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2010.3‧北京） - 時窮顯大義‧綱常貫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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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2010.3‧北京）

2010/04/25 08:51:12瀏覽339｜回應1｜推薦2

《大雪》

北京城外，大雪紛飛，
郊外一處平房，一對爺孫冷得直打哆嗦....

「爺，今兒的雪怎生回事？瞧，雪都積到窗口上來了...」
「這啊....」老者隨口應了聲，
看著窗外的大雪，倒是想起當年...

當年生他爹的時候，也是個下雪天，街坊鄰居都來恭賀他老年得子咧，
雖然做牛做馬地把兒子送上了大學，唉～
誰料這狗崽子，畢業出社會後卻對他沒聲問候，
有天突然帶了個小嬰孩回來丟著，隔天一聲不吭地消失無蹤，
就這樣，好似那二十多年的養育是場夢，
當初的雪地呱呱墜地的嬰孩仍在身邊呢...

「爺，你知不知啊？」
小孫子自幼就喊他爺，喊慣了，這倒是讓他真希望有這嬰孩、沒那個孽子，
還好老伴死得早，要是瞧見今兒這光景，恐怕走得也不痛快....

「我知啊....」
「爺，究竟是啥原因啊？」
「你等等...」
老人緩緩走至床邊，伸手往床底下摸索，
在一堆雜物的後頭，摸出了一個蛛網塵封的大碗，

「哇！這是啥啊？」
「這是咱們祖先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家傳之寶唷！
對於不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問它，它都會偷偷跟你說....」
「爺，那你快問問它，這雪怎下個沒完？」
「好，你別急，讓我來問問它....」

老人輕撫大碗，又舊又粗糙，其實這碗是隨著老伴嫁過門來的，
當初總是勸她換個新磁碗，今兒又不花幾個錢兒，
她總笑著說：「小時候用慣了，捨不得了...」
拍掉上頭的塵埃，同時緩緩揭開過往的記憶....

「它說啊，這雪，是老天爺在哭喔！」
「老天爺為什麼要哭呢？」孫子一臉疑惑，天真地望著老人，
「因為啊，古時候一旦貪官污吏當了百姓的父母官，
世間就會有許多冤屈，含冤的人枉遭處死之後，上蒼就感受到他的哀楚，
就會降大雪、或者降大旱呢！」
「喔，那這場雪是老天爺在為誰哭呢？」
「你到床上躺好，爺慢慢跟你說...」

小孫子乖乖進了被窩，老人兜著那大碗，開始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個女子叫端雲，他父親為了進京趕考，卻沒有盤纏，
只好把她賣給蔡家當養媳婦，並且改名竇娥.....」

老者給小孫子講述了「竇娥冤」的故事。

「....所以六月降雪、大旱三年，全部應驗....」
老者頓了頓，同時聽見小孫子的鼾聲，
看著孫子沉睡的模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當時，老伴在床畔給小兒講這竇娥冤，
自己事後還笑老伴三月雪扯到六月雪去了，她卻笑著回說：
「給小孩子啊，就是要多講些故事，這樣他們才會早點明是非、辨善惡...」

自己當時不置可否笑她傻勁，
今兒回想起來，可不是嗎？
要是她沒那麼早走，或是自己當時也能多講點故事，
小兒如今或許不會落得這般六親不認、毫無禮義廉恥了....

老人望了望窗外的雪，想起方纔的故事，
突然兀自地對著窗外說：「老伴，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再牽掛啦...」
說也奇怪，飄雪，就漸漸地轉趨緩了....

窗外路過的史洛角，
看見了這一幕，寫了首詩：

大雪

三月吹雪鎖春城
百歲耆老審泥盆
方知竇娥冤未雪
哀恨紛飛化淚痕

〈雜記〉
三月中旬新聞報導北京大雪，
不禁聯想竇娥冤、包公審烏盆，
有感而作此文此詩。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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