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天裡待在家中，
我持續著暑假未完的志業─將「滿清末代王朝」看完。

這是一部歷史大劇，
每每看完總是賺人熱淚，
要不就像看到鬼片般拚命想轉台。
但是轉了又能上哪兒去，
首先它是DVD，
其次那已過往的歷史能改得嗎？

從「甲午戰爭」一直到現在的「八國聯軍」，
李鴻章都是一位值得被大叫冤屈的英雄角色，
想到曾經學過的歷史與問過同學對其之印象，
「賣國賊」的稱呼總讓人不得不感慨再三。
於是，我想這是一個值得重新詮釋的小論文題目，
上週到行天宮圖書館抱了幾本關於李鴻章的傳述，
其中由梁啟超所著的那本最令人驚喜。
今天在劇中看見梁啟超因八國聯軍攻佔北京城而前去李鴻章那兒獻策，
分別有上、中、下三計，
上策為請李鴻章率先成立君主立憲國謀反，
中策為率兵攻破北京，
下策是李與梁心有靈犀的北上議和，
最終李鴻章選擇了下下之策，
他說：上一個世代只能做上一個世代的事，
這算不算是背負著宿命，
梁啟超聽完李鴻章的決定便請求立傳，
劇中的歷史化為當下的現實。

我專注凝視著那位七十老朽一步步踏進八國將軍的所在─人去樓空的北京故宮，
明明是清國戰敗，
李鴻章卻反客為主，
在談判的氣勢上壓制了八國之首的瓦德西元帥，
沉穩分析了中國的情勢：
慈禧太后一死，朝野動盪
十萬萬兩，沒有
瓜分中國，將造成更多義和團民
在情理交錯相攻之下，八國讓步，只要清國四億五千萬人民每人一兩之賠款，
最後畫面鎖定在慶王拿著毛筆要在議合條款上簽字卻遲遲不動，
李鴻章一把拿起了筆並說：這一生最難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尤其還要簽在議和的條款上，全國百姓都會將你視為賣國賊，
慶王還年輕，就由我這七十歲的老朽背負這罪名吧。
我的眼框剎時擒滿了淚水，卻又因佩服著人中豪傑的舉動而微笑。
若是沒有一番苦差事便難以突顯李鴻章的智慧，
甲午一戰的前夕，他也曾經為了籌措軍費而耗盡心思，
支身一人代表清國的保守，向全世界洞開探索理解之門戶。

星期五的英文課Tracy老師向我們分享其五月消失的故事，
那時的她突如其來流產五個多月的小生命，
使得身體動彈不得躺臥於床一整個星期。
她說那時候心裡覺得非常難受，
尤其對於身體健康的師丈還要負責照顧虛弱的她，
怎麼說都非常辛苦不忍。
白天也許師丈很堅強，
但是到了半夜他都會偷偷在老師身旁掉淚，
他是如此擔憂她會如同那無緣的小生命離他而去，
老師卻在此時鼓起勇氣安慰說著：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意外讓你留在身邊細心照顧我，
我不會知道原來你這麼愛我。」

中庸有句話說道：
「福是禍之所倚；禍是福之所攜。」
兩者結伴出現，你的雙眼將會停留在何處欣賞？

放學時留在學校練排球總不時抬頭望著天空，
近來天氣之異象使之變化迅捷莫測，
剎時大雨傾盆，轉眼陽光露面，
烏雲隨風飄離之時壓迫我的視線，
其中雲霧間破洞的小縫卻展現雪白的雲層在其之上，
而在更上層之間就是那兒充滿溫暖的陽光許許閃爍，
我似乎無法逃開看見陰暗蹦跳於眼前，
但是心中卻永遠信念烏雲之上的會是晴天，
「低潮一定會過去！」凱如老師曾經如是言。

我依然笑著流淚，
看著李鴻章孱弱的身軀獨撐晚清每次戰敗的局面，
這樣的舞台燈光耀眼了他的膽識與智慧；
想起Tracy老師的堅強樂觀，
這樣正向思考是她希望教授給我們的寶藏；
以及天地間無言的心語，
我只能傻笑與深深感動。

舒苡淳于民九十七、九、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