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是藍的－

沒有雲，還是我看不見雲？又或是它瀰漫整著天空，沒有輪廓？

風不大，可是感覺得到，一陣一陣，若有似無，時強時弱，吹著。

因為窗戶是打開的，所以一切都很清晰，關於窗外的這個平面，

有天，有沒有輪廓的雲，有落單的燕，有搖擺的綠葉，有瓦片的屋頂，還有太陽能板。

但是霧濛濛的，可是沒有霧啊，那是哪裡渙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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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樓，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沒有窗只有窗框，是的，窗戶完全的打開，

是開到整個人都能一躍而下的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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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課，周遭很吵鬧，有個很尖銳的女聲在我耳旁鬼吼鬼叫著，

有群低沉的男聲在我身旁論著什麼，

他們都離窗好近好近，但沒有比我近－

我在併在桌邊的靠窗置物櫃上方盤坐著，

多近？一傾身把重力集中在頭部即落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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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注意到我嗎？

沒有吧？他們在聊天。

窗簾拂過我的髮梢，癢癢的，確實有風吧。

接下來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底下那片花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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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到一樓有多高呢？

凡是測量總有誤差，

那如果親自去實驗－會不會得到真真確確的答案？

跳下去未必粉身碎骨，

但必能脫胎換骨吧？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滋味－

世界靜了，我明明看得到週遭人們的移動，明明運轉著。

但心中，有某處空了，我猜它無法再去運轉，如果我放任不理的話。

誰來拉我呢？

在窗邊卻不肯往下墜的我，

還是其實大家都看到我的懦弱了？

那又有誰會拉住懦弱又膽小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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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膽跳，所以就沒辦法脫胎換骨了。

看著看著其實某些化學變化離自己其實很近，

對於我而言卻始終無法完成這個反應。

而環境卻催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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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又恢復運轉了，

起初我聽見鐘聲，再來我回到離窗遠一點點位置上，

遠的一伸手也摸得到窗外的風。

剛剛發生什麼了？總覺得自己剛回到這個時空，

好像差點回不來了。

心亂如麻，

為什麼百感交集的一連串氣味瀰漫的是痛苦？

苦不堪言，又澀又乾。

我使勁的吞口水，好讓那苦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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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笑聲，最熟悉那種，

還有前面那個男生不時回頭對我說幾句的笑臉，

還有不經意的經過卻會回頭打聲招呼的她們。

放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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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我慶幸沒有果斷，

因為之後的她跟他ˋ他們與她們，竟蠻橫的闖進我的世界，

把我自認為填不起的空慢慢的補回，

他們不會使時間變慢，也不會帶我逃離地球，

但我相信他們是上帝派的魔術師，

他們帶我走離那扇窗，陪著我走著樓梯，

三樓到二樓ˋ二樓到一樓，轉個彎，再直走，

然後是那個小花圃，抬眼看天空，天空旁便是三樓的窗。

原來，可以那麼簡單，

原來雖然很緩慢卻很真實，

原來我也可以像個人類步行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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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也要耐心等，

不要氣餒，

膽小點也行，

不要賭氣，

試著，不要用最快的方式到達地面，

真實無比的踏過後，

霧散了，風也柔了，

真正的脫胎換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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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風不大天不藍的搖搖欲墜，

而之後風一樣不大天仍舊不藍，但我抬頭挺胸，站穩腳跟的身後是一群力量，

而我勾一勾嘴角，不再看不美的天空，看的是你們這群笑的很傻蛋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