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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不算太小,為了往來有陽光與歡笑吧,種了一排矮樹。
問起巷口的那座小橋墩還在嗎?其實我已好多年沒回去了,而總在夢裡,後院外的小水溝變成洪濤,要不就是我乘著小船努力把槳,不然就是立在一側的火車軌道上等載貨的小火車來,總帶著一股無名的擔憂,卻從搞不清楚擔心著甚麼?要去那裡?做些甚麼?或是為何必需等待前往?!
火車來時我一手扳著車門外的把手,很驚險的到終點,而總是這樣,攀搭上的載貨火車都會經過忽明忽暗森林小徑,又或者突然變成我把槳,努力想往終點划去,天色很暗,像秋末放學時分風沙滿天飛,大家都不知去了哪,我卻努力地必需要完成這些事。
終點是哪兒,為何我一定得搭上船或火車,夢裡一種理所當然無加思索的等待。
聽說小橋墩被改了樣,巷子第一家豆漿店在搬離後二年就移民國外,而同班最愛玩的小娟一家人也搬離失去聯繫,巷尾通往另一秘密基地也改成大道,閉著眼我都還能看見那些年搖曳風中的雜草,豔陽下一切景色是那樣的深深感動我單純卻也脆弱小心靈。
搬離太早,直至今日我夢裡的家,還是在那一排兩層公寓裡,不論夢裡喜怒哀樂多少,童年總是深深地咬住我的靈魂,沿壁的樓梯,小小陽台上的花盆,房間裡小窗外的藍天,夢裡總安撫著我失望失落的現實種種。
夢沒有改變童年的模樣,無預警地走入夢裡,巷子裡的事件栩栩如生地活過好幾回,篆養過久的思念和慰藉總在夢醒時特別深刻。
夢外,我思索著到達終點的意義是甚麼,而夢總在到達那一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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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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