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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7 16:19:31瀏覽19|回應0|推薦0 | |
二姐家雖然是茅草房,但地理位置非常好。前面是有一條寬闊的河流,河中一道攔河大壩非常壯觀,一座水利發電站在大壩邊佇立著,使這條河顯得很有生氣。左邊有龍門區收花站、壇罐窯,後面是享譽全區第一的馬龍公社醫院。雖然這個地方既不是區公所,也不是公社所在地,但有這幾個單位在這裏落戶,這個地方就非常鬧熱。 去的當天,二姐就帶我去看了赫赫有名的中醫老師王禮儀,他是一個侏儒症患者。個子很矮,但其他部件都比常人大。有的農民就說他腦袋大的原因是有雙腦,上海醫院都和他簽有合同,等他死後要交給上海醫院進行科學研究。雖然是不可能的事,但說明人民對他的崇拜。 他的最大特點是能用中藥治鉤蟲病。一般用藥兩濟,最多三濟就能治好。當時,國家用的是很難吃,並且副作用很大的西藥。 記得我們在讀高中時,全校都要吃鉤蟲藥。吃藥時,每一間寢室都有縣醫院派來的醫生守侯,怕出醫療事故。藥是像水銀一樣的東西,倒一滴到裝有溫開水的碗裏,藥珠就在水面上滾動,我們一個個在醫生的監督下捏著鼻子才把藥喝了下去。藥剛進到口裏,就臭遍全身。更可惡的時,睡在床上,腦袋就開始變形,有的人忍受不住就說胡話。我感覺得腦袋一會變得很大,一會又變得很小,一會又覺得人是頭朝下懸掛著。正在我想盡量控制人體平衡,不至於從床上掉到地面時,我對面床上的鄧之兵說:“我吃了個洋糖就不臭了,好安逸啊,我的腦殼像一個螺絲,洋糖喳喳,卡住了我的喉嚨叉叉!哈哈哈……”“哪個在吵?再吵,老子要打人了哈!”鄧化修就大聲說。醫生就忙得跑去跑來的,遍寢室送茶送水…… 第二天起床後,大家說起昨晚吃鉤蟲藥的事就好笑,很多人都說有點恐懼。 農村人吃鉤蟲藥,就沒有我們這種條件。有的人吃了後,弄得昏昏的,就爬起來大喊大叫,很多人就不吃了。有的把藥拿回家,就倒掉。而農民常打著光腳在地裏幹活,都要得鉤蟲病,他們又不吃藥。聽說王老師可以用中藥治病,就紛紛從十裏八鄉趕到馬龍公社醫院找他。 二姐帶我去找王老師時,人很多。王老師給二姐說,反正你弟不走,一會空了再來,我慢慢的給他看。 一直等到晚上,我才得到機會請這大名鼎鼎的王醫生看病。他用右手摸著我的脈搏,閉著眼睛診斷。我想要給他介紹我的情況,他用寬大的左手揮了揮,示意我不要開口。當他把我右手的脈搏都診斷後,又叫我張開口,看舌頭。最後,他說:“你是有點肝腎陰虛,夜間盜汗,陰虛則陽亢,虛火上攻,有時頭皮發熱,有時頭皮和上身發癢。” 我說:“你是神仙嗎?我沒說病情你都判斷那麼準確?區醫院的醫生說是神經性皮炎,給我注射654針藥,把我嚇慘了。” 王醫生停了一下說:“我行醫幾十年了,要靠病人說病情才能下藥,水準又太低了吧?西醫一聽說癢,就說是炎症。沒事,吃幾劑藥調理一下就會好的。” 二姐在一旁補充說:“你看看我大兄弟的手相,有不有其他毛病嘛。” 王老師又示意我把手給他看,他看後說:“看手相,你還是一個長壽之人呢。你先吃藥,過幾天區政府的萬秘書來開藥,我把他介紹給你,你和他一起鍛煉一段時間,身體自然就會好的。” 一劑中藥,藥吃了兩次就覺得好了很多。第二天很早,汪老師就在我二姐屋後喊我:“小鄒老師,快走,釣魚的工具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聽到喊聲,就趕快出去。一個枯瘦如柴的,拿著兩個魚兜和幾只釣魚竿的,五十開外的老者站在那裏。 我趕快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魚具說:“汪老師,你怎麼瘦成這樣?去年我們在區裏開會的時候,我看你身體都還很好。” 他說:“我得的是肺源性心臟病,現在都好多了。