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買菜燒飯。梅雨季節過後，菜價驚人。人口簡單的小家庭，在家烹調反而比外食昂貴不少，意義卻截然不同。

買了數把青菜後，轉向魚攤，專家說吃魚比吃肉健康，清蒸或煮湯都好。挑了兩條深海吳郭魚，83塊錢。唯恐她不方便找零，但我已遍尋不著其他百元鈔，只好靦腆地掏出剛從櫃員機領出來的千元大鈔遞給小販，這是我難以克服的不自在，總覺得給別人添了麻煩。

果然，老闆娘撇撇嘴，示意我先到旁邊的菜攤買菜再來付她的魚錢。「我才剛買過菜ㄝ。」我像做錯事的小孩般小聲稟告。神奇的是，老闆娘聽我這麼說，馬上拿出一疊不算薄的百元鈔來，數了四張，連同收銀盒中原本就有的五百元鈔，找給我正確的數目。

這過程令我瞠目結舌，啼笑皆非，為什麼她要如此煞費周章？倘若我真的到菜攤換開了千元鈔，換菜攤老闆沒有零錢找給客人，怎麼辦？

很有一股衝動告訴她「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是職業病吧？）想想，還是算了，也許處在這個令人欠缺安全感的社會氛圍中，人人都有一點點神經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