒在樹枝和綠葉之間飛縱鳴啾。薄暮黃昏或者清涼早晨,她也喜歡到村後的竹林和槐林裡去玩,坐在岩石上吹簫,在隨風而響的竹葉中唱著自己寫的歌。她的笑在夕陽中是兩隻蹁躚的蝴蝶,她握住花朵,聽見她們的歡笑和呻吟;她看著東邊的樹影,想到時光和過客。她喜歡在花園裡面打鞦韆,一邊咯咯笑著,她和婢女一起玩耍,在清涼的晨風和晚風中,攬鏡自照,用象牙的梳子梳理長髮,用修長的纖細手指輕粘脂粉。她散開的雲鬢和裸露的胸口之中,蘭花的香氣憑空而來。

我依稀記得,趙明誠迎娶她的那天,早上下了一陣小雨。房簷的雨滴一下一下地,打在青色的石頭上。或許是天長日久的緣故,那些石頭上都被雨滴砸出了深深淺淺的凹槽。有一些螞蟻死在裡面,有一些塵土落下又被洗淨。不一會兒,烏雲散開,太陽出來了。鑼鼓和花轎,嗩吶和長笛,在李家深深的院落和外面的青色巷道裡,吹動了整個宋朝的清晨,也吹動了整個宋朝內心最為隱秘的情感。我就站在她家門前的台階上,任由迎娶她的腳步踩來踩去。她的花轎剛剛出了大門,東邊的天空出現了一群巨大的鳥群,它們嗓音婉轉,羽毛漂亮,不一會兒,就遮住了半個天空。

那些鳥兒比我幸運--它們隨著清照,穿街過巷,一直跟隨到趙家的深宅大院,甚至還在他家的屋頂上,集體落下來,直到客盡燈滅,清照和明誠在洞房之內卿卿我我。那個夜晚剛好還有月亮,不過不是滿月,而是稍微殘缺的下弦月。我記得,在徹夜笙歌的宋朝,月亮下面的人和事物都沉靜的,沒有人去感懷舊事,也沒有人在半夜找不到自己的家門。儘管西邊的天空中時常升起狼煙,軍隊的刀戈和馬蹄在風中揚起塵土,戰亂的痕跡和徵兆如同夢魘一般。可是再莽撞的人也不會驚擾一個幸福的女人。在明誠那裡,是清照一生最幸福的時光了。金石本來就是一種堅硬的象徵,而一個女人的柔情和絕世的才華一種浸染和加強。

明誠出門久了,清照就慵懶起來,總是日上三竿,竹影拍窗之後,她才緩緩而起,坐在花香充溢的房間,輕舒四肢,對著鏡子,反覆端詳自己的容顏。小鳥在門外叫著,蹦蹦跳跳。午後的太陽在房脊上搖響風鈴。她端坐窗前,或者園中涼亭,看燕飛燕去,天上雲卷雲舒,藍得令人輕盈的天空--眾多蔫去的樹葉和青草,成團的花朵被蜜蜂和蝴蝶圍困。她信手落墨,歡笑作歌,惆悵為詞,一點一點的墨痕,一個一個的漢字,每一顆都是觸動這個世界的內在肝腸。有時候,她一個人在黃昏把酒,在花間,嗅著一波一波的暗香,靜夜緩慢如鐘,蛙聲在臨近的水波中蕩漾。大地何其安靜呀,連綿的城郊千戶無聲,吹送的清風拂眠如掌。清照額發掩眸,偶歎東風,說人比黃花瘦。


仙 道

仙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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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暗戀李清照(轉)
2005/12/01 04:03

宋朝崩塌了,在蒙古和金兵的鐵蹄下,半壁江山風雨飄搖。倉皇南下的船隻和行人,北方的蕭條在離散的悲痛中顯示出了一個王朝在時間之中的廢墟模樣。清照也跟著眾人的腳步,向南而去,一路上顛沛流離,從健康而台州,由台州而杭州。宋王朝的宮闕和街道上到處狼藉。清照看清了這世間不停的這興旺交替,而她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看清自己,乃至近在咫尺的個人遭際命運。是的,這世間暗藏了太多的厄難和輕忽的變遷。明誠死了,對清照來說,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心疼和絕望。我知道從此以後,清照再也不是從前的清照了。一個幸福中的女人,什麼都可以瞬間消失乃至強行剝奪,而最不可失去的就是她一生依傍和珍愛的男人。