當初全身浮腫,我兒子用板車把我拖回來時,只剩一口氣了。王矮老師,給我吃了二十多劑中藥,才把我從閻王殿拉了回來。現在全身的水腫消了,就只剩一把筋了。” 我倆走到壇罐窯時,他抬頭向旁邊的榕樹張望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到上面去了。我催促他幾次,他才離開。到水電站下麵的河灘上,他選擇一個淺水氹,在那裏弄魚具。我選擇水很深的“冤枉沱”,剛把魚鉤仍進水裏,魚線唰的一聲就被拉直了,我趕快去拉魚竿,我差點被魚弄進水裏。還好,一條很大的桃花魚被魚鉤勾住了。我把魚取出放進魚簍裏,準備再往河裏仍魚竿時,汪老師卻急忙過來抓住我的手說:“到我這裏來釣,那裏很危險。” “有什麼危險?”我不解的問。 “去年這河裏才淹死一個人,他的屍體還在這‘冤枉沱’裏。” “你怎麼知道?” “死的人都會被大水捲進這個很深的‘冤枉沱’,之所以把這個回水沱取名‘冤枉沱’,就是這個意思。這些人不是閻王爺要的,是落水鬼抓去替代自己的,是冤死的。” “那也不一定他的屍體落到裏面啊!” “他的屍體就在這裏面,還沒有腐爛,他的靈魂在那株大榕樹上安了家,他在那裏煉仙,說不定哪天他就會抓一個人下水,替代他。我剛才路過榕樹時,在和他打招呼,你催促我,你忘了嗎?” 聽他這麼說,真把我嚇得不輕,似乎那水裏馬上會冒出一個落水鬼來抓我。我趕快跑過去和他坐在一起釣魚。 我說:“你怎麼和他的鬼魂聯繫上的?” 他想了一下才說:“他是我的初中同學,我是他的同行,我當然知道。” “是教書的同行,還是煉仙的同行?” “是煉仙的同行,他是供銷社的。本不想告訴你的,聽王矮老師說,你是萬秘書要找的天上的靈童,過幾天,萬秘書就要來引渡你了,我才告訴你這些。” “真的有這麼奇怪的事嗎?” “我都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我騙你幹什麼?” 聽了他的話,我釣魚都沒興趣,我想馬上見到那個神秘的萬秘書,看他說些什麼,難道我也和劉玉金老師一樣,前世是天上的人嗎? 在回家的路上,經過那陰森恐怖的榕樹時,我很緊張。汪老師說,別怕,他從不會傷害人的。他如果傷害了人,雷公就會劈死他的。 後來,又到王矮老師那裏開了兩劑藥,吃了後覺得晚上不再出汗,頭皮也不再癢了。 在王老師的安排下,萬秘書和我相會了。他是一個四十多歲,身體結實,目光炯炯有神的人。 他給我說,王母娘娘舉行蟠桃會,請各路大神吃蟠桃時,他和大神們的童兒一道,悄悄進入蟠桃圓,偷吃蟠桃,後來被捉住。他們一共30個小童,基本上都是伺候大神的奴僕。被押上玉皇大帝的斬仙臺,被行刑的神用斬仙鞭打下凡塵後,仙氣就沒有了。由於各大神都悄悄地給自己的童兒一點仙術,所以,來到地球上就有仙人根基。他們在如來佛祖的童兒的引導下,開始重反仙界的練習。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個小童在煉仙了,還有幾個未聯絡上。通過王老師對我手相的辨認,基本確定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這番話,說得我如墜入五裏雲霧之中,真是又驚又喜。 當天下午,我就被邀請到他家去做客。晚上,等他家人都睡了後,他叫我吸月亮之光。方法很簡單:先雙手合一,口中念著口訣後,兩眼看著月亮,用嘴吸它的光芒,然後吞入丹田,如此反復,直到看見月亮沒有光芒為止。 我照著他說的做了一個時辰弄得我筋疲力盡的,剛躺上床睡了會兒,我又被他叫起來,這時大概才早晨四點鐘光景,他說叫我煉輕身法。 我就跟著他起床,走到他家後面的山路上。他告訴我的口訣,然後要我小聲的念口訣,腳步踏著口訣節奏跑步。我們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高一角矮一腳的跑,一會我就弄得大汗淋漓,他卻很輕鬆。