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怎樣？

歌仔戲課時，有一位新同學第二次上課時才來。上課一開始，老師帶著大家熱身，邊做邊講話，交換一下訊息，她跟我說：「怎麼沒在認真上課，看起來在玩。」

我說：「在做熱身啊！熱身很重要，一邊熱身，一邊講話。」

下一個問題是：「老師會不會一句一句教我們唱？」

「大概不會一句一句教，大家一起唱。」

下一節課，當大家一起唱時，她也 向 老師問了這個問題，為什麼不是一句一句地教，老師回答：「每個人唱的風格都不一樣，不用一句一句教，自己唱出自己的風格來。」

有一、兩首比較難唱，老師就一句一句要我們跟著唱，幾遍之後，她又發出問題：「我們只要唱自己的就好了，不是嗎？」言下之意，其他角色所唱的她不用學。

老師說：「是啊！在台上每個人都只唱自己的部份。」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每次的熱身，大家陸續來到，自動集合到老師面前看她要我們怎麼做，我們就跟著做，她都皺著眉頭，懶懶地坐在旁邊，要等到很久，老師叫了，或等太久，熱身還沒完的話，她才會下來做一下。

開始排戲了，前面有一場兩個人急急走來相撞，搶先要向老爺報告，又互相罵對方的戲，不合老師的要求，一遍一遍重來，她坐在後面看，發出疑問：「排那麼久，浪費大家的時間。」

大家暫停下來，氣氛有點尷尬，「不會啦！」老師面不改色地這麼說，接著繼續排。

輪到她的戲了，老師也是一遍一遍示範，一次一次重來。下週就不見她來上課，等了幾週，班長打電話去問，原來不來了，一月初要在成果展中表演，已經排好的角色要怎麼辦呢？

（20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