清水洋溢,花枝招展的李清照一下在枯了。她最不可或缺的不是那些為她贏得萬世聲名的文字,而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愛和絕望。後來那個娶她的男人,我始終沒有記住他的名字--直到現在,我也不願意去這裡那裡翻檢他的名字--對於清照和後世的人們來說,那個男人的名字和意義已經隨著肉體的腐爛而腐爛了,再有一萬年的時光,也不會再有一絲響應。

在杭州的那些年,南宋的光景就是李清照的生活背景,也是她內心的形式和顏色。日復一日,徹骨悲涼。四顧無人,李清照只能顧影自憐,在落花。碎泥。殘爪和流離多變的個人遭際中,偶爾掀開昔日的夢境,在連續吹過心靈的風中,看見一世的虛妄、敗壞和蒼涼。多少個黑夜,她獨身不眠;在漆黑的午夜,用自己抱緊自己。時常一個人坐在銹跡斑斑的銅鏡前,看自己滿面深縱的皺紋,看青絲成雪,雲鬢搖霜。那麼多的憂愁與悵惘該向何人排遣?莽蒼蒼的大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究竟有那一隻肩膀可以將一個年衰的天才像孩子一樣對待?沒有的,那時候,清照就看到這繁華世界的荒涼。她總是一個人在舊漆剝落的門楣前,望著北回的大雁,珠淚婆娑,寸斷肝腸。她把酒黃昏,把宋朝的所有闌干拍遍,或者登高望遠,而回過身來,偌大的塵世之上,到處都是繁華煙柳,而晚年的李清照卻通體冰涼,連一顆曾經蓬勃的心臟,也凍瘡斑斑。孤獨的門楣之前,行人匆匆,車馬冷落,回憶的昨日歡笑都如一陣輕浮的煙嵐。在孤獨的酒杯之中,雨疏風驟,清照渾然不知今夕何年,只是一人獨坐夕陽,只道「風住塵香花已盡,物是人非事事休。」

那麼多年,清照竟然渾然不覺,她使用過的那些硃筆和宣紙竟然暗戀她那麼多年。而物質只是物質,怎麼能生出人類的軀體和情感呢?當清照吟出「感風吟月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 (《臨江仙》)的時候,我就在她的身邊,她的眼淚已很渾濁了,一滴一滴,也不怎麼連貫,落在我身上,慢慢滲透,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知道,多少年之後,我將以清照的這些眼淚,在時光中流傳千年。

有一年冬天,我隨著一陣持續的大風,從煙雨江南回到北方,在清照和明誠的的舊居前,我以一隻朽爛了的硃筆,一張破碎的紙張的模樣,站在舊朝的廢墟上,在倒塌的牆垣和石礫之間,彷彿嗅到了清照當年的體香。在夜晚的唧唧蟲鳴之中,聽到了她的呻吟和歡笑。李清照死的那年,我站在北方的高岡之上,遙望煙柳江南,猛然覺得內心錐疼--我知道,它是不滅的,它必將要持續千年。而千年--又似乎轉眼之間,迅即之中中,李清照以自己的那些傳世華章,打敗了總在泯滅一切的時間。她本人的一副香骨玉魂,也總在塵世和人類的內心隱秘的高貴部位斗折留戀。而今,我百轉千回,終於脫胎成人。這麼多年來,在偌大的土地之上,在匆匆的行走中,我一次又一次看見了眾多似曾相識的面孔,而唯獨不見當年的李清照。



仙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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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秋色.入冬
2005/11/30 17:00
Click

仙 道

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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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9 02:38
我只想到鄧肯最後也是死於她的絲巾之下~~~~~~~~

只要有心,到哪裡都不遠。

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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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 秋讒 窺聽的渴望
2005/11/21 18:41

這兒還有千千萬萬個竊聽妳心事的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