跑了約莫一個小時,他就停下來,坐在一個寬闊的地上。他說,這是他煉仙的地盤,這些山上都有煉仙人,各人有各人的勢力範圍。他又教我煉太仙掌:他用手在我手掌上畫了一道符,要我記住,然後兩手掌相互揉搓,最後,把煉過的符送入丹田存放。 當我們煉了一會後,再往回跑時,看見一個人影從我們身旁一閃而過。萬秘書說,這人也在煉神仙之術,很厲害,但不知是哪個門派的。 當我們跑到一條河邊時,天快濛濛亮了。我們見到一個婦女很輕鬆地射進河裏,飛快地消失了。我問他,那女的是想自殺嗎?他說,是林場的一個職工,三十多歲了,沒結婚,一直在煉仙。文革初期,有人說她夜晚東跑西跑的,是在搞**串聯。她說她是在煉功,造反派抓她去審問,她交代說是煉神仙之術,後就被工作組打成牛鬼蛇神。這幾年,她經常一會在地區上訪,一會又聽省接待站打電話說她在那裏喊冤。這兩地相隔幾百里,也不通車。看來,她的功夫已經很了得了。 回到他家,天已經大亮了。他老婆已經把飯煮好了,吃了飯後,我就陪他到區政府上班。他給我說,吸太陽光芒的功法和吸月亮的方法一樣。你就先把我告訴你的這幾種功夫煉煉,以後我再根據你煉的情況再說下一步該怎麼煉。要有信心,相信你一定行。 我就說,我這人幹什麼都有毅力,但不知煉這些有什麼用處,煉到什麼程度就可以了。他說,不要著急,至少得煉十年八年的才能見點成效。比如說輕身法吧?要三個層次。第一層次,就是在一般較硬的地上煉,沒問題,就是你現在就可以煉;第二個層次,能在較軟的地上,比如沙土或者稀泥上跑步;第三個層次,就是能在水上或者空氣中跑步。 我又問其他三項時,他說,太仙掌是用來攻擊目標的武器,打出去就像一個炸彈,威力就要看你的功夫有多大;另外兩個煉成後,就可以從口裏吐出一個太陽和一個月亮,人的一只腳踏一個太陽,一只腳踏一個月亮,就會飛行自如。你看到的那個林場的女職工大概就是駕著日月飛行的,不然,她不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我說,太不可思議了。 他說,這大千世界神秘莫測的東西太多。前不久,我們有三個師兄還進入到了三國時代去看了諸葛亮的八陣圖。還說,進入裏面就找不到出來的路,他們只在空中查看了一陣,就打道回府了。還說,古代的樹木特別大。 我又問那兩位老師是不是和他一樣是天上的童子,他說不是,當初認錯了,後來就只好也教他們倆煉一些仙術,他們沒有根基,要煉成就更難。王老師就是按當初我給他說的手相來判斷你的。 他還說,世界上有很多方法都可以通往仙界。文能通仙,武也能進仙界。你們公社的那個還俗和尚就煉成仙了,只不過他還不想走,可能還有一些夙願未了吧。 我說,我和他很熟,他還教了我一些煉功的方法。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他煉成功了呢? 他說,看他額頭上的精、氣、神就知道了,以後你也有會看的一天的 說著說著,我倆就到了區公所。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只好和他告別。 回到二姐家,我就開始想神仙的事,我總覺得不太可能。但和汪老師一起釣魚時,我還是怕經過有鬼的大榕樹,就要到河的上游去釣。汪老師也只好陪我到上游釣魚,可釣到的魚比下游的少多了。 汪老師問我煉得如何,我就撒謊說,他看了我的腳的大拇指的毛孔,說我不是他要尋找的人,我就回來了。他說,以後有空教我一點法術。 晚上釣魚回來時,妻子帶著大兒子來了,說兒子感冒了,還咳嗽。來找王矮老師開了中藥,順便接我回去。 第二天,我只得和妻子一道回家,離開了這被鬼神籠罩著的地方。 推薦網